第169章 走水了

  甄楚恬已經閉上了眼睛,可是卻還是對著顧乘涵說著話語,好像是害怕自己不對著顧乘涵說話,顧乘涵就會跑了一般。


  “放心睡下吧,我在這裏陪著你。”


  那眼中的孤寂全然沒有任何的掩飾,饒是顧乘涵這個從小便不太在乎別人想法的人也有些想要知道甄楚恬在自己不曾參與過的過去經曆了什麽。


  如今的赤鳳國乃是女帝當政,雖說天下間的女子皆可以進朝為官,可是法是發布下去了,但是那男尊女卑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老一輩的人又怎會願意自己的孩子出來這般拋頭露麵。


  福來縣還算不錯,至少沒有太過針對女子的事情,但是被的顧乘涵也是見多了,如此想來,看著床榻上的甄楚恬,又多了幾分憐愛。


  床榻上的女子早已熟睡,顧乘涵卻沒有了想要離開的心思,尋了個椅子便坐在了床榻邊上,看著甄楚恬的目光又別人不曾得到過的深情。


  玉玲瓏幾人回客棧的時候遍地尋不到顧乘涵的蹤影,最後是在店小二的指引下才將目光看向了那個一直緊閉的房門,那是甄楚恬的屋子。


  幾人不由得看著對方一笑。


  這一些插曲甄楚恬皆是不知曉的,是以在甄楚恬清醒之後瞧見玉玲瓏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疑惑。


  “這是怎的了?可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出了什麽事情?”


  一向清冷的模樣難得的漏出來了懵懂的樣子,這倒是大大的給了玉玲瓏幾人看好戲的機會。


  “咳咳。”


  顧乘涵在下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自己的下屬幾人圍著甄楚恬的一幕,不由得麵色一沉。


  方才還一臉看好戲的幾人一下子蜂擁而散,就連韓雙易也隨著玉玲瓏離開了。


  “怎麽了?”


  本以為顧乘涵知曉些什麽,可是在看到顧乘涵那同樣迷糊的目光,甄楚恬不由得一笑,左右也不過不是什麽大事,大概是自己在迷糊的時候做了什麽事情了,想不通便不想了。


  雖說看熱鬧,但是實際上也並未離開多久,見甄楚恬與顧乘涵二人麵色平靜的沒有任何的波蘭,在遠處的幾人這才磨磨蹭蹭的坐了回來。


  “丞相的案子可有什麽進展?在府邸外查探的捕快可有什麽發現?”


  提了正事,幾人均變得正經了一些,就連宋江也是一直坐在一旁,細細思索著。


  “沒有任何的異常,更沒有什麽可以值得我們懷疑的人。”


  白龍使看了玉玲瓏一眼回答到。


  “此番會不會與女帝有關?”


  久久無人說話,似乎都在冥思苦想此件案子該如何在查探,便聽到了甄楚恬的話語,原本就在沉思而無人說話的桌子上,此時更加安靜了。


  甄楚恬的懷疑實在是有些太過了,不由得奇怪的看著甄楚恬,此翻巡查便是女帝吩咐的,若是這件案子是女帝在暗中操控的話,為何女帝會讓天都府出麵?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說看。”


  顧乘涵倒是有些好奇為何甄楚恬會說出來這樣的話語,畢竟任誰都是懷疑不到女帝的身上的。


  “丞相似乎還有一個女兒在京城,此事你們可知曉?”


  “丞相的確還有一個女兒在京城,不過你怎會知曉?那女兒如何了?此事與丞相嫡女又有何關係?”


  一口氣將自己疑惑的東西問了出來。


  “如此的話,嫡女的丈夫你們也該是知曉的,那丈夫似乎是犯了死罪的吧?因著丞相的關係所以才留了一命,但是那嫡女似乎對此很是不滿,甚至想要女帝將她的夫婿放出天牢。”


  餘下的話語就不用甄楚恬多說了,幾人都不是傻的,聽完這番話語,甄楚恬所言的確是有些道理,此事尚未有任何的頭緒,任何人與丞相有關的人也該有一些懷疑。


  “吩咐下去,讓在京城內得空的去查一下這件事,切記秘密行動,萬不可被女帝發現。”


  顧乘涵隻是猶豫了一下,不排除甄楚恬方才說的可能,若果真是如此,那女帝的心思可就沒有人能夠猜的透,不過猜不中不要緊,最要緊的是自己可不能夠被女帝耍的團團轉。


  見顧乘涵這般支持自己,甄楚恬心中微微一暖,這一旦被女帝知曉,顧乘涵絕對是一開始就會被連累的,如此顧乘涵還這般堅定,說不感動那全是假話。


  女帝這一邊已經吩咐人下去查探了,如今他們遠在黎州,京城的情況他們幾人一概不知,是以隻能夠托付遠在京城的顧乘涵的心腹了。


  “等一下,先不著急。”


  腦海中靈光一閃,甄楚恬急忙攔住了正要出門的玉玲瓏。


  “何事?”


  “不急,女帝到底有沒有參與此事我們尚且不清楚,但是如今既然要麻煩京城那邊一趟,不如在找幾個也有作案動機的幾人。”


  對此顧乘涵並沒有任何的反對的意思,玉玲瓏見顧乘涵正做的端正聽著甄楚恬的話語,不由得又急忙走了過來看向甄楚恬。


  “小女子不才,曾記得這京城的朝廷中似乎是分化為幾大派的,不知各位可知曉這位前丞相大人是在那一派,想必以丞相這般大的官職,怎麽也該是為首的幾人之一吧?”


  此話一出,顧乘涵看向甄楚恬的目光更為陰沉,雖陰沉但是眼中多的是擔憂,這些都乃是心照不宣的東西,甄楚恬這般肆無忌憚的說出來,千萬要小心隔牆有耳。


  攔住了還想要繼續問的甄楚恬,顧乘涵示意了一番白龍使便帶著幾人上了客棧二樓,進自己的房間。


  被顧乘涵這般神經兮兮的動作給弄的有些懵,但是等到坐下,在瞧見白龍使走進來朝著顧乘涵點點頭的時候,甄楚恬這才明白過來方才為何顧乘涵會打斷自己。


  一向謹言慎行的甄楚恬最近在顧乘涵的刻意縱容之下,且自然也知曉這身旁的幾人都是自己可以信賴之人,是以甄楚恬並未想太多。


  “多謝。”


  即便做的無聲無息,但是甄楚恬既然知曉了顧乘涵方才的意圖,自然是不可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


  “不必,繼續你方才的說的。”


  可謂是麵無表情,但是甄楚恬卻是從顧乘涵的表情上看到了認真,仔細回想了一下方才自己還想再繼續說的話語,在腦海中細細篩選了一些之後才繼續。


  “丞相的暴斃最大的受益者是誰?一個前丞相辭官回鄉說白了就是退出了朝廷,前丞相我也打聽過一些,風評一向極好,就連百姓也很是信賴丞相,鬼火梵天的案子曾有人流傳說就是因為女帝當帝,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的言亂,或許他們的目的是一樣,假意讓丞相的死亡看起來詭異的很,在將這些推到鬼神的頭上,如此便可以給女帝添堵了,這或許就是一個目的。”


  “可是為何要帶上丞相的長子?”


  “一個殺,兩個也是殺,換個角度想一下,若是丞相還未下葬,兒子便以一模一樣的死法暴斃,是不是更加有利於自己散發言論?”


  甄楚恬如同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可惜的是玉玲瓏此時正沉浸在方才甄楚恬的話語中,忙不得抬頭看向甄楚恬。


  “是有些道理,不過這些都是推測,做不得真,待回去在好好的查探一下,今日這番話語你知我知,餘下的不要讓被人在知曉!可知傳回京城的書信該如何寫?”


  顧乘涵並未多說,隻是看了一眼玉玲瓏,“知道的,主子你且放心吧,我知輕重的。”就算是一不小心泄露了,絕對絕口不提是甄楚恬的主意。


  不過這一句話玉玲瓏卻是不敢當著甄楚恬的麵前說的,隻敢在心中默默的保證。


  “再去一趟丞相府邸,對了,宋江,我記得你之前問老夫人,是不是丞相最近一直都在飲酒,且還有些過度,不知為何會這般發問?”


  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一般,甄楚恬對著一直在發呆的宋江問道。


  驗屍仵作之類的事情還能夠幫得上忙,但是一旦涉及到其他,宋江便猶如聽天書一般,隻是單純是不知自己該做什麽所以才湊到一起的,見甄楚恬發問,不由得提了提精神。


  “自然是有的,那金箭並不是那位丞相的致命傷。”


  死亡的樣子看似一樣,實則大有不同?並未有人說話,但是都奇怪的看著宋江。


  “致命傷不是箭傷,丞相是死於曼羅花毒,但是丞相的嫡子不是。”


  “死於曼羅花?被丞相平日喝的酒來催化?”


  沉默,一直都是在沉默,甄楚恬喃喃的開口。


  “是的。”


  那繼而連三的屍體上的傷痕為何會都撞在了一起?難不成這全是巧合。


  “那留在屍體上的箭倒是留了下來,這上麵一點我們有用的信息都是查不到的嗎?”


  宋江見無人搭話,便又將自己的想法給問了出來。


  “那支箭不值得我們探查,不過是一個普通在普通不過的東西,想要探查根本無從查起,手法太過專業就如同江湖上隻要給錢便賣命的殺手,來無影無蹤,若是查到這些案子我們隻能夠自認倒黴,不過丞相這體內的毒倒是我們唯一的辦案切入點。”


  這也是黎州這件案子的難點之一。


  “今日我們去了丞相府中便住下吧,能夠三年之久日日給丞相下毒之人定是丞相身旁所信賴之人,那人必定還在府中。”


  甄楚恬想了想又說道,他們這幾日在外該查的都查過了,餘下的便是在丞相府中才能夠有答案了。


  一行幾人收拾了包袱之後便朝著丞相府邸走去,守門的門童早已習慣了眼前的幾人,是以見了顧乘涵幾人,幾乎都不過盤問之後便讓幾人走了進去。


  “顧大人,今日怎來的這般早?”


  這才一進門便瞧見了行色衝衝的管家手上不知道在拿著什麽,在看到顧乘涵幾人之後便停下了腳步,隻是手上的東西不由得往後走了一點點。


  “在府外無事,所以來早一些查看查看。”


  玉玲瓏上前一步接住了管家的話語,至於顧乘涵則是垂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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