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有人作祟

  甄楚恬倒是第一次聽說停屍房還有捕快去不了的!


  轉頭看了宋江一眼,見他點頭,心裏一陣意外。這群商人究竟何身份,還能幹預捕快查案?


  不過麵上還是冰霜傲雪,“既然如此,可否麻煩三當家的隨我們走一趟?”


  宋江也上前說道:“這查案最重要的便是死者,都說死者會說話,這話可不假!從死者身上,可以查到許多凶手的痕跡!”


  “這是當然,四位請隨我過去!”微笑著,朱煒在前頭帶路,甄楚恬四人則跟在身後。


  停屍房門口確有人守著,還未進去,他們就被擋在門口了。


  “三當家!”


  瞧見朱煒,那守門的恭敬地喊了一句,可卻並不打算放行。


  “如何?連我也不能進去了嗎?”一張臉隨即冷了下來。


  那人悻悻地笑了笑,一臉為難地說道:“三當家您進去看咱二當家的自然可以,可……可您後麵這些人恐怕不行!大當家的和夫人特意吩咐了,不許這些捕快破壞二當家的屍體,您就別為難我了!”


  露出友好的笑意,宋江解釋道:“您放心,我們就是看一眼,不會碰屍體的。”


  可那人卻不把他放在眼裏,仍舊自顧自地持劍守在門口。


  僵持好一會兒,朱煒眼見麵子就快沒了,這才拔劍抵到那人脖子上。


  “嗬,既然連我的話都不聽,那要你何用?”


  那人瞬間嚇尿褲子,連忙退了三步。


  “三當家的您有話好好說,我這就讓他們進去!”從褲腰帶拿出一串鑰匙,眼底滿是求生欲望。


  收起劍,三當家的冷聲威脅道:“好,今日我便放了你,但倘若你因此去狀告大當家的話,就不是死這麽簡單!”


  說完恭敬地請楚恬一行四人進去。


  越過兩人身邊,甄楚恬的眼神又沉重了幾分。


  凶手若想極力阻止她查案才守著屍體的話,怕就是在這群商隊之中。


  “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故意掩蓋真相,不然怎麽不讓……”


  南虹嘴碎地嘀咕了一句,被甄楚恬一個眼神又咽回去了。


  悻悻地看了一眼甄楚恬,又閉口不言地隨在後麵。


  入了停屍房,甄楚恬率先走在前麵。


  大步一跨,走到死者麵前,輕輕地掀開蓋在死者身上的白布。


  死者的胸前被掏了一大口,死相淒慘,眾人除了甄楚恬都倒吸一口氣。


  仔細端詳了幾眼,甄楚恬確定地下了結論。


  “致命傷口——胸部被掏空!如此,便隻有武功高強之人,絕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拿起紙筆開始心理側寫,甄楚恬的眼神中雖是冷漠,但涉及她專業領域的東西,她毫不發怵。


  韓雙易也湊到前麵開始仔細端詳起來,眉頭緊皺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倒是朱煒,無所謂地站在一旁,審視地看著甄楚恬查案。


  在紙上寫寫畫畫之後,甄楚恬得出結論,“凶手乃是一個練功多年且脾氣暴躁之人!”


  朱煒一臉震驚地看著甄楚恬,不知她如何得出結論的。眸中的審視更是好奇,不過躲在角落裏的他,神情變化並不引人注意。


  韓雙易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瞧著凶手有些惡臭的傷口,不解地問道:“甄姐姐你是如何得出凶手結論的?”


  他仔細查看了胸前的傷口,可卻無法得出,凶手是一個脾氣暴躁之人。


  “你們看,傷口一招斃命,說明死者受到了巨力,如此便隻有那習武之人才可!接著再看看這傷口,被一爪挖出心髒,如此看來那凶手必定是一個脾氣暴躁之人。而且這個凶手下手狠辣,必有暴力傾向和嗜血的傾向之人才能有如此……行凶方式!”


  把紙收進胸前,甄楚恬看了宋江一眼,“於屍體我隻能看到這些,多的你再看看有漏掉什麽。”


  宋江行醫多年,對身體構造比甄楚恬清楚多了。


  坐在角落裏的椅子上,甄楚恬又拿起紙筆開始分析,直接忽略了一屋子的人。


  韓雙易也學著甄楚恬,找了一個地方一*坐下,默默地分析案情。


  倒是南虹一直隨著宋江身後,似是要看出什麽一般。


  “等等!”宋江臉色一變,眉頭緊鎖,“這屍檢好像不一般!”


  甄楚恬先一步走到宋江麵前,“有何新發現?”


  宋江指著屍體緩慢解釋道:“你看,屍體上已經出現屍斑了,照理說如果是子時去世的話,現在應該不會出現屍斑才是!而且你仔細摸,便可發現屍體現在已經出現僵硬了,這更加說不通了!”


  “等等,你說屍檢報告上寫的死者死於子時?”眸中略微閃爍著冷意,甄楚恬的眼神極為嚴肅。


  “你看,這記錄上明顯寫著死者死於子時!”把紙遞給甄楚恬,宋江一臉認真!

  彼時,南虹害怕地抓緊宋江的手,略顯哆嗦地說道:“啊!他……他不會是屍變了吧?”


  小手緊緊地抓著宋江,眼神卻片刻不離死者身上。


  宋江無奈地拍了拍南虹的腦袋,苦口婆心地解釋道:“你這小腦袋瓜子想什麽呢?要是害怕的話就出去,可別耽誤楚恬查案!”


  “誰……誰跟你說我害怕的?”努了努嘴,南虹顫抖著站直了身子。


  可眼神卻騙不了!她依舊緊盯著死者,深怕他真屍變坐起來。雖說她隨著父親學了不少醫理,可也確真聽過屍變的傳聞,這時怎能不害怕?

  “南虹姐姐你可別耽誤甄姐姐查案哦!”韓雙易捧著紙,小大人般地教育著南虹。


  從入這停屍房時,韓雙易便進入狀態。雖說許多東西他都沒點破,可甄楚恬每說一點,他都好好地記錄著。


  南虹的小臉一下就紅了,沒想到這屋子隻有她一人害怕。


  “你這小鬼頭說什麽呢?我怎麽會耽誤楚恬查案!我告訴你,我可勇敢著呢,而且……而且我也會看屍體的!”叉著腰,努力表現自己不害怕的一麵。


  還未等韓雙易開口,突然一陣風吹過,三人的臉上皆是疑惑。


  原來甄楚恬不知何為,突然一個健步跑了出去。


  “這……甄怎的突然跑出去?”指著甄楚恬的背影,朱煒眼底滿是疑惑。


  三人明顯也不知甄楚恬為何出去,倒也默契地沒有跟著,而是默默地待在屋裏,繼續查看可有其他發現。


  眼見這三人似乎不願同自己說話,朱煒倒也不在意,在門口抽著大煙。


  約莫過了一掌茶時間,甄楚恬才又回來。


  “甄姐姐你回來了?你剛才去哪兒了?”韓雙易率先跑了過來。


  “去驗證我的猜想!”把佩劍放在右側,額頭上滴落一顆豆大的汗珠,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抹掉,甄楚恬眼中滿是對查案的激情。


  瞧見甄楚恬回來,朱煒也隨著入了屋。


  “什麽猜想?”


  商隊裏,他與胡來最為交好,自然是希望把那真凶繩之以法!

  撇了朱煒一眼,甄楚恬又正視著三人說道:“有人故意隱瞞死者死亡時間!刻意製造死者死於子時!”


  眼神一眯,散發著無限的冷意。若是她沒碰巧聽那些人議論,怕也不會這麽快得到結論!

  “啊?楚恬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南虹歪著腦袋不解地問道。


  走到死者麵前,接過宋江手裏的屍檢報告,語氣淡漠地說道:“你們瞧,這上麵寫的死者死於子時,可宋江卻說如此於理不合。”


  把紙又放回遠處,甄楚恬抱著佩劍,細說道:“於是我便想起之前在客棧,曾聽人議論過,曾見過死者在夜裏走動。剛才你們見我匆忙跑出去,我便是去找那人!”


  “幸而那人在福來縣還有事,還未離開,於是我便去找他詢問時間,結果不出所料,那人住在死者對麵,當晚在亥時接近子時之時,瞧見死者還在房裏走動!如此便可說明,有人偽造死者的死亡時間,為的就是證明自己不在場!”


  甄楚恬話音一落,眾人的臉色皆冷了下來。


  “甄您意思是?”


  彼時,甄楚恬才注意到朱煒,眯著眼,冷眼道:“三當家的該是聽明白的,還請三當家別與他人說,包括您商隊的人。您也知道,人多嘴雜,萬一說與凶手聽就不好了。”


  朱煒一肚子的疑惑不知該從何解,不過確也認真地答應甄楚恬的話。


  “甄盡管放心,今日帶你們前來,為的就是早日查清凶手,自然不會給您添麻煩!隻是這信息太大了,恐怕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就先回客棧去了。”


  “辛苦了,楚恬便不多送了!”


  拱手一番,直至朱煒離開之後,甄楚恬才卸下防備。


  “楚恬你說那三當家會是凶手嗎?”瞧著朱煒的背影,南虹不免有些懷疑。


  “會與不會皆看證據!”


  雖聽不懂甄楚恬的話,但南虹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可能瞧出死者死於幾時?”翻了翻死者的身子,毫無所獲,甄楚恬這才問宋江。


  微微點頭,宋江這才拿出剛才甄楚恬不在時所檢查到的。


  “按照一般理論推回去,死者應是死於戌時!”


  “那就沒錯了!”微微點頭,眼神中散發著查案時的專注。


  “此話何意?”宋江不解地問道。


  “剛才那三當家的在,我不便多說,其實早在宋江說不合理之時,我便猜測凶手故意偽造死者遇害時間!故而想起那日所聞,便去驗證猜想。果不其然,凶手是故意偽造死亡時間的!”


  眼神微眯,甄楚恬而後又細說道:“當晚凶手於戌時殺死凶手之後,該是慌了,或得手之後先跑了。可冷靜下來之後,為解脫自己的嫌疑,便想著偽造死亡時間,這才有對麵看到死者於亥時接近子時還在走動之說。那日那人看到的不過是人影,以凶手習武之力,撐著死者在走動絕不是問題!”


  “如此倒是解釋得通了!你前頭未說清楚,一邊說驗證猜想為凶手偽造時間,一邊又確切地說有人瞧見死者於子時時段還在屋裏走動,如此自相矛盾,倒是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想來,你怕是不信任那三當家的,故意模糊概念!”宋江眼底顯露出一絲敬佩!

  “在沒查出真相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所以絕對不能給凶手機會!”甄楚恬眼神肅穆,期間滿是對三人的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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