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殺了玄婆婆
甄楚恬快速轉身,皺眉道,“有事直說就是。”
眼下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根本就沒時間也沒精力在這裏浪費時間。
南虹深知她在擔憂什麽,沉思幾分,這才開口,“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玄婆婆的事情,我已經幫你打聽清楚了。”
甄楚恬聞言,下一秒臉色微微一邊。調整好狀態,她隨同南虹跟韓雙易二人來到一旁僻靜的小巷。
“縣裏昨夜又發生了一場密室殺人案,死者呢,是鶴春樓的一名商客,這段時間,路過的商客通通留宿在裏頭,而死者則是裏頭的二當家。”南虹一臉認真地還原案件的經過。
這段時間她隨著甄楚恬學習辦案的事情,雖然學的不多,學的時間也不算長,但總歸還是有收獲的。
方才聞言玄婆婆出了事,目送甄楚恬回衙門後,她同韓雙易二人便兵分兩路,事先去幫她打探了消息。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案件竟然關係到了玄婆婆。
不論如何,他們自然都不能坐以待斃。
“現場具體情況呢?你可知道?”聞言案件來源,甄楚恬繼續深入詢問。
南虹卻是搖頭,沒有給出答案。
一旁的韓雙易見狀,輕輕扯了扯甄楚恬的衣袖,“甄姐姐,我們僅僅隻了解到這些。”
“其他的,我們等你一起調查呢。”
聽了韓雙易的話,甄楚恬沒有多說什麽,輕輕點頭隨後交代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事不宜遲,趕緊出發吧!”
話落,隻見南虹跟韓雙易二人紛紛點頭,尾隨其後,三人一同來到赫赫有名的鶴春樓。
“一般能在鶴春樓留宿,而且一留便是好幾天的商客,大多都是身家不錯的商客。”剛剛到達鶴春樓,南虹便主動搶先講解。
甄楚恬聞言,默默點頭,沒有開口。
當三人走進鶴春樓之時,發現這裏一如既往的熱鬧,明明這裏已然出了人命,眼下這種情況,百姓應當嚇得不敢再來才是,竟還有這麽多的人到場,當真讓人出乎意料。
“呦,這不是甄嗎?怎麽甄也到這來了呢?”進門觀察完畢後,甄楚恬便打算上樓看看,最好是能到案發現場瞧上一眼,殊不知,竟又碰到了眼下最不想看到的人。
周衝摸著佩劍,臉上的表情滿滿都是嘲諷之意。顯而易見,他這是又故意找茬來了。
甄楚恬並不在意,她直接無視他的冷嘲熱諷,主動道,“周捕頭,縣裏發生這麽大的案子,作為縣裏的捕快之一,我打算進去查攤一番案發現場。”
簡單交代完畢,甄楚恬也不等人回答,帶著南虹韓雙易二人便要進去
周衝見狀,連忙朝著身邊的幾個衙役使了個眼色,下一刻,幾個衙役便明晃晃地擋在前頭,根本不給他們任何進門的機會。
“周捕頭,您這是什麽意思?”一個冷眼掃過去,甄楚恬內心的那麽一點火,在冰冷寒霜的內心世界裏,差點又要燃燒起來。
周衝見她著急,倒是表現得格外鎮定,他假笑道,“甄,你有所不知啊,這案子周大人眼下已經交給我來辦了。既然是我辦的案子,那麽自然是除了我的人才能隨意進出案發現場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了頓,繼續道,“這時候若是甄進門的話,那麽我倒是想問一句,甄究竟是作為福來縣的捕快,還是作為玄婆婆的家人這層身份呢?”
一語雙關,顯然在暗示什麽。
甄楚恬冷笑幾聲,保持應有的平靜,“瞧周捕頭這話說的,既然我是縣裏的捕快,那麽自然是以百姓為先,眼下這場案子事出突然,雖然嫌疑人同我有親人關係,那又如何?”
“莫非在周捕頭眼裏,我其實就是個徇私枉法,不管不顧,不合格的捕快嗎?”揚聲質問,彼時的甄楚恬其實沒什麽耐心,若是他繼續挑釁的話,那麽她也很難控製自己。
“我可沒有這麽說……”周衝咕噥一聲。
甄楚恬放小聲音,暗自道,“周捕頭可別忘了,上次案子還是我一人辦成的。”
扔下這麽一句話,甄楚恬接下來也不管他到底要不要,自顧自地進門一番偵查。
至於韓雙易跟南虹二人,則是留在外頭,默默守著。
畢竟二人不是捕快出身,這種時候,確實不應該進來。
進門查看,甄楚恬發現現場似乎沒有怎麽改變,依舊是一片混亂。
木桌上擺著茶酒,還有兩個喝過的酒杯,一些小菜。
除此之外,四周皆是應古董各類,擺放整齊,沒有任何問題。
拿起酒杯,她低頭聞了聞,發現酒杯裏頭皆是濃度很高的酒水。
她記得,玄婆婆是被作為案發現場的第一嫌疑人逮捕的,可玄婆婆平日裏並不飲酒。
畢竟,她有眼疾,根本無法喝酒。所以,玄婆婆絕對不會是凶手。
在房間裏頭又轉了兩圈,地下幹渴的血色,難聞的氣味,皆充斥著甄楚恬的大腦。
不願放過任何細節的地方,甄楚恬本想仔細再查一番,卻被周衝各種警告給趕了出來。
無妨,現下還未了解全部的過程,就算現場查看再多,也不一定有用。
甄楚恬冷冷看了門口的周衝一眼,大步躍賴,帶著南虹韓雙易二人一同來到樓下。
她先是去尋了鶴春樓老板,尋了發案件的第一個證人。
“所以你發現的那時候,死者是什麽模樣?”甄楚恬站在走廊處,冷聲質問,臉上毫無表情。
小廝被她這副冷臉嚇到,卻還是恭恭敬敬回答。
“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那二當家的躺在地上,胸口還被掏了個大洞,可怕死了。要不是我常年見識多,怕是早就被嚇死了!”
說著小廝拍了拍胸脯,額上滴落一顆冷汗。
修長睫毛下的眼珠子轉動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見甄楚恬抬頭眸中一冷,又問道:“那當時玄婆婆在何處?”
“玄婆婆她就躺在這兒,就這個茶幾上,當時我進來的時候他就這麽爬著,好像是睡著了,反正是我喊了她才醒的。”小廝有聲有色地筆畫著,情緒極為高昂。
眉頭緊鎖,甄楚恬的臉色略顯蒼白。
彼時,周衝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呦,瞧我們甄這模樣,不會又知道什麽了吧?”
周衝一臉諷刺地看著甄楚恬,嘴角滿是鄙夷。
甄楚恬不予理會,越過他走到死者與玄婆婆最初躺著的地方。
“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告訴你,這個案子是我負責的,若不是我心善你還進不到這裏,你還如此趾高氣昂,信不信我讓大家把你轟出去?”
手持佩劍,一個側身擋在甄楚恬身前阻止她繼續查案。
蠢貨!
心裏暗罵一句,甄楚恬才直起身子,陰冷地笑道:“周捕快如此,怕不是想掩蓋什麽?”
“甄楚恬你這話什麽意思?汙蔑我?”
眼神一瞬間變得毒辣,像要撕碎掉甄楚恬一般。
淡漠語氣,眼神肅穆地盯著周衝:“我如同往常查案,而周捕快則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是個人都會懷疑周捕快的動機吧?”
雙手環胸,示意周衝主動退開。
周衝隻能悻悻地離開!
查看完現場,甄楚恬這才來到大堂。
彼時的議論聲各持所見。
“哎呦,我跟你說這案子實在太詭異了,你說那玄婆婆是個瞎子怎麽就是凶手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誰跟你說凶手不能是瞎子的,你就等著吧,那玄婆婆這次怕是在劫難逃咯!”
“真是可怕,我就住在那人對麵,當時還瞧著他走來走去不知在說些什麽話,誰知竟發生這樣的事!”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嘈雜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大堂。
仔細聽了幾句,並沒得到線索,甄楚恬便從後巷子離開回了衙門。
彼時商隊的人正在外頭擊鼓鳴冤。
入了公堂,商隊領頭人激憤地控訴道:“縣太爺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一定要把那老太婆繩之以法,要還給我們知道公道,要給我們二當家報仇啊!”
未等周泰開口,甄楚恬先行向前。
“您這等話怕是越矩了吧?”手持佩劍環胸,甄楚恬的眼神極為犀利。
那人撇了甄楚恬一眼,不屑地恥笑道:“你又是什麽東西?我在跟縣太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對啊,你是什麽東西,敢和我們大當家這麽說話?”
……
一時間七嘴八舌,商隊的人紛紛討伐甄楚恬。
彼時,身後的周泰,重重地拍了一下案板,“肅靜,公堂之上不許喧嘩。”
“你先說,此擊鼓鳴冤為何事?”隨意指了一人,周泰老態地問道。
被點名的乃是商隊的三當家——朱煒。
“我等乃是為前日鶴春樓死者而來,他乃我們商隊二當家,瞧著衙門還沒把那老太婆繩之以法,便前來問問,為何不殺了那凶手為我二哥報仇?”聲音鏗鏘有力,語氣也不急,頗有一股書生氣味。
周泰擺了擺手回道:“現下玄婆婆不過有嫌疑,還未找到證據,本官怎能下定論?”
商隊大當家又暴躁地強話,“怎麽不能下定論?我二弟就是死在那老太婆手下的!”
“哦?您口口聲聲說那人是死於玄婆婆手下,那麽請問你們知道玄婆婆是眼盲之人嗎?一個眼盲之人,怎有能力去刺殺一個體格健全的男人?且不說殺人,就是受害者胸口被掏了一個大洞來說,一個眼盲之人怎有這能力?”
一說起案件,甄楚恬身邊自然而然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氣場。一旁的朱煒聽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周泰也頗為信任地點點頭,“甄說的沒錯,玄婆婆乃是一眼盲之人,豈有如此作案能力?本官乃福來縣的父母官,既然有命案發生在福來縣,本官絕不會坐視不理。你等且先回去住著,本官定會差個水落石出還你們一個公道。”
“縣太爺的名聲我等聽聞已久,知道您是福來縣的父母官為福來縣造福,可我那二弟平白無故死在福來縣,我等實在無法接受。所以務必請求縣太爺給我們二當家一個公道。”深深鞠了一躬,朱煒眼底滿是信任。
可其他人卻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