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文不值
顧乘涵看看巷子盡頭“你的丫鬟來了,今日我幫了你的忙,何時開始解毒?”
“三日後吧,我需要準備些東西。”甄楚恬隨口答應,又有些不解氣的他兩眼。
她想解毒,隨時可以開始。
不過這種盅毒會讓人夜夜熱如火燒,誰叫顧乘涵說她手像豬蹄的?這三天難受死他!
“我三日後去找你。”
顧乘涵深深看了她一眼,繼而壓低聲音“不是豬蹄,是美人玉手。”
“…”
甄楚恬瞪大雙眼,看著他的背影良久都沒有回神。
這什麽情況,打一巴掌再給甜棗嗎?
不過被這個男人誇了,莫名有些高興是怎麽回事
係統“你那是被撩了。”
“我才沒有!就他能撩得動我?”甄楚恬立刻反駁,眼神有些飄忽。
係統沉默片刻“揭穿宿主的下場很嚴重,所以本係統決定不說話了。”
甄楚恬有些無語,剛要威脅它兩句,佩兒就已經來到近前了。
“小姐,你怎麽走得這樣快?奴婢下去買個帕子的功夫,茶樓裏都沒人了。”佩兒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甄楚恬接過帕子,含糊道“沒什麽事就都走了,咱們回府吧。”
入夜。
繁華的京城還未歸於平靜,街邊鄰裏的議論聲中,多了一件驚奇的事。
這事像風一樣刮過京城,不出兩個時辰,甄家大小姐被華親王當眾牽著逛街的事,已經傳遍每個角落。
甄遠山從府外回來,再聽甄月添油加醋一番,當即氣得臉色發黑,揮手讓小六去叫人荷花館的院門被推開時,甄楚恬就已經料到今夜不會太平。
她沐浴後換了身衣裳,這才不緊不慢的趕往正院。
甄遠山一見她進來,就拍案訓斥“跪下,你這個孽女!”
“發生何事了?女兒沒犯錯,不跪。”甄楚恬挺直背脊,斜睨了旁邊一眼。
甄月被她這麽一看,莫名有些心虛的縮縮身子。
“你還有臉說沒錯?今日在街上和華親王拉拉扯扯,糾纏不清的人可是你?!你明明親事加身卻如此不檢點,知不知道京城人都在笑丞相府?!”
甄遠山疾言厲色的訓斥一通,氣得直喘粗氣。
他當這個丞相二十多年,極其愛護自己的名聲,也不願旁人說一個錯處。
如今甄楚恬做出這樣的事,快要把丞相府的臉麵丟盡了!
“姐姐就別裝傻了,許多人都看到你們拉著手在街上走,你這樣不顧名聲,又將安親王爺置於何地?若是得罪了他,咱們丞相府也是有麻煩的。”
甄月上前兩步,故作擔憂道;”你還是親自給王爺賠情道歉,再和華親王斷了往來才好,王爺已經得知此事,你可要好好賠罪才是。”
聽到這番話,甄遠山更加生氣了。
雖說安親王在朝廷中辦不成事,那也是除了華親王以外最尊貴的王爺,若是得罪了他,相府定然會招惹許多麻煩。
且這件事傳遍京城,人人都要道他甄遠山教女無方。
他越發生氣的訓斥“你明日立刻去安親王府賠罪,回來罰跪祠堂一月,不準再和華親王單獨見麵!”
甄月聽得解氣,巴不得立刻看到賤蹄子低三下四道歉的模樣。
她知道顧陌最愛麵子,如今京城傳這樣的風言風語,他絕不會輕易原諒甄楚恬,興許會心生厭惡也不一定。
“我不賠罪,也不跪祠堂。”甄楚恬毫不猶豫的拒絕,麵上帶著幾分冷意。
甄遠山臉色一黑“你再說一遍?”
“姐姐,這事明明就是你做錯了,不僅惹得安親王生氣,還牽連了相府的名聲,於情於理都該去賠禮才對,你怎能如此固執呢?”甄月心中大喜,麵上卻急急勸說。
甄楚恬終於看向她,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要冰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是你嗎?賠情道歉和跪祠堂都應該你來做。”
“不可理喻!”甄遠山氣得拍案而起“你妹妹好心勸說,哪裏有錯?!”
甄月紅了眼,顫聲道“不怪姐姐這樣說,是我沒有陪在姐姐身邊,才發生了這種事。”
“別再裝了!惡不惡心啊?”
甄楚恬突然大聲訓斥一句,嚇得眾人都有些愕然。
她繼而道“要不是你在茶樓裏故意勾搭王爺,華親王看我難堪才解圍的嗎?他是拉著我走了,可察覺不妥後就放了手,反倒是你在茶樓裏讓安親王搭著肩,還與他緊挨著坐,讓別人看到了,你又能給相府帶來什麽好名聲?!”
一番話說完,正堂裏徹底靜默下來。
甄月張著嘴,完全僵在原地。
看看她的反應,甄遠山心裏頓時有了底“月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姐姐說的可是實情?”
甄月哪裏敢承認這樣的事,忙搖頭道“不,不是的!我沒有和安親王如此親近
“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問問安親王不就知道了?店小二守在門外,他定然也知道你們二人做了什麽。”甄楚恬毫不猶豫的對回去,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甄月心裏一緊。
現下顧陌一心想著甄楚恬,為了討好這個女人肯定把錯賴在她頭上,還有那個店小二也不會無緣無故幫她,這事經不得查!
甄遠山察覺出不對勁,當即眯起雙眼“月兒,你當真做了此事?”
“父親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問問華親王,他是決計不屑於說假話的。”甄楚恬拋出殺手鐧,麵上坦坦蕩蕩。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真相到底如何,甄遠山心裏自然有數。
他轉過身,麵無表情的坐回太師椅上,讓人看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麽。
甄月緊張的咽口水,忍不住上前兩步“父親
“從今日開始,你不要再與安親王單獨來往,你姐姐婚期在即,我不想讓這門親事出任何差錯,明白嗎?”甄遠山沉聲命令,語氣不容拒絕。
甄月沒忍住,眼淚當即掉了下來。
從前她無論做錯什麽,父親都沒有這樣嚴厲的說過話,就算她親近安親王又如何?怎麽說那也是她的姐夫!
“看來妹妹還是覺著她沒做錯什麽。”甄楚恬似笑非笑的看若她哭“不如讓父親罰重點讓你長長記性?”
“我,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和安親王走得太近,還請父親莫要再生氣了。”甄月慌忙提裙跪下,不敢露出絲毫委屈。
甄遠山滿意的點點頭“明日你去安親王府說清,以後不要與王爺來往。”
“是,不過”甄月眸光微閃“姐姐與華親王有這樣的傳言,以後也不能走得太近了,否則風言風語不會停止。”
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賤蹄子左右逢源,京城裏從來沒有女子能和華親王說上話,不能讓甄楚恬做這個第一人。
間言,甄楚恬輕笑道“好啊,不過這話你不該跟我說,該親自和華親王說,畢竟我不想與他來往,也管不住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與我說話啊。”
甄月聽得一愣,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是啊,放眼整個京城裏,哪裏有人敢和華親王叫板?這樣命令的話就算是她父親,也不敢說出來。
甄遠山聽得不耐,擺手道“行了行了,華親王願意與你姐姐說話,也算是她的福氣,你隻要記著不要與安親王來往就成,都退下吧。”
“女兒告退了。”甄楚恬早就不想待下去了,忙行禮離開此處。
還想借著這件事整她?把自己栽進去了吧,活該!
“姐姐留步!”
瓶月小跑著追上去,模樣可憐兮兮“姐姐在怪我嗎?不是我刻意接近安親王,是他主動把手放在我肩上的。”
“你的意思是,你完全沒有親近安親王的意思,是他對你動手動腳?”甄楚恬故作生氣的整著眉“他怎麽是這樣的人!”
看她麵上浮現幾分怒色,甄月心裏大喜,順勢道“其實安親王有好幾回都在故意接近我,他心裏不是隻有你的,這樣三心二意的男子,我真擔心姐姐嫁過去會吃虧。”
“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實情,我還以為你故意接近王爺,看來是我誤會了。”
甄楚恬麵上凝重的皺眉,實則心裏快要樂開花了。
這個蠢貨,以為說這樣的話能挑撥她和安親王,殊不知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給坑害了。
第二日,甄月果然起了個大早,穿著正式的去安親王府賠情道歉。
荷花館。
甄楚恬哼著小曲兒搗草藥,絲毫不關心這件事。
倒是佩兒在旁不能安心的走來走去“小姐,你為何不跟著去?萬一二小姐在安親王麵前亂說什麽可如何是好?”
“我都說了,根本不想與安親王成親,她就算把我貶得一文不值,我也不在乎。”甄楚恬搗草藥的動作停下,繼而抬頭看她“不過你得去安親王府一趟。”
佩兒好奇的蹬大眼睛“小姐要奴婢做什麽?”
“你當著甄月的麵告訴安親王,就說從今日起,他不要再來丞相府了,我不想與他說話,來了也不會開荷花館的門。”甄楚恬若有所思的囑咐兩句。
聽完這話,佩兒不免有些疑惑“小姐這樣說,豈不是給了二小姐機會?”
“你錯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越是冷淡,安親王就越不把甄月放在眼裏,你照做就是。”甄楚恬衝她眨眨眼,絲毫不擔心這些話太重了。
若是她像甄月一樣熱情殷勤,在顧陌眼裏才是真的一文不值。
毀掉這門親事前,她必須確保就算自己不和顧陌在一起,甄月也沒任何機會。
佩兒沒有多問,匆忙去了安親王府傳話。
她到時,甄月正楚楚可憐的說著以後不要再聯絡,哭得比雨打桃花還惹人憐愛。
顧陌剛被她哭得心軟,聽到佩兒帶來的一番話,登時慌了起來。
他將手帕扔給甄月,吩咐人備馬就要緊挨。
甄月錯愕的愣住,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去“王爺,您要去哪兒?!”
“荷花館,你自己坐馬車回去吧!”顧陌不耐的敷衍一句,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甄月攥緊衣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她見佩兒從旁邊過去,立刻伸手將人搜住“姐姐可真是有能耐啊,三言兩語就能哄得王爺過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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