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失望

  小半個時辰過去,甄楚恬神情專注的施針,時不時抽出銀針時,皇上的眉頭都會皺得更緊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生怕這個小姑娘手抖,傷到皇上的要害。


  係統“毒素已被逼出。”


  甄楚恬聽到這話,才終於收回皇上頭頂上的銀針“皇上,您現下感覺如何?”


  不知為何,皇上聽到這話,頓覺頭痛和腦袋上方的沉重感消失,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十分有勁。


  “您感覺如何?”皇後忙湊過去,擔憂的上下打量他。


  聞言,皇上露出一抹笑意,饒有興趣的打量眼前女子“甄大小姐哪裏學來的針法?朕的頭痛竟然好了,從前每回發作都要疼四五個時辰。”


  “不過是隨便學的,長期針灸不出兩月就能讓皇上的症狀減輕,不知皇上可否讓太醫來一趟?小女教給他,皇上也就不怕犯病了。”


  甄楚恬恭敬的回話,明顯察覺到他的態度轉變了。


  “傳太醫。”


  皇上擺擺手,兩眼明亮的打量她“沒想到丞相之女竟然如此能耐,幸虧朕今日將你留下來了。”


  “小女自以為立功了,不知可否將功補過?”


  甄楚恬笑吟吟說出這話,大膽的抬頭直視他。


  “懇求皇上網開一麵,不要再責罰小女了?”


  當今皇上被頭痛症困擾多年,遍尋名醫都沒有絲毫起色,現下終於找到法子,他哪裏還會和甄楚恬的話計較。


  “好,朕不再提親事,你和安親王能不能成親,就看你們的造化了。”皇上知道她心中所想,當即高興的拍板不再提。


  甄楚恬終於放心,教會太醫針灸之法,這才捶著酸痛的腰,疲累的離開了乾坤殿。


  殿外,佩兒正心急如焚的等著,看到她完好無損的走出來,登時露出笑容“小姐,你終於出來了!”


  “我沒事。”甄楚恬搭著她的手,警惕的看看四周“你一直在這幾等著,沒看到奇怪的人吧?”


  “奴婢”


  “你是說本王嗎?”


  顧乘涵從暗處走出來,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看到他像是要打人的架勢,甄楚恬連忙躲在佩兒身後“你你你,你要做什麽?我告訴你啊,皇上把我留下來就是你害的,他以為咱們倆在眉目傳情呢,你可別靠近我了!”


  間言,顧乘涵不免覺著好笑“那你是如何解釋的?”


  一句話問得甄楚恬差點噎過去。


  她怎麽解釋的來著?

  哦對,她直接承認喜歡這個男人了。


  甄楚恬眨眨眼,目光閃啊閃的“我什麽都沒說,你千萬別誤會。”


  “你沒說,本王能誤會何事?還是你明明說了什麽,卻故意瞞著本王?”顧乘涵步步緊逼,帶看強大的氣壓襲來。


  甄楚恬咽了咽口水,頭回被男人的氣勢壓到不敢抬頭。


  她咬咬牙“你到底有何事?若是沒事我就走了,告辭!”


  “等等。”


  顧乘涵收回戲誠的笑意,低聲道“你是如何得知那酒壺裏有毒的?”


  甄楚恬眼皮一跳。


  果然,這個男人真的察覺到了古怪。


  “什,什麽酒壺裏有毒?我不知道。”甄楚恬決定裝傻充愣,甚至在心裏糾結自己要不要流個哈喇子會更像。


  顧乘涵抱著胳膊,神色已然冷下來“別裝傻,本王隻給你一個機會,老實交代為何能看出這是毒酒?”


  他先前毫無察覺,要不是甄楚恬打翻酒壺,酒壺裏的毒酒怡巧在銀筷子上變色,恐怕那杯酒他就咽下肚了。


  這個顧陌,每回還真是不遺餘力的害他。


  甄楚恬打了個哈哈,含糊道“我從小跟著神醫學醫,隻要周圍有毒物就會有所察覺,這也算是常人沒有的特長吧。”


  “是嗎?”顧乘涵眯起雙眸,不太相信她這番說辭。


  甄楚恬不想再圓謊,點頭道“是的,真的,您能別逼問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嗎?”


  間言,顧乘涵臉色微沉,忽然操住了她的手腕。


  “小姐”


  佩兒瞪大眼睛,下意識想要阻止,看到華親王那冷冰冰的臉,又慫慫的收了回來。


  “不是,大哥我就是語氣差點,也沒跟您謊啊!我就是能看出酒裏有毒,您不信也不能殺我滅口吧?”甄楚恬哭唧哪的求饒,瞬間低頭認錯。


  自從聽了華親王如何在戰場上手撕敵人之後,她就想到了手撕雞這道菜。


  現下她不會當成小雞崽子,直接被撕成兩半吧?

  係統“別怕。撕你做什麽?你又不好吃。”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甄楚恬氣得差點暈過去。


  在她即將承受不住這種驚嚇時,顧乘涵緊緊勒住她的腰,把人拉到懷裏“那你能否看出來,我身上還有其他毒?”


  話落,甄楚恬不由愣住了。


  她還以為顧乘涵不知道自己中毒,現下看來分明是一清二楚,隻是找不到解毒之法。


  意識到自己是他的救命稻草,甄楚恬瞬間嘚瑟的笑了“放開我再道個歉,我就告訴你。”


  看著她滿麵的笑容,顧乘涵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毒,你能解?”


  “你道歉我就能解。”甄楚恬挑釁的險著他。


  顧乘涵眯起雙眸,權衡利弊後終於放手“對不住,方才是我嚇到你了。”


  聽他這麽說,佩兒驚訝的捂住嘴巴,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她怎麽也沒想到,小姐三言兩語就能讓大名鼎鼎的華親王賠不是。


  這是她小姐的人生巔峰吧。


  甄楚恬理了理衣袖,故作高深的輕咳兩聲“你中了北海巫毒,世間幾乎沒有可解之法,不過我配藥之後再輔以針法,你三個月就能恢複如初。”


  顧乘涵微微勾唇,上揚的眉眼泄露了幾分激動“你真能解毒?”


  從他見到甄楚恬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女子不一般,卻沒想到她連這種毒都能解。


  “當然,不過我有個條件。”甄楚恬揚起下巴,露出些許笑意。


  聞言,顧乘涵警惕起來“什麽條件?”


  “我不想嫁給安親王,你也看到他如何糾纏我了,要是你有法子攪黃這門親事,我就幫你解毒。”甄楚恬換上認真的表情,想要證明自己不是在鬧著玩。


  看她如此堅定的望著自己,顧乘涵微眯雙眸“本王的身份,幫忙不合適吧?”


  別說相府嫡女了,他就連宮中幾個公主都沒多說過一句話。


  突然插手這門親事,隻會被皇上懷疑。


  “你就說幫不幫吧!”甄楚恬抱著胳膊,總算嚐到了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滋味。


  現下這個男人的命都在自己手裏,一定會答應幫忙。


  顧乘涵深思熟慮了片刻,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本王向來不近女色,你說要如何幫?”


  “你從今日起,便多與我走動,擋住安親王單獨來找我的機會。”甄楚恬還真想不到要怎麽做,但可以暫時把他當做擋箭牌用。


  她算是看出來了,今日露出原本的相貌有利也有弊。


  利處就是可以壓住甄月,讓她在宴會上不能出風頭,還要站在自己身邊承受旁人的評頭論足。


  但壞處就是她美得離譜,安親王那個好色之徒看上她的模樣,以後肯定會窮追不舍,變著法的糾纏。


  早知道她在扮醜的時候先悔婚,也不至於把局麵變成這樣了。


  “答應你。”


  顧乘涵毫不猶豫的同意。


  “這,這就答應了?你知道怎麽能擋住他嗎?”甄楚恬上下打量他,還有點不放心。


  別人眼裏的華親王冷酷無情,怎麽此刻站在她麵前的男人,莫名還有點符合顧大牛這個名字的氣質?

  顧乘涵不屑的嗤笑“本王不近女色,不是不懂如何追求女子,你以為天下人都跟你一樣沒腦子?”


  說完,他轉身就走,根本不給甄楚恬反應的機會。


  三隻烏鴉並排飛過,甄楚恬眨眨眼“我被嘲諷了?”


  係統“可不是嘛。”


  “小姐別生氣,人人都說華親王性情古怪,興許是嘴上不饒人的,你多多擔待。”佩幾連忙哄勸,生怕她發脾氣。


  小姐是變得比以前厲害多了,可這脾性也與從前天差地別,讓她得時時刻刻注意著。


  甄楚恬撥了撥劉海,這才勉強鎮定下來“沒關係,我一點都不生氣,施針的時候紮死他就完事了!”


  半個時辰後。


  主仆二人疲累的來到荷花館,就見甄遠山和甄月俱都坐在正堂,顯然是在等著他們回來。


  “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甄月故作放心的迎上來,眼裏卻明顯滿是失望。


  她離開的時候見帝後臉色不好看,還以為甄楚恬這回風頭正勁,讓帝後有些看不順眼了,卻沒想到這個賤蹄子能好端端的回來。


  甄楚恬拍開她的手,擠出一抹不太走心的笑“怎麽特地等在此處?”


  “你被皇上叫去做什麽了?”甄遠山上下打量她,一時還不能接受這是他那個醜女兒。


  甄楚恬笑吟吟的走過去,自然的挽著他“皇上頭痛症發作,女兒施針治好了皇上,得了幾句誇獎便回來了,至於皇上叫我是何目的,我還真不知道。”


  聽到這話,甄遠山眼前微亮“你竟然能緩解皇上的頭痛?不錯,真是不錯。”


  看他們父女倆靠在一起說說笑笑,甄月氣得深喘來了好幾口氣“姐姐,你這施針之法哪裏學來的?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


  “以前荷花館破舊的時候,也沒見你來過一回,我就算學會了長生不老之術,恐怕你也無處得知。”甄楚恬翻了個不太明顯的白眼,根本不屑於和她好好說話。


  對付這種白蓮花就得忍,處處往她錯處上忍,就不敢再多話了。


  果然,甄月臉色微僵,連連瞄了甄遠山好幾眼,這才勉強笑道“不管怎樣,姐姐得了皇上的誇獎是好事,丞相府也能跟著添光了。”


  “楚恬,你做得不錯。”甄遠山這回終於高興起來,十幾年頭回對這個女兒順眼了。


  甄楚恬心裏剖夷,麵上卻裝作激動的連連道謝,仿佛甄老爹誇她一句,她就能多活幾年似的。


  不過甄遠山很吃這套,被她哄得十分高興,又答應從公中撥五百兩讓她買首飾。


  甄月在旁氣得都快吐血了,她不甘心的咬咬牙,撒嬌般的跺跺腳“父親不要偏心嘛,女兒也想要幾樣首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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