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一臉漠然
監室裏麵也是一個風雲突變的地方,某個夜晚某個犯人突然死了,也隻能被定性為意外死亡。
你不簽字是不是,你頑抗到底是不是,好吧,那就把你丟進監室,來一個意外死亡!
“把他關進8號監室。”
“是。”
某某帶隊的叮囑了一聲,管教應了一聲,發出了“明白”的笑意。
宣判之後,關犯人的叫監獄,宣判之前管犯人的叫監室。這個過渡時期要多久,誰也不知道,這些人被抓了之後,少則十天半個月的,多則三五年才能宣判,因為很多團夥作案的,在團夥人員還沒有抓齊之前,不能結案,其他人員一直被關在監室。
所以關在監室的犯人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 搶劫、強*、販毒、殺人、貪汙……應有應盡,大部人都是社會的人渣,在這裏根本沒有什麽尊嚴可言,有的隻有人性最陰暗的一麵。
監室領土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裏麵每一片領土都有他們的王,有了王便有他們的規則,新來的因為不了解規則,輕則被湊得半死,重則來一個意外死亡。
當然,一般情況下,死亡都是無意中的刻意,諸方都有著莫大的好處。不然的話,好好的,狂虐一下出出氣就好了,何必弄出什麽人命呢。
楚江走進8好監室的時候,裏麵或站或坐或躺十來人,他們看著新來的,眼中充滿了各種神情,有不屑,有嘲笑,有好奇,好挑釁,但是更多的是憐憫。
對,他們就像看著一個死人一樣看著楚江。
從他們的眼神中,楚江仿佛讀懂了某些東西,但是他對此根本不屑。
他進入之後,無視掉了裏麵所有人的目光,隨便找了一個床鋪躺了下去,伸了一個懶腰。
“誰讓你躺下的?”一聲冷冷的聲音響起,說話者是一個高大強壯的獨眼男人,他光著上身,胸口紋著一條龍,看起來極為威武霸氣。
楚江就是微微抬頭瞥了一眼強悍男,而後懶得開口,繼續躺著不動。
“哦,竟然敢無視咱龍哥,倒是有幾分膽魄。”
登時有兩個人竄了上了,站在楚江的身前,一個臉長長的,像馬臉,一個頭大大的,像牛頭。
楚江一看,笑了出來,可是依然躺著。
“放肆,不懂規定的新人,你笑什麽?”馬臉冷笑問道。
“好吧。”楚江坐了起來,指了指他們不溫不火道,“我剛才是在想,那些導演找演員的時候,怎麽不來監室來找一找呢,你們倆,一個去演馬臉,一個去演牛頭,我保證你們一夜之間紅遍大江南北,因為現在觀眾的口味都挺獨特的。”
馬臉和牛頭微微一愣之後,頓時臉色一黑,隨時準備出手。
可是咱江哥既然開口了,就有點停不下來的意思:“胸口紋著一條蛇一樣的龍,就叫龍哥。按照你們的邏輯,頭上紋著一個皇冠就是皇帝了。不過,如果叫你獨眼龍,倒是挺好記的。”
楚江說到這裏,心中想起了黑榜高手的夜皇,聽說頭頂就是紋著一個皇冠——徒弟敗了,他這個師傅也該出山了吧。
得了!
監室裏所有人的三觀都顛覆了,一般新人進來都是戰戰兢兢了,而折磨新人呢,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最喜歡的事情,沒有之一。
8號監室其實就是一群搶銀行的罪犯,作案人一共十八人,城東分局用了三年的時間抓獲了十七人,還有一人遲遲沒有落網,並且這個人又是一個關鍵性人物。
城東分局一怒,就將這十七人落在這兒,暫時不管了。
也許關久了,這十七人和管教的關係也混熟了,雖然他們暫時出不去,但是在裏麵的生活呢,倒是過得挺愜意的,偶爾還能接點私活,賺點外快,加加菜。
譬如今晚吧,他們接到的任務,就是直接將新人弄死。
可是當龍哥公布了任務之後,另外十六個都一致提出了一點意見,弄死可以,但是不能直接弄死,難得進來一個新人,不狂虐一番就直接弄死了,豈不是太沒趣了。
所以,當楚江進來的時候,他們個個都像看死人一樣看著楚江,但是沒有直接出手。
可是令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個新人進來後,根本沒有新人的樣子,連一聲招呼都不打,馬上躺在床板上,看上去馬上要睡覺一樣。
他們的龍哥呢,冷冷喝了一聲之後,這個新人依然無動於衷。
牛頭馬臉上來之後呢,這個新人更加放肆了,瞬間將牛頭馬臉,甚至將他們的龍哥一起嘲諷了一遍。
反了,簡直是反了!
“馬上跪下向我們磕頭認錯,並叫一聲爺爺。等會我們或許可以給你留一全屍,不然的話……嘿嘿。”馬臉強忍著怒氣,喝道,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和牛頭出手的話,這個吊絲男可能經受不了兩下就會一命嗚呼。
這樣的話,就太不好玩了,所以他們雖然很生氣,但是策略不變,先狂虐,而後……除掉!
“磕頭認錯,並叫一聲爺爺?”楚江眉毛挑了挑,“叫爺爺不難,不過……磕頭的方式好像挺多的,不知道你們喜歡哪一種?”
聽著口氣,楚江好像有點害怕了一樣。
“就是雙膝跪在地上,將頭……”馬臉試圖解釋起來。
“別解釋了,馬臉大哥,要不麻煩你給我現場示範一下,如何?”楚江一臉客氣道。
“示範?哈哈——不就是磕個頭嗎,你真是腦殘,連這個都不會。哈哈——”馬臉頓時樂了,嘲笑個不停,而後道,“好吧,我給你示範一下。”
“馬哥,他在耍你呢。”牛頭拉了一把試圖下跪做示範的馬臉。
“啊!”這時,馬臉才反應過來,自己笑對方腦殘,其實剛才自己才腦殘,差點上了對方的當,“麻痹的,簡直就是找死!”
本來想先狂虐一番的,慢慢玩的,看來馬臉和牛頭再也忍受不了了,要爆發了。
馬臉罵完之後,衝上來,重重的一拳便砸向楚江的胸口!
“啊?”
叫出來的不是楚江,而是馬臉,他像是砸在鋼板一樣,手一疼,反而退了兩步。
而楚江呢,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然坐在床板邊,一臉漠然。
對,有時候,漠然就是一種最高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