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魂淡發誓,要不是剛剛回關門險些壓傷他的手,自己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放他進來。
還在暗惱,她瞪他一眼便埋頭,作鴕鳥狀給某人留了個光潔的後腦勺。
心裡千轉百回猜不透酸酸的想法,她一邊哽咽一邊困惑間,整個人倏然被抱起。
寧執墨徑直圈著兩條纖細白皙的小腿,像是抱洋娃娃般直接將她禁錮在胸前,毫無徵兆的騰空驚了小姑娘一跳,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
他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她亦順勢蹲在他的大腿上。
兩隻腳丫飽滿圓潤,指甲殼粉紅瑩白像是鍍過珍珠粉。
落在他休閑褲上一深一淺,襯著她纖長睫毛上似滾非滾的晶瑩淚珠兒,格外好看。
溫手環轉著握住她赤涼的腳傳熱,另一隻手覆在她軟糯的小手,他隨意拿起一隻秦畫才送的限量眉筆,帶著她寫在絲滑的奶白桌綢布上。
動作漫不經心,他的語調亦云淡風輕,唯有停在小魂淡頭頂軟法的薄唇,灼熱驚人。
「真正知道競賽結果的人多,還是看電視訪談的人多?」
「當然是電視訪談。」小魂淡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這茬,吸吸鼻子悶悶道。
寧執墨望著布上寫好的第一個「攻」字,將她的小手攥緊些。
「如果論背景的話,許叔一個小時之內就能為你翻盤,許外公許外婆溫姨甚至寧家那幫人,隨便誰都可以碾壓那個女的所謂的上面,對嗎?」
那個女的……
小姑娘心裡驀地舒坦,勾著小指撓撓男神裹住自己的手心,理所當然道:「她那麼欺負我,我就算是仗勢也要欺負回去呀!」
狂傲地哼個單音節,她仰面直視他,黑漆漆的眸子濕潤,內有光芒細碎似清泉流動。
寧執墨寫好第二個「心」字,挪唇至她眉梢,清冷的嗓音柔成嘆息。
「所以你就變成,沒有實力拿不了第一,眼紅嫉妒靠家裡的關係強行上位搶冠軍,目中無人蠻橫可惡的豪門大小姐?就算你能拿出獎盃,不明的觀眾也只會覺得是許時為了逗你開心,替你仿的。」
很毒辣,但是很確切。
小魂淡根本沒想到這一步,耳根微燙頓時噎住。
她垂眸凝視著第三個略微歪扭的「而」字,沒吱聲。
「這樣的話,別人眼裡的許淡淡和小魂淡眼裡的程雅靜有什麼區別,都是靠著上面。」
知道她聽進去了,寧執墨細細密密地啄在她粉嫩的臉頰,用唇拭掉淚痕的吐字朦朧。
「你那般努力得到的東西,我定會原封不動替你取回……甜甜,看著這四個字。」
他執她手寫下的四個字。
挨個指著緩緩念出,本就悟性高的小姑娘恍然,凝住眼淚試探:「攻心而上?孫子兵法里的……」
「嗯,」兩人間的心意何其相通,男神清風和煦地認同,「這種很多人看著的情況……作為正義方被別人在背後傷一刀,我們不能立即長槍大炮轟回去,把自己推向非正義的境地……而是等待時機放出一丁點線索讓大眾發現挖掘——」
「輿論等同甚至勝過千軍萬馬!」
接話剎那醍醐灌頂,消氣的小魂淡絞著某人衣角嗔得嬌嬌。
「明明是我弄丟了驚喜,怎麼你還倒送我禮物……還這麼大腹黑。」
「那你就是小單蠢。」
輕刮一下狡黠小狐狸的鼻子,寧執墨側頭扣住她的後腦勺,覆唇而上。
「所以我必須討要兩份櫻桃班戟,作為補償。」
「什麼……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