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第618章 我挑戰你!
他直接就走到了禮堂舞台的中央,而且沒人敢攔著他!
誰敢攔著陳臨啊!
別說攔了,台下的學生鼓掌都來不及呢,陳臨現在在中海中醫藥,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傳奇!
他教書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在外邊的名頭,可太響亮了,李老的弟子,針仙弟子,還在讀研究生就已經為國家做出了巨大貢獻,廣南瘟疫都是他解決的!消息靈通的還知道這位陳老師,跑到燕京國醫館都坐診了!
這除了傳奇,還能用什麼來形容?
工作人員更不敢了,這可是李老的學生,誰攔了他不等於跟李老過不去么?
於是陳臨就從台下的聽講席,走到了講台上,跟丹波風五郎杵了個面對面,跟要打架似的!
陳老爺還真就是想打人的摸樣,面前這人,昨兒糾纏了玉靈半天就算了,今天跑到這來演講,還什麼大言不慚的在台上說想跟玉靈學習。
學習你個大頭鬼!
陳老爺可不是什麼大方人,尤其是居然惹到了玉靈頭上!
別說他是什麼丹波元簡的後人了,就算是真的丹波元簡死而復生過來,陳老爺蘸著道理也是絕對不會輕易就算了!
於是他就這麼站在了丹波風五郎的面前,眼神平和但裡邊藏著深深的煞氣,不客氣的就問道:「風五郎先生,你說對不對?」
「你是?」丹波風五郎沒想到居然有人這麼走上來了!他原本站在台上,是帶著一種優越感不假,但他真正的依仗也就是國內對於他們這些外賓的態度。
反正一般不涉及到原則問題,都是能讓就讓,昨天自己那麼直白的跟那個女老師表白,不也沒人說什麼么?而且那女老師據說身世來歷不凡,是這邊一位中醫大家的外孫女!
更關鍵的是,陳臨往這兒一杵,就帶給他一種濃重的壓迫感。
這種不好用言語來表達的東西,真切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
「陳臨,是中海中醫藥的一名研究生,剛才說話的是我的同學,她的意見也就代表著我的意見,我想風五郎先生,一定可以解答剛才那個問題的對不對?」陳臨不跟他多廢話,直接就是掰開了跟風五郎正面剛上了!
周茹出現是個驚喜,但還不到能夠打擊到風五郎的程度,只有他站出來,才真正的能達到這個目的。
因為周茹站在台下,總有別的辦法解決,比如老頭子們強行干擾,但自己站上台,那就沒人能攔得住了。
李老能攔得住,但他肯定不會攔,沒準回頭還得跟自己喝兩杯小酒。
風五郎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他往旁邊瞧了瞧,日本漢醫過來的一群人都沒有說話的,也都是微微皺眉,剛才說話的老頭還在和人交涉著什麼,但似乎並沒有得到解決,滿是皺紋的頭上也是顯出了深深的皺紋,跟溝壑一般。
這時候,他耳邊聽到了陳臨的話:「沒人能幫你的,你只能自己面對。」
陳臨拿開了話筒,淡淡的冷笑了一句。
丹波風五郎有點汗毛倒豎的感覺,但他嘴邊就是話筒,這種問話只能是陳臨單方面的,他看了陳臨一眼,隨後才皺皺眉道:「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不用叫我先生,我姓陳單名一個臨字,我只是中海中醫藥的一名學生而已,我的導師現在就坐在台上看著呢,我可不敢自稱先生。」陳臨重新拿起了話筒,很「友好」的笑了。
台下一陣掌聲,陳臨說的不論是什麼,都得到了這群學生們無條件的支持和熱愛。
風五郎被這氣勢壓的有點頭疼,很勉強的笑笑道:「陳臨,我承認,你的這個問題我確實回答不出來,可你不覺得,這太形而上了么?背誦一本經典中的原文,而且是這樣子的橫向背誦,難道你眼中,能背誦出來的學生,就是好學生了么?」
他知道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對自己太不利了,當下就把話題轉移了。
你們會背書,但跟好學生沒什麼關係嘛,要不然世界上對中國學生的印象怎麼都是高分低能?
他專門找這個痛點戳,誰知道陳臨只是哈哈一笑,不以為然的問道:「丹波風五郎,不知道你和丹波元簡先生,是什麼關係?」
「元簡是我的先祖,我是丹波家族地二十七代傳人!」丹波風五郎傲然道,這是他最值得驕傲的身份了。
陳臨又笑了:「丹波先生我知道,我也很尊敬他,他在日本流傳的中醫分支,其實很有價值,但他本人最大的成就,就是在日本整理了《內經》,並且用日本的方式來加以註釋和解讀,我想我的學生問你一個關於《內經》的問題,您一定會知道的,要不然怎麼說是簡單的問題么?」
丹波風五郎頭上冒汗了,支支吾吾道:「家祖醫學心傳,卻沒有要求我們背誦下來,這些東西,理解了不就可以了么?陳臨你這樣執著,用中國話來說是不是鑽牛角尖?」
「我不認為熟讀就可以不背誦了,不過看起來,咱們是在這個問題上得不到一個和平的解決了?」陳臨看起來很人畜無害的笑了。
「嗯。會背誦,並不能讓我認可你們的學生!」丹波風五郎以為對方怕了,很硬氣的道。
然而陳臨臉色突然一寒:「沒有人需要你的認可!風五郎先生,你的先祖我們很尊敬,但他都沒有資格說我們國內的學生不行,誰都沒有資格!出於你對我本人的不敬,對廣大老師的不敬,我對你發出正式的挑戰!!」
陳臨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喇叭裡邊都是一片回聲,台下的學生們先是安靜,隨後卻是狂熱的高呼起來:「對,挑戰!」
「贏不了陳老師,就給我們道歉!」
還有激進的學生直接喊:「小日本的漢醫,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裝犢子!滾回去!」
「滾回去!」
剎那間,不論是日本代表團還是學校領導這邊,臉色都是一變。
陳臨要對丹波風五郎發起挑戰?
這可不是學生之間的一些口角,輕輕鬆鬆能解決的!這兩人一個是中海名老的學生,一個是丹波元簡的後人,不論是哪方面輸了,都不是什麼好事啊!
馮長明的臉色就好像吃了屎一樣的難看,他這時候苦著臉對李老道:「李老,陳臨這是不是太過了一點,畢竟是國外來的貴賓,要是……」
「國外來的就該哄著慣著?」李老一翻眼,哼聲道:「中醫要發展,不是靠和平能解決的了問題的,這幫日本人我都看不下去了,口口聲聲漢醫漢醫,我都不知道漢醫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學了一點皮毛技巧就聲稱掌控了精髓,誰給他們的這個權利?!」
馮長明被李老虎著臉一頓訓斥,都快哭出來了:「我知道,可陳臨這樣子當面挑戰,是不是太讓別人下不來台了?」
「那他說話的時候,怎麼不管我們的學生下不來台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用管,日本鬼子就這樣,打怕了他們反倒尊敬你,看著就行,校長那邊我去解釋!」李老一句話定了論,馮長明也只能哭喪著臉答應。
而日本代表團那邊嘰里呱啦的一陣亂吵吵,半天也每個結果,陳老爺耳聰目明遠超常人,但他完全搞不懂鬼子到底在討論什麼,聽了半天看著發愣的丹波風五郎道:「喂,到底搞定沒有?我再說一次,我向你挑戰!不論如何方式,任何時間,你可以選擇你擅長的科目跟我比試,如果你輸了,那就要向我們道歉!」
丹波風五郎看著日本代表團那邊,片刻后才是咬了咬牙道:「我答應你!就明天下午,我們去比試一番!」
「那就這樣說了,明天下午你不拉肚子就行了。」陳臨翻了個白眼,丟下話筒就又從講台上跳下去了。
迎接他的是一片掌聲:「陳老師,好樣的!」
李老看著陳臨離開的身影,笑了笑道:「臭小子,還挺橫的!」
…………
「風五郎,明天的比試,你一定要贏!」在日本代表團休息的賓館里,那個滿頭皺紋的老者對風五郎道:「你現在代表的是我們丹波家族的榮譽,必須勝利,我調查過了,那個叫陳臨的年輕人,是他們這裡優秀中醫的代表,曾經幫助他的國家解決了一場大的瘟疫,也是中海本地名老的學生,只要贏了他,咱們漢醫就可以徹底的壓制中醫了!」
丹波風五郎點頭道:「是的!我們丹波家族的榮耀不容侵犯,我一定會贏的!他敢挑釁我們丹波家族的榮耀,我會讓他死的很難看!」他沒有面對陳臨,此時想起來自己居然在他面前表現的很畏縮,也是頗為不爽的哼聲道。
但站在丹波風五郎旁邊的一個女人卻低聲嘆息道:「風五郎,其實今天是你不對,你不該那樣子說那些學生的,陳臨的資歷已經足夠優秀,你確實說錯了話!」
「晴子,你是在指責我么?他們的學生中廢物太多了,我這麼說不算錯誤!況且他們一直以正統自居,我們難道不應該取回我們自己的榮耀么?」
說話的女人站在丹波風五郎的身邊,卻一直背對著他,聞言仍舊是嘆氣道:「榮耀的含義到底是什麼,我不懂,祝你成功。」
………………
丹波家族因為陳臨的挑戰,此時一片如臨大敵的摸樣,陳臨這邊卻是其樂融融,他圍著圍裙下廚做菜,玉靈在一旁切胡蘿蔔。
「這種事以後回來要告訴我,要不是老師今天表現的很奇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陳臨有點不高興的對玉靈道:「那小鬼子居然敢調戲人,看我不把他切成八塊!」
玉靈抿嘴一笑:「跟切蘿蔔一樣么?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說人家那是調戲我,我卻不知道。」
「那還不叫調戲么?或許也是,不過我今天教育他可不是因為他調戲你,是他得罪人了,說什麼我們學校出來的都是渣渣,咱們兩不都從那畢業的嘛!」陳臨笑眯眯的道。
玉靈把切片的胡蘿蔔拿去水龍頭下沖洗:「外公今天很高興的樣子,他老人家是學校第一批教書的教授,但你明天要小心,什麼都交給別人指定,他們會不會耍什麼陰謀詭計?」
「一切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難不成我還會怕了他?」陳臨哈哈一笑:「要是連風五郎那小子都收拾不了,我還是趁早自裁了事。」
「德行!」玉靈用沾水的指頭在陳臨額頭上一點,陳老爺哈哈大笑。
…………
第二天一早,中海中醫藥附屬醫院門口就熱鬧的不行,不是病人多,而是各種各樣穿著白袍帶著手機的學生就先涌了進來。
他們大多數都在這裡實習過,對醫院的樓層也熟悉,昨天聽說了陳臨在大會上向那個丹波風五郎約戰,都是興緻勃勃的想來觀戰助威。
甚至連記者都跑過來了。本土的中醫要和日本漢醫進行「友好切磋」,這可是個大新聞。本來中醫就是個熱點,還涉及到了日本中醫,這稿子想不火都難。
丹波家族把地點定在了中醫藥附屬醫院,倒不是他們又多大方,只是兩人比試總是要有病人的,漢醫來勢洶洶,但本地還真沒開個醫館更別說醫院,只能選這麼個地方。
而且這樣聽起來還很大方。
大內科主任肖鐵軍也沒忙別的,直接是放了科室裡邊的活兒,給這場跨國鬥爭做一個裁判。
然後他大清早就被記者堵住了:「肖主任,請問你對這場挑戰是怎麼看待的,陳臨醫生是不是欺人太甚?」
「肖主任,你對這場比試有信心么?聽說對方也是日本著名醫家的後人!」
「肖主任……」
肖鐵軍頭都大了,當下一揮手道:「一個個來,你們這麼說我啥都聽不清楚!」
但記者哪能聽他的?
肖鐵軍只覺得自己耳邊跟蒼蠅嗡嗡嗡一樣,苦笑抬頭看一眼,突然一指:「陳臨來了,有什麼問題,你們採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