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追蹤循跡
坐在椅子上，陳臨感受到腦中浮現的記憶，摸出一根煙點上。
碰上了這種奇怪的事情，陳臨並沒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倒是相當的冷靜。
心思微微一動，陳臨開始盤算著這件事情，到底能帶給自己什麼樣的好處。現在能確定的是，盤瓠心確實能幫助自己診斷病情。
但相應的，自己爺爺留下的信件，似乎也從一個側面預示著，這好處也不是好拿的。
「盤瓠心，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陳臨皺了皺眉，相比較起拿到的好處，他有一點一直想不大明白，盤瓠心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他大概猜到了，自己吞下的那條七彩巨蟲，就是幻象和爺爺口中的盤瓠心，但這名字古怪的緊，以前根本沒聽說過。
好在現在是網路時代，陳臨電腦昨晚被吳世揚砸了，但手機還在，連接網路，搜索了一下盤瓠心。
搜索結果裡邊，只有盤瓠這個詞條。
讓陳臨有些意外的是，這盤瓠的來歷，竟然比他想的還古怪一點。
傳說在遠古高興帝時候，有個姓吳的將軍作亂，帝王就發通緝令，誰要是那弄死這傢伙，就封官，還給個公主。
結果有條五色的花狗就把吳將軍的首級給咬掉了，然後這皇帝還真把公主嫁給了這條名為盤瓠的花狗。
更詭異的是，這花狗竟然還和公主生兒育女……
陳臨看完之後，嘴角已經有些忍不住發笑了，這玩意，怎麼這麼狗血？
但這顯然不是他要的結論，猶豫了一下，陳臨覺得還是去問一下見多識廣的李老比較好。
畢竟要說自己體內那玩意，是那條五花狗的心……那也太毀三觀了。
收拾收拾出門，一刻鐘后陳臨便來到了中醫婦科的門口。
這會兒正是來問診的高峰期，人群排起了長隊，陳臨早換上了白大褂，進門的時候還發現了好幾個老病號朝他打招呼。
陳臨也一一回應過去，等在診室內坐下，李老也並未多說什麼，而是讓幾個病情不太複雜的病號去陳臨那邊預診。
而陳臨也嫻熟的坐下，開始伸手幫病人號脈問診。
這是陳臨和李老一年多來的默契配合才有的結果了，其實正常的導師帶研究生，一般是不大會在這種時候讓實習生上手的。
畢竟病人都不希望是學徒幫自己診斷，尤其是在中醫科這種完全靠年齡說話的地方，貿然讓實習生上手，只會讓診斷的速度便的更慢，病人的滿意度也更低。
但李老帶陳臨，卻是從陳臨大五時候就開始了，採取的方式，也是傳統中醫帶學生的方式——預診。
所謂預診，就是先讓學徒做一個簡單的判斷，醫師再來做最後的決定，相當於是兩個醫生一起幫患者診斷。
這種方式既不會影響患者的滿意度，也能讓學徒學到更多的東西。
對這種模式，陳臨早已熟悉，但今天陳臨心裡，卻微微有些期待，如果按照盤瓠心所說，自己應當是還剩下兩次讓它幫忙的機會，那自己豈不是可以檢測一下到底好用不好用？
不過陳臨的運氣好像也不怎麼好，直到長隊消失，陳臨還沒遇見一個值得自己伸左手的人。
「陳臨，早上怎麼樣？」陳臨還在失望，李老卻站起身來，拿起茶杯準備去倒茶。
陳臨被李老的聲音拉回現實，幹嘛拿過李老的茶杯笑道：「老師，還是我去吧。早上我見過玉老師了。」
「嗯，那丫頭怎麼說？」
陳臨一邊在飲水機旁倒水一邊苦笑，早上的事情自己還真沒辦妥，不過玉靈的意思，他倒也理會得——她不想讓李老知道這邊的事。
所以陳臨很自然的笑道：「我辦事您還不放心么？」
李老哈哈一笑：「那我可就把那丫頭交給你了，她性子冷，你多擔待著點。」
您那外孫女，我現在根本就沒法近身啊！
陳臨心裡苦笑連連，但臉上還是沒啥太大的反應，不過平時沒多少話的李老今天興緻似乎有點高，摸了摸鬍子竟然又要開口。
陳臨趕忙把話頭給岔了過去：「對了，老師，我問您個事兒，您知不知道盤瓠是什麼？」
「盤瓠？」陳臨的技巧還是有效的，李老是個學者型的人物，一生里最敏感的東西就是問題了，但陳臨今天的問題，卻讓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不過思索了一陣，李老臉上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跟醫學有關的？還是說野史？」
陳臨微微點頭，李老果然是知道。
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自己體內那條古怪的盤瓠心，展現出來的能力好像一直是跟醫學有關的。而野史無非也就是五花狗之類的東西，這種毀三觀的東西，好像沒必要問李老……便把茶杯遞給李老道：「跟醫學有關的。」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這東西？其實盤瓠應該也算是中醫裡邊的一個門路，不過現在知道的人也少了，你聽說過蠱沒有？」李老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才道。
而陳臨心裡咯噔一下，好像離答案越來越近了，不管是「盤瓠心」那條七彩大蟲的摸樣，還是給自己留下的「南明凰蝶」的煉製方式，都跟傳說中的蠱有幾分相像。
「如果知道蠱，那理解起來就比較簡單了，盤瓠其實在醫學這邊，應該稱之為盤王比較合適。因為在苗醫裡邊，一直是有盤王信仰存在的，不過現在存世的苗醫也少，所以你們可能沒聽說過。」李老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東西，有些感慨的點了點頭。
而陳臨卻不動聲色的問道：「那老師您看，蠱這東西到底存在不存在？」
蠱是否存在，其實陳臨心裡已經有結論了，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句。
假若李老有什麼見解的話，也好深入一些去了解點。
可惜的是李老還沒說話，診室門口卻響起了敲門聲。
陳臨和李老同時抬頭，陳臨見到來人不禁愣了愣。
站在門口的，居然是一身白袍的林秋韻。
她怎麼來了？
此時林秋韻站在門口，竟然讓陳臨有一剎那的愣神。
她本就是大美人一個，身上穿著白袍，卻又多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修長的粉頸藏在立起的白袍領子下，讓人感到一種很大的誘惑。
而顯身材的白袍穿在身上，更讓林秋韻出眾的身材得到了極大的體現。
「請進。」陳臨在發愣，李老卻笑著請林秋韻進來了。
門口站著的林秋韻笑著沖李老道：「謝謝李老師。」
林秋韻不笑還好，這麼一笑，更是甜美卻不失純真，讓陳臨都有點懷疑，這真是林班長么？
雖然早知道漂亮，但也不知道制服裝會這麼誘惑啊！
「小林你過來了，早上走的急，我還沒給你開藥呢，陳臨，你記得把人家的葯給抓過去。」李老笑著吩咐陳臨。
陳臨趕忙點了點頭，抬頭才小聲道：「你……來這幹什麼？」
話一出口，陳臨突然覺得有點怪，自己跟林秋韻明明沒什麼啊，怎麼搞得好像早戀被老師抓住了一樣？
何況，這情節好像有點調換啊，嬌滴滴的問出這麼一句的，不應該是女生么？
不過等陳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李老一見兩人這古怪氣氛，竟然是笑呵呵的起身道：「陳臨，我先回去吃飯了，你等下記得把門關好！」
說著，還朝陳臨拋了個眼神，裡邊分明藏著各種鼓勵。
陳臨頓時尷尬無比，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而李老卻笑哈哈的出了門，臨走前還把門給帶上了……
陳臨轉頭看了看林秋韻，而這位班長大人，臉上此時也冒出了一絲紅霞，撅著嘴瞪了陳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