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突變
小北察覺到顧嬈有點不對勁，從剛才出去回來之後，情緒低落很多，低頭小聲問她：“嬈嬈你怎麽了？”
“我沒事。”顧嬈腦袋裏亂糟糟的，想到上次在街上看到被她否認的畫麵，今天卻都好像被推翻，那些都是真的。
“爸……”顧嬈手握成拳支在兩側，她爸雖然已經四十幾了，但沒有顯老，依舊很年輕的樣子，他的眼睛裏很多的血紅絲，應該是很久沒有休息好了，顧嬈的話哽在喉嚨突然問不出口了。
“怎麽了，嬈嬈？”顧元長麵對顧嬈的時候，一向都是柔和的模樣，商人的淩厲從來都沒出現在她麵前過。
顧嬈搖搖頭，笑著說：“沒什麽，隻是很高興爸能抽空過來。”
“嗬嗬，以後每次爸爸都陪你。”在顧元長的印象裏，顧嬈永遠都像小孩子，隻是那個胖嘟嘟的小娃娃一眨眼就長成大姑娘了，時間過的太快了。
“好。”顧嬈坐在座位上，心裏很煎熬。連主持人叫她名字都沒有聽見。
顧元長舉了下手，看著顧嬈魂不守舍的樣子，擔心的問：“嬈嬈，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對呀，嬈嬈，不舒服你就說，咱們現在就去醫院！”小北拿手去探她的額頭，沒有發熱。
“我沒事，不用擔心。”顧嬈看著他們，肯定的說。
“好。”顧元長還是有點擔心的看著她的身影。
顧嬈站在台上看著台下的人，那麽多人他們是在為自己鼓掌嗎？她有點不知所措的拿著話筒，一直到下台她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隻覺得有很多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她強裝鎮定的回到座位上。
“嬈嬈，你真的太棒啦！”小北一臉崇拜的看著她。
什麽太棒了，我的講話嗎？顧嬈一臉懵懵的看著她。
“咳，嬈嬈，爸爸公司有急事，不能陪你吃飯了，菜已經訂好了，你跟朋友去吃吧。”顧元長神色匆匆，已經看了好幾次表，但他還是親自跟顧嬈交待後才離開。
“沒事的爸，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顧嬈笑著說，跟他告別，那些話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等到顧元長走了之後，小北才羨慕的說：“嬈嬈，你爸爸真的跟電視上那些商業精英一個樣誒，你瞅瞅這氣度，嘖嘖～我已經看到這裏有好多女的眼紅了，你爸可真有魅力！”
“沒有！”顧嬈突然反駁道，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連忙跟小北道了歉，起身去了廁所。
小北被她嚇了一跳，顧嬈從來不會這樣說話的，今天真的太反常了，剛剛好像是說到她爸她才這樣的，難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跟她爸有關？
顧嬈打開水龍頭，不停的搓著雙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有點陌生，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卻難看的要死。
顧嬈出來的時候被紀柔攔住，她看著顧嬈不在狀態的樣子，猜到她應該看到先前的那一幕了。
“還以為你會堅持不住的號啕大哭呢，沒想到你居然還笑得出來，真不一般。”紀柔料想的是她大哭一頓，她過來欣賞一番順便落井下石，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她有點失望。
“我為什麽哭，請你說明白一點。”顧嬈看到她身上穿著同樣的白裙子，心裏難受的很。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還需要我說的更清楚一點嗎？”
“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顧嬈本能的抗拒她說的話。
“嗬嗬，既然你聽不明白，那我就跟你詳細說明好了，我媽你是爸的情人，準確來說，我還要叫你一聲姐姐呢～”紀柔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滿意的看著顧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不是，你閉嘴！”她每說一句，顧嬈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心裏就否認一次，她捂住耳朵不想繼續聽。可是她說的那些話好像有生命力一樣，慢慢鑽進她的耳朵。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學畫嗎？”紀柔笑著，比以往的每次都要開心，“那是因為你，我想超過你，爸爸每次都很自豪的說起你，隻要我超過你，那以後讓爸爸自豪的就是我。”
“不許你這麽喊！你不要拿這些謊話來騙我，我不知道你說這些話有什麽目的，但我相信我爸不是這樣的人！”顧嬈極力的否認她說的話，語氣都變得激動起來。
看來自己的話她應該是聽進去了一點，紀柔十分滿意，不管她再怎麽否認，今天的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不會改變。
她的那翻話不管是真是假，都在顧嬈心裏埋下了一個種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會逐漸擴大。
“小北，下午我要去基地，你一個人去吃飯吧，不要浪費了。”顧嬈笑著說，努力讓自己沒有異樣。
“說的也是，不去還真的浪費了。”小北決定去把菜打包回去，“那我去了啊！”小北走了之後又倒退回來，問顧嬈：“今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如果可以你可以告訴我。”果然憋在心裏就是不舒服，還是問出來比較好。
顧嬈本來就是強忍著沒哭，聽到小北這麽一問，差點掉下淚來，她抿著唇，搖搖頭，在心裏數了三個數，然後說：“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小北看她堅持，也就沒有繼續追問，讓她自己緩緩吧，等到她想說的時候在說。
顧嬈心不在焉的走著，眼睛像是看著路，又好像沒看。
秦桑過來的時候大會剛好結束，場館外麵都人群都已經散開了。秦桑從顧嬈麵前走過，沒想到她居然視而不見，秦桑心裏有點異樣，看她的樣子好像受了什麽打擊。以為她是作品沒被選上，受了打擊。他突然起了玩心，跟在她後麵看她什麽時候能發現自己。
顧嬈看到地上的影子，以為是小北又回來了，跟自己鬧著玩，所以頭也不回的說：“不要跟著我。”
秦桑怔然，這麽快就發現了，聽清她話說帶了一絲哭腔，看來這次失利對她的打擊真的很大。
“不要再跟著我了。”顧嬈看到地上的影子，明顯比自己的要長很多，難道不是小北？她回頭隻看到一個陌生人，心裏有點失落。
“你！”顧嬈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