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最後的掙紮
常清風聽著電話裏黃督察的話，整個人如同被雷貫穿了身體一般；他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這電話裏黃督察還以為斷了線，在電話裏喊道：“喂？喂？常會長，那邊還聽得到我聲音麽？喂？”
一旁的杜海讀第一個反應過來，趕忙伸手在桌子底下拉了一下常清風的褲腿，常清風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對著電話裏頭的黃督察應聲道：“我，我，聽著呢聽著呢黃督察。”
“啊，那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先這樣吧，明天會把紅頭文件給醫院那邊送過去的。對了過幾天我們去看一下景老，你們就不要特意安排，我們隻是以私人朋友身份去的。”黃督察輕聲說道，常清風這時候腦子裏都懵了，哪裏還想的了那麽多，隻是木訥的點點頭，應聲到：“好的。”
隨即，黃督察便在電話那頭掛掉了電話隻留下會議室這邊一群一臉驚訝的眾人。別說常清風了，就連景老都略微一愣，沒有想到衛生監察會的人竟然和他心有靈犀一點通，恰好這個時候就已經有這樣的命令準備下來了，如果這都不算巧，那這個世界上就沒什麽巧合了。
景中寒轉頭看了一眼肖凡，見肖凡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他好像頓時明白了什麽，或許這件事情跟剛剛肖凡出門的那短短兩分鍾的時間有關係，畢竟肖凡和林建國可是混在一起的人，或許這對於肖凡來說是好事兒。
想著，景老點了點頭看著眾人，掃了一圈之後目光落在了常清風的頭上，有意說給他一人聽：“既然這件事情不僅得到了在場大多數人的支持，而且衛生監察會那邊也早有這種打算。我景某也同意，這件事情就沒有在繼續討論下去的必要了，肖凡從明天開始就任中醫院院長一職，等明天衛生監察會發布了文件之後，就公布媒體。”
說完，景老抬手對著舒唱晃了晃，心領神會的舒唱連忙起身走了過去點點頭，推著景老往會議室外麵走去。肖凡本要站起身來跟上的，卻被常清風喊住了身形：“肖醫生，留步！”
肖凡微微楞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常清風笑著問道：“怎麽，常會長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恭喜我了麽？”這時其他人都已經紛紛走出會場，把會場這一點空間讓給了肖凡三人。
等那人都走光了，杜海讀的臉也跟著拉了下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再裝也沒有什麽意義了，他直接抬手指著肖凡的鼻子說道：“肖凡，你不要太過分了。雖然你做了院長，但是協會理我們的資格可比你老。”
“現在還用資格老這三個字做為自己身份的鍍金法寶，難道你不覺得已經沒有辦法服眾了麽？“肖凡雙手插在口袋裏，淡淡的問道。肖凡的立場現在已經風靡整個醫療界，在中醫院和中醫協會裏麵那就更不用說了，資格老現在可不是什麽好事兒。你得有本事兒而後資格老才能被人尊重。
所以這不自不覺中，杜海讀和常清風兩人原先高於肖凡的些許資本都已經在無形之中被肖凡削了個幹淨，不僅如此，現在肖凡成為院長已經成了定局，那麽在中醫院裏肖凡就從了杜海讀和常清風兩人的領導，這種領導和下屬的關係也會慢慢的影響到中醫協會裏麵來，畢竟現在中醫協會的主要領導們可都在中醫院各個科室擔任一定的職務。
杜海讀被肖凡一句話嗆的根本說不出話來，他仔細再心裏想想，也的確拿肖凡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看著肖凡幾秒之後，幹脆轉過頭去。肖凡嘴角一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兩位還有事兒麽？如果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肖凡轉身就準備離開了。現在自己已經要出任中醫院院長的職務，明天應該是要召開醫院職工大會的，所以很多注意的事情肖凡作為新手還要去跟景老商量一下。並且晚上他還有任務，可沒有這麽多時間浪費在跟兩個人鬥嘴上。
“肖醫生。”肖凡都已經走到會議室門口了，常清風才出聲說話。肖凡停住了腳步，並沒有轉頭，仿佛是在用停止的動作讓常清風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常清風頓了兩秒左右的時間：“你究竟是用了什麽辦法，讓黃督察都站在你那邊？你不會跟黃督察有關係吧？”常清風至今為止都想不通這一點，肖凡聳了聳自己的肩膀沒有給予回應轉身就這麽直接走了。
“你看看，你看看！”杜海讀指著肖凡消失的背影，氣的手指頭都一直在那抖個不停：“常會長，現在他肖凡是越來越囂張，已經不把我們兩個放在眼裏了。對，他現在已經是我們的領導了，這往後讓我們兩個滾蛋還不是時間上的問題麽？這可怎麽辦，我們還有把柄在他手上呢！”
“這一切都是景中寒的陰謀啊。”常清風眯起了眼睛：“我們原先以為肖凡隻是個年輕人，不足為患。沒有想到他竟然掀起了這麽大的浪花。更是借由這次勢頭直接騎到了我們兩個的頭上去了。這已經是定局了，這是衛生監察會的決議，我們兩個根本改變不了的。”
常清風頓了頓說道：“我就是想不通，黃督察為什麽會那樣說。他們為什麽也會選肖凡當這個院長，要知道肖凡此前可在醫院連個醫生的職稱都沒有啊，這，這也太不符合規定了。”
“跟肖凡有關的事情，哪一件事情是符合常理和規定的。我看，八成是景老在做這件事情之前就已經跟黃督察打好招呼了。這兩個人是在我們麵前演戲呢，你給黃督察打電話正好中了兩個的套路。”杜海讀想當然的說道。
“不。”常清風皺著眉頭搖搖頭說道：“景中寒的為人你我還不清楚麽？和黃督察是好友但是絕對不會為了某人當上某個職務去求黃督察的。而且黃督察還答應的這麽幹脆，我懷疑，肖凡和黃督察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杜海讀一聽，立馬知道常清風是想利用這玄乎的地方大做文章。不過杜海讀那亮起來的眼睛，立馬暗淡了下去：“您懷疑黃督察和肖凡有不為人知的交易，這裏麵的確可以大做文章；但是如果此時不能坐實，那我們兩個就等於得罪了衛生監察會，這往後在醫療界是肯定沒戲了。我們兩個就真的到頭了，這，這風險太大了。”
“風險？現在還有機會給你考慮風險。難道你認為你什麽都不做，肖凡就會安安靜靜讓你坐在副會長的位置上？我告訴你，他肖凡如果借由院長坐上了協會會長的位置，那麽首先倒黴的就是我們兩個。”常清風抬手指了指杜海讀而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所以這一次，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抓住機會。千萬不能讓肖凡真正的把這個院長的位置給坐穩咯，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要不我們死，要不他肖凡死。”
說道這，常清風的臉上異常的陰沉。那垂落在身體兩旁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他剛剛開會的時候都已經跟景老對著幹了，所以他也就不需要在乎那麽多明麵上的禮貌了。沉默些許時間，杜海讀隻得點點頭，他跟常清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哪裏能夠這個時候臨陣退縮。
“要幹，咱們也得拿出真憑實據來，黃督察和他肖凡肯定都不會說真話。那我們怎麽收集證據呢？”杜海讀覺得就算肖凡和黃督察之間真有事兒那他們也沒有辦法抓到證據。
常清風聞言，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他思考了幾分鍾之後，笑著說道：“我就不相信黃督察幫了肖凡這麽大的忙，肖凡會就此不在和黃督察聯係，我們就找人死死的盯黃督察，隻要肖凡在和他接觸我們就想辦法找到證據！”
“跟，跟蹤黃督察？”杜海讀微微楞了一下，麵色上露出了些許猶豫的表情：“黃督察可是高官，我們跟蹤他等於是犯罪啊。”
“這件事肯定不是我們兩個去幹，你去聯絡一下私家偵探。讓私家偵探去幹，記住你千萬不要出麵。上一次的事情不知道肖凡是怎麽知道，但是既然這個苗頭已經出來了，我們就小心防著點他，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再出現第二次了。”常清風抬手指著杜海讀說道，他認為之所以上一次會讓肖凡知道，肯定是杜海讀在做事的過程中草率馬虎了。
杜海讀點點頭說道：“放心吧，這一次事情重大，我一定會小心又小心的。而且，我們下次就不要在屋子裏討論這件事情了，特別是我們的辦公室，別讓別人不小心聽到了。”杜海讀的警惕性高起來，精明的就跟個老狐狸一樣。
……
肖凡從會議室出來之後，一路上都是找他說話的老醫生。似乎肖凡已經平靜下來了，可是這些剛剛為他投票的醫生們，似乎還沒有平複下自己內心的激動。因為他們都知道，這肖凡坐上了醫院院長的位置代表著是一個新的時代來臨，或許院內的風氣從此以往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些都是景老想做而無法做成的事情。麵對大家的熱情，肖凡都主動的回話，給大家留下一種親和的印象。等肖凡走到景老病房門口的時候，恰巧碰到舒唱從病房裏麵走了出來。
“剛剛路上攔著我說話的人有點多，耽誤了一點時間。”肖凡解釋了一句，隨後抬頭透過病房房門上的小窗戶看了一眼裏麵，發現這時候景老已經在病床上躺下來了：“景老這就休息了嗎？”
舒唱點點頭說道：“景老今天才剛剛醒過來，本來就很虛弱；如果不是他強烈要求，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本來都不應該讓他去參加會議的。會議結束之後，景老就有點吃不消了。這一會兒立馬睡著了。”
“恩。既然景老這邊已經醒了，沒什麽事兒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這兩天辛苦你了，原本還有蟲兒換班，現在蟲兒也不在都你一個人扛著。”肖凡有些心疼的看著舒唱，他知道有許多事情舒唱不說，並不代表她沒有做。
“也沒有啦，大胡子也會來幫忙照料者，不過他也不懂。待會兒護士長會過來照料景老，我是要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會兒，眼皮都有點睜不開了。”舒唱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絲疲倦的意思，她抬起頭來有些期待的看著肖凡說道：“晚上你回家麽？你如果回家的話，我就回家做飯，總是在外麵吃對身體不好。沒事的，我願意，做菜可是我的樂趣，也是我放鬆自己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