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黑鍋
“這不是開玩笑嗎？嗬嗬，大晚上的說是什麽去找毒蠱，結果呢？找回來一個孕婦，還推到手術室接生去了。他，他肖凡把我們醫院當什麽了？”荊戈的手狠狠在桌子拍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到周院長麵前。
一臉真誠的說道：“周院長，我是咱們醫院的醫生，我說句真的，您不能由著他們這樣胡鬧下去。你看那肖凡回來第一件事是幹嘛？找充電寶給手機充電，難道他還要一邊百度怎麽接生，一邊給孕婦接生嗎？這不是胡鬧嗎！”
“他……可他確實治好了我。”周院長表情有些鬆動，低垂著眼眸輕聲說道。
荊戈見周院長表情有些鬆動，心裏不禁一喜，看了一眼一旁的馬副院長，擠眉弄眼的使了一個眼色。
馬副院長心領神會頓了頓幫著說道：“老周啊，或許那小子是歪打正著呢，我之前還給你做了手術呢，這病情怕是控製不住了。但他們三個人這樣亂來，更會讓病情擴大啊。我看，我們應該上報衛生廳，這三人嚴重幹擾了我們的工作，讓疫情變得無法控製。”
“你是要他們背黑鍋？”周老院長麵色一驚，堅決搖頭道：“不行，我.……”
“有什麽不行的！上麵怪罪下來，丟了工作事小，要再死人，我們都有可能去坐牢，你那小孫女怎麽辦？你那還在外麵讀書的孫子怎麽辦？你兒子兒媳出事，去的早，兩個小家夥可就指望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況且，他們也確實不靠譜。”馬副院長苦口婆心，時不時看看荊戈，全然一副我無所謂當我得為你考慮的聖母表情。
“這.……”周院長麵露猶豫。
“手術結束了，他們出來了！”一個護士腳步衝忙的跑進會議室，大喊一聲；聞言周院長帶頭，一行人腳步匆匆的朝手術室跑去。
周院長對肖凡還是抱有希望的，一行人趕到手術室門口，發現李冰兒和張敏一左一右抱著麵色慘白的肖凡一步一晃的走了出來。
沒有人注意到肖凡的身上抓著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怎麽樣了？”周院長本想問肖凡，目光打量一下幾乎虛脫的肖凡隻有轉問張敏。
“母親平安，孩子因為毒蠱占了它的營養沒活下來。”張敏麵帶悲傷，輕聲言道。
可周院長聽的卻是麵色一喜，抬起手指指著張敏，身子興奮的往前一探：“你是說，你，你已經除掉毒蠱了？！毒蠱，毒蠱是在孕婦身上？！”
“恩。”張敏點點頭。
“好，好，好。”周院長連說三個好字，麵色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張敏和李冰兒看在眼裏，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內心的厭惡。
就沒人關心那個還沒有出生就慘遭毒手的孩子嗎？
“嗬嗬。”一旁的荊戈幹笑兩聲，大聲說道：“他們說除掉就除掉了？也不見病人好有什麽用。真的是……”
“院長！！院長！” 荊戈話音還沒落下，護士長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表情焦急。
“怎麽了？又有人死了？”荊戈看的護士長焦急樣子，趕忙問道，一下子說錯了話。
“荊醫生好像很希望病人死嘛。”張敏臉色一寒，追問道。
“不，哪有，哪有。我這是關心病人情況。”荊戈麵色慌張，搖搖手掩飾一下。
“不，不是。沒有病人死了”護士長晃晃手打斷荊戈和張敏，嘴角往上一揚臉色露出興奮的表情，高喊道：“剛剛護士報告，所有病人都醒了，各項指標回落正常水平！都，都沒事了！”
都沒事了。
啊？真的好了！
結束了嗎？就這樣結束了，我的天！
在場所有醫生都愣在了那裏，一句一句類似的不可思議的話在他們腦海中劃過。
“好，好，好。”周老院長反應過來，麵帶喜色，連說了三個好字，看看已經昏睡過去的肖凡，抬頭看著李冰兒和張敏：“快，快扶肖醫生去休息！我現在就把這個喜訊報給上麵。一定給肖醫生嘉獎！哈哈哈！”
張敏點點頭，此時她心中隻擔心肖凡，招呼一聲李冰兒兩人扛著肖凡離開。
荊戈的臉上一陣黑一陣紅，看著肖凡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眼珠子偷偷一轉，眼眸中閃出一絲陰謀的味道，他拉了一下周老院長的手，往安靜的地方走了幾步。同時看了一眼馬副院長，馬副院長心領神會，跨步跟上。
“周院長，您真要把肖凡的事上報衛生廳？”荊戈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周院長，壓低了聲音問道。
“恩，這確實是他的功勞，病人都好了。看來，疫情明天也可以解除了。”周院長看了一眼荊戈，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意義，笑了笑拍了拍荊戈的肩膀：“年輕人，不要太在乎麵子，你和那肖凡說一句對不起，也沒什麽的。”
“是，是”荊戈眉目一挑，連連點頭，說道：“我一小醫生，說個對不起能怎樣，可您有沒有想過，這病我們整個醫院，死了這麽多醫生，都沒點頭緒，人家中心醫院的人一來，不到兩天，立馬給治好了，您老和馬副院長能有好果子吃？”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周老院長把臉一沉，側過身去沉聲道。
荊戈撇撇嘴：“我知道您老高風亮節，現在也不用他們背黑鍋了；但是往上報的報告可以稍作改動，是我們治好的……”
“不要再說了！荊醫生，你要有做人起碼的羞恥！”周老院長冷哼一聲，瞪了一眼荊戈，不在聽他的瞎話，往眾醫生中走去。與他們分享此刻勝利的喜悅。
“誒，周院長，周院長！！哎！”荊戈不甘心的歎一聲氣。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一旁遲遲未走的馬副院長忽然說道：“這報告是由醫院決策委員會遞上去的，一般周老院長，都會讓我來。”
荊戈聽出馬副院長話裏的意思，麵色一喜湊近了一些：“馬副院長的意思是……”
“這個報告你去寫，我不僅僅要誇大我們醫院的功績，還要讓衛生廳的領導明白，本來這病毒還可以提前一天解決的，是肖凡他們三人不懂，拖延了時間。”
“我懂，我懂。”荊戈聽著馬副院長的話，沉下去的表情一下子又活了起來，陰險的小眼睛眯了起來，心中冷笑一聲：嗬嗬，肖凡，等著吧，好戲才開始呢。
……
頭痛欲裂的感覺把肖凡從沉睡中活活撕醒。
嘶。
他輕緩的倒吸一口冷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窗外有些刺眼的陽光讓他的眼睛晃了兩下，適應一會兒看到李冰兒正抓著自己的右手，趴在自己的右邊熟睡了過去。
陽光如金粉一樣散在她俊俏的臉龐上，好像要盛裝出席的天使；隻是她的眉頭微微皺著，好像在睡夢中還在擔心著什麽；
真好看，肖凡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絲笑容，抬了一下左手想要去撫平李冰兒皺起來的眉毛；輕一用力，左手也被什麽東西壓住動彈不得。
肖凡微微一愣，偏過頭望去，發現張敏正扒拉著自己的左手，靠在床邊熟睡著；別看她平時黑著個臉像個不知冷熱的女超人，睡覺的姿勢卻特別可愛，那有些肉的小臉壓在肖凡的手背上。
嘴巴，都被擠的嘟了起來。很可愛。
哇塞。肖凡忽然心中起了一陣暗爽；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心裏突起：要是自己有福氣能把這兩個人都收了做自己老婆，那該是一件多美的事情啊。
“肖凡，你醒了啊？”
肖凡正在打量張敏，另一邊的李冰兒忽然醒了過來；肖凡麵色一緊，尷尬的像做賊一樣，趕忙收回打量張敏的目光，笑著看著李冰兒反問道：“冰兒，你也醒了啊。”
“你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買早餐。”李冰兒笑著站起身來，作勢就要出去給肖凡買早餐。
肖凡心中一暖，笑著一把抓住了冰兒的手：“我不餓，你坐在這陪我一會兒嘛。”
李冰兒微微一愣，低頭看了一眼被肖凡緊緊抓在手裏的小手，俏臉一紅；緊張的看了一眼張敏，白了一眼肖凡坐了回去。
張敏不知道是早就醒了，還是剛剛被李冰兒和肖凡的對話吵醒了，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非常自然的放開了自己抓住肖凡的手，不著痕跡的伸了個懶腰說道：“早。”
“早。”李冰兒和肖凡兩人齊聲問道。
“肖凡，等回去，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做一個全身檢查。”李冰兒麵色嚴肅，雙手抓住肖凡的手：“你看看你，每一次做完手術都會昏睡過去，這幾次還好，前幾次一睡就是幾天。”
“我支持，反正你自己也是醫生，做一遍檢查又不用排隊。”張敏起身，拿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給肖凡遞了過去。
肖凡一臉苦笑，接過水杯一飲而盡，自己這身體哪裏能是儀器設備能檢查出來的，是精神體過於虛弱的原因。
“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我可替冰兒妹妹記著，你對自己身體負責，就是對冰兒負責。”張敏一臉嚴肅的說道。
“噗！”聽的張敏的話，肖凡那還沒咽下去的涼水卡在喉嚨裏差點噴了出來，這才一晚上關係，你們兩個就成姐妹閨蜜了？
李冰兒嘟嘟嘴，低著頭也沒反駁；蹲了一會兒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說道：“我去買點吃的吧，中午的時衛生廳會來人，上午開新聞發布會宣布疫情解決，中午要來第一醫院搞嘉獎會呢， 我們肯定是要去的。肖凡，你可是第一大功臣”
就已經搞新聞發布會了？自己這毒蠱還沒有請前輩的精神體來滅殺掉呢？這隻是暫緩，不出意外今天下午晚點時候，那些病人就會重新出現症狀。那被媒體報道出來，不是他們自己打自己臉嗎？
真是一群急於表現自己的人，肖凡在心中有些鬱悶的思量，這樣就隻有中午開完會立馬請前輩上身把毒蠱解決掉了，還好體內內力重新恢複了一些。
“怎麽了？是有什麽問題嗎？”張敏的目光一直盯著肖凡，捕捉到了肖凡臉色那一會兒的變化。
“沒什麽，肚子還真有些餓了。”肖凡笑著說道，同時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了；李冰兒見狀非常貼心的把肖凡的鞋子從較遠的地方拿了過來，擺正放在肖凡麵前。
“哦。誒，肖凡。”忽然，張敏喊住了正在穿鞋子的肖凡。
“恩？”肖凡低著頭係攜帶，疑惑的應了一聲。
“你為什麽做手術前，都喜歡拍照，玩手機啊？這是什麽習慣啊？無菌手術室其實都不讓帶手機的，你不會，不知道吧？”張敏的目光一直盯著肖凡。
肖凡聞言渾身一震，下意識的抬起頭來，正好撞到了張敏盯著自己的目光；肖凡麵色微微一變，但隨即調整過來，心思飛轉，表情淡定的回到：“哦，職業病，原來在學校做實驗的時候，就喜歡這樣。看病人之前，就喜歡看看有沒有什麽消息自己要回的，以免後麵的工作中打擾到我。並且，我不喜歡關機。”
這個理由，勉強還算可以接受吧。張敏眉頭挑了一下，也沒有繼續在問，她隻是覺得好奇，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對。
但肖凡此時心裏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自己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肯定會被越來越多人的提出各種各樣的懷疑。
可手機又是自己和精神世界聯係的唯一渠道，看來自己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幫那女鬼解決問題，好讓她能跟著自己幫幫自己。
這樣會減少被懷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