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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 凶兆

  本次祭祀活動的主會場在場鎮中心廣場,整個廣場麵積在十平方公裏以上,一大早,這裏便已經人山人海。


  廣場的最中央,早已搭建起祭祀台,祭祀台周圍已經擺滿祭品,十二頭皆被掏空內髒的豬,油光閃亮,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道道金光。除開這十二頭金豬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糧食,擺滿了整個祭祀台。


  祭祀台的前方,十二名身穿祭祀服的祭祀跪在祭台之前,手敲木魚,一直喃喃不停的吟誦經文。每一名祭祀的後麵,皆盤膝而坐著七七四十九名身穿袈裟的光頭和尚,一共五百八十八名光頭和尚,陣勢龐大。


  太陽逐漸升起,祭台的西方拉下一道長長的陰影,這是祭台在陽光之下形成的影子。


  陰影之中,一老人緩緩浮現而出,此人仙風道骨,如同天上下凡的神仙般飄渺。據說此人是已經達到武聖級別的大祭祀,武聖啊,葉盤不由暗自咋舌,那得修煉多長時間。據葉盤的了解,這裏的武者級別劃分,從低到高依次為武士→武將→統領→大師→武聖,據說武聖級別之上還有武皇,武皇之上是否還有,以葉盤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了解到。


  咚,遠方傳來鍾聲,九點整。大祭祀一揚手,全場瞬間變得寂靜無聲,洪亮的聲音響遍全場:“祭祀儀式,現在開始。”


  話畢,大祭祀開始宣讀祭文,每宣讀一句,五百八十八名和尚便緊跟著重複一遍,然後便是全場數以萬計的眾人跟著誦念。


  祭文宣讀完畢,便是上香,祭台之上的最中央,立著一尊不知由何種材料雕刻而成的高達五六米的巨形雕像,雕像篆刻的正是黑龍帝國的首任帝王,每年的七月初七,全國各地都要舉行盛大的祭祖儀式,以此紀念偉大的帝王誕辰。


  在曆史上,玉虹大陸曾經出現過多次統一,而最近的一次,便是在七千多年前,這位偉大的統一者,正是這位黑龍帝王。


  三尊黑幽幽的四足方鼎,一大兩小,立在帝國雕像的腳底下。大祭祀手持三隻長香,緩緩渡至燃香台,在一旁燃著的香燭之上點燃。然後十二名祭祀同樣各持三隻長香,分別點燃。


  大祭祀在前,麵對雕像而立,十二名祭祀在後,呈三乘四的隊形,齊齊站立。


  大祭祀兩手握香,高舉過頭,口中念道:“一鞠躬。”全場所有人,不論男女老少,一起緊跟著鞠躬。


  二鞠躬…三鞠躬……


  三鞠躬完畢,大祭祀手持長香,行至黑鼎前,把三隻足有兩米多的長香插在鼎內,十二名祭祀緊跟而作。


  上香完畢,緊接著便是獻祭,獻祭需要剛剛年滿十四歲的處子之血。在獻祭的前七天之內,這十二名處女,每天都要用香草沐浴,並且足不出戶,在屋內接受連續七天的檀香薰禮,以此保證這十二名處女的聖潔。


  隨著大祭祀一聲‘獻祭’吟唱,十二名身著朦朧輕紗,頭戴鬥笠,鬥笠之上同樣垂下輕紗遮蓋處了她們的臉龐,隱隱之中,僅僅能見到大致的輪廓,從輪廓分辨,十二名少女,無一不是千中挑一的絕色女子。


  十二名少女站成一排,微風輕拂,輕紗飄揚,隱約間,可見凹凸有致的玲瓏軀體。


  十二名祭祀各端一個獻祭專用碗,碗中盈盈清水,均是七分滿,這碗的中央有著一隻倒立的尖剌。


  少女們看著這獻祭專用碗,其中幾位少女,不由軀體微微顫抖。大祭祀再次一聲‘獻祭’吟唱,十二名少女均伸出右手,大拇指緊緊掐住中指,讓中指觸在倒剌之上,一隻隻粉嫩的中指,血珠直往外冒,一滴一滴,滴落碗中,整整十四滴,不多也不少。


  十四滴處子之血收集完畢,十二名祭祀端著碗朝大祭祀走去,大祭祀從祭祀手中接過碗,行至雕像麵前,手一揚,滴有處子之血的碗中血水,朝著雕像灑落。


  據說,這十二名少女是從本鎮十二大家族中挑選而出,十二名少女代表著十二大家族。別看那碗血水像是被大祭祀隨意潑向雕像,這可是很有講究,如果這血水全部被雕像吸收,說明黑龍帝王接受了獻祭,就會保佑這獻祭者所在的家族平安。反之,若是血水沒有完全被雕像吸收,這獻祭者所代表的家族則將遭遇禍事。


  第一碗血水,全部被雕像吸收,第二碗,同樣被全部吸收殆盡,第三碗…第五碗…第十碗,皆是全部被吸收,沒有一滴灑落。直至第十一碗,終於出現了變故,隻見血水灑落雕像之上時,雕像僅僅吸收了少許,其餘的血水則是呈露珠般滑落而下。


  獻祭本碗血水的那名少女見狀,身體晃了幾晃,便軟倒在祭台之前,人群之中,不由發出一聲聲驚呼。大祭祀再一揚手,第十二碗血水再次灑向雕像,這次沒有任何意外,所有血水全部被雕像吸收殆盡。


  十二大家族的族長站在人群的最前麵,離祭台最近,祭台上發生的事情自然看得最為清楚。看著那名少女倒下,葉家現任家主葉誌成不由臉色大變,這名少女雖然蒙著輕紗,但是葉誌成很清楚的知道,這碗沒有被雕像吸收至盡的血水,正是由自己葉家的少女所獻祭,如此說來,今年的葉家將有禍事發生。


  葉誌成心中暗道:“莫非……”,他突然想到一個人,想到此,他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真是他出了大事,那麽自己葉家定將從十二大家族之中除名,淪為十峰鎮的一個小家族,然後葉家的產業,都被這些虎視眈眈的其他大家族們漸漸吞噬。


  葉誌成身後走出兩位年輕女子,直朝祭台而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那名少女,然後回到原位。少女輕聲哭泣,道:“姐姐,都是我不好,讓……”


  年紀稍長的女子,輕聲安慰道:“心兒妹妹,沒事,這不怪你,上天注定的事情,你我小小女子如何能改變。”


  一陣小小的風波,並沒有影響整個祭祀的進程,祭祀繼續進行。


  接下來的議程是祈福,全場所有人全部麵朝雕像而跪,口中喃喃自語,向這位黑龍帝王祈禱著平安,祈禱黑龍帝王能夠保證自己一家幸福健康,保佑老人長壽,保佑子女平安無事,保佑……


  幾乎長達兩刻鍾的祈福之後,隨著大祭祀一聲‘起’,眾人起身,唯有葉家的葉誌成仍然跪在地上,虔誠的祈禱著。


  大祭祀朝葉誌成的方向看了看,微微的搖了搖頭,轉過身,吩咐著十二位祭祀。十二位祭祀把十二頭金豬拎至祭台前的一張大桌子上,手持大刀,刀光閃動,不一會兒便把這十二頭金豬切成了細小的肉片。


  有資格參加本屆成人儀式的少年,有著整整一萬名,在祭台周圍分一百個隊形站立,每隊整整一百名,每個隊形前麵,有著一位身著軍服的男子。這些軍服男子都是護衛,他們的工作是為了防止這些少年在獵取動物的過程之中,被動物重傷或者斃命。當然,同時也監督著這些少年,以防少年作弊。


  隨著大祭祀一聲令下,一百名護衛大步向前,朝著祭台而行,在祭台前取出一個大盆,然後前往至十二名祭祀所在位置。十二名祭祀把這些細小的肉片裝進盆子之內,一百名護衛端著滿滿一大盆的肉片,回各自的隊列,把這些肉片分給各位少年們。


  按一般的祭祀來說,祭祀品是不能進行分食的,但是十峰鎮的風俗不一樣,他們認為這些向黑龍帝王進行了獻祭的祭品,更具有佑福的效果,於是才把這些肉塊,分給即將進行成人儀式的萬名少年。


  這裏的成人儀式,是需要這些少年們上山打回一頭獵物,然後根據少年所獵取的動物級別進行排名。因為獵取動物的過程之中,存在著危險,難免出現什麽傷害。而這些少年們吃過獻祭的豬肉,便能保佑他們在執行儀式任務的過程之中平安無事。


  葉盤看著護衛們分發肉片,有所期待,他也很想嚐嚐這看上去金光閃閃的豬肉到底是什麽味道。葉盤在這群少年之中最為矮小,站在整個方隊最前邊的最右角,護衛分發肉片剛好是從最左角按豎列開始,非常不巧的是,當輪到他這裏的時候,肉片已經分發完畢。


  這名護衛也不由納悶,怎麽回事,剛剛領取肉片的時候,明明數過,剛好一百片,怎麽隻剩下九十九片?護衛歉意的道:“這位小子,別著急,我取糧食的時候,專程給你帶回一片就是。”


  由於少年的成人儀式將持續一天一夜的時間,所有的少年都將在山上過一夜,自然要攜帶糧食,而這些經過獻祭的糧食正好分發給這一萬名少年。吃了獻祭的豬肉和糧食的少年們,都將受到黑龍帝王的保佑。


  似乎是老天故意不讓葉盤嚐到這豬肉的味道,當這名護衛上去領糧食,順便向祭祀索取豬肉的時候,豬肉竟然一片不剩。護衛心中暗道不妙,剛剛那沒有被雕像所吸收的獻祭血水,似乎是出自葉家,莫非,這小子也姓葉?


  護衛分給葉盤糧食的時候,歉意的問道:“小子,你不會是姓葉吧?”


  葉盤疑惑的答道:“我是姓葉,我叫葉盤,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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