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道:
“隻要他接受了招安,朝廷就一定會把他手下的教眾拆散分遣四方,這事他願意做得做,不願意做也得做,沒得商量。”
鄭知禮聽到自己和自己的教友要被拆開有些抑鬱,他問道:
“真的就隻能拆開嗎?為什麽不能讓我們繼續一起修道登仙呢?”
蘭子義笑道:
“小老弟,想登仙自然可以,想重聚也能行,但是你別忘了,你迷信的這個什麽轉生道可是造反攪糊了大半個大正天下的,朝廷就算想開恩讓你們繼續修煉,你們也好歹得讓朝廷重新相信你們才行呀。”
鄭知禮輕歎一口氣道:
“本是善道,為何卻被世人懷疑到這般田地。”
蘭子義聞言臉上笑笑沒有說話,他心裏則在嘲笑鄭知禮:你還知道世人懷疑轉生道啊?那些神棍告訴你是善道便是善道了?你怎得不睜開眼看看這些信了善道的善男信女們往日裏殺了多少人?不過蘭子義這話也就在心裏說說,他也知道鄭知禮現在剛信了妖言,正在狂熱的時候,跟他說轉生道的壞話沒有好處,蘭子義也不想和鄭知禮搞得不愉快。
鄭知禮歎息之後就低頭一個勁的喝悶酒,蘭子義知他不願說話,所以他便主動委付他道:
“等你回營之後你得去和雷有德商量,錢糧的事情都可以談,但他肯定不能繼續在山裏待著,更不可能坐擁現在這麽多的部眾繼續待下去。”
鄭知禮聞言沒有回答,他也沒有點頭更沒搖頭,他隻是問道:
“這麽說來雷有德想要的封號和聖姑的地位也得不到保證了?”
蘭子義道:
“封號會給,聖姑也可以稱,但雷有德的封號肯定不是他想要的這個什麽鬼號,具體封號還得商議。”
鄭知禮一聽聖姑封號可以保留立馬來了精神,他抬頭看著蘭子義,高興地兩眼都閃起了星星,剛才蘭子義所說的拆分信眾的事情這時都被鄭知禮拋到了腦後,他隻是急迫地問蘭子義道:
“真的嗎衛候?聖姑真的可以保留稱號?”
蘭子義搖頭笑道:
“這怎麽可能有假?招安有招安的套路,要是連匪首都沒法安撫還談什麽招安?那雷有德是賊將令兵作亂,朝廷對他有芥蒂,但聖姑隻不過是一介女流,朝廷與她無仇不說,給她封號還能借機安撫信眾,這是好事,朝廷怎會不做?”
鄭知禮聞言起身拜道:
“衛候,您真是上仙下界,拯救黎民來的,知禮在這替善道信士們謝謝您了!”
蘭子義被鄭知禮的說辭搞得哭笑不得,他起身將鄭知禮扶住,兩人重新坐定後鄭知禮問道:
“衛候都已經說的這麽清楚了,那想必說服皇上降下聖旨也是很輕鬆的事情了吧?”
蘭子義苦笑道:
“說服皇上容易,說服朝廷才難。”
鄭知禮不解的問道:
“難道皇上和朝廷不是一回事嗎?”
蘭子義對鄭知禮的問題不置可否,他沒有開口回答,而是轉口對鄭知禮說道:
“知禮小弟,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今天你能找到我是你命大,和你同進京的那些人這會已經懸首城門了,你還活著真是僥幸。”
鄭知禮自以為明白了蘭子義的意思,他拱手謝道:
“知禮謝過衛候,救命之恩,知禮磨齒難忘!”
蘭子義道:
“用不著磨齒難忘,你我有緣,救你也是我盡本分,而且你到現在還在用我贈你的名字,這就說明你不是忘恩負義之輩。我告訴你我救你命的事情並不是想讓你欠我人情,而是為了告訴你,京城裏的情況並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你一時半會走不了,我短時間內也沒法讓朝廷降旨招安,你得在心裏做好準備。”
鄭知禮為難地說道:
“衛候這麽說我也理解,可這裏是洗冤寺,是台城衛的地牢,我之前進門時見過前門處的刑具,我雖有心在這裏等著,可我不見的有那命啊。”
蘭子義冷哼道:
“這要是地牢你哪裏來的床睡覺?哪來的光曬太陽?”
見鄭知禮被問住蘭子義又接著說道:
“你放心好了,這裏對其他所有人都是壞去處,唯獨對你是天大的好地方,你也不用知道為什麽,反正你在這裏不缺吃不缺喝,有什麽需要隻管和外麵衛軍說,他們會替我給你置辦。你在這裏肯定活的好好的。”
鄭知禮雖知蘭子義勢大,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蘭子義有本事指揮台城衛,權力對於這個鄉下窮小子太過遙遠,遙遠到他想破腦袋都沒法理解一個人的手中握有的力量會有多大。
蘭子義可沒功夫給鄭知禮普及大正的朝廷製度,文武關係,他隻是接著自己的話說道:
“你們的人進來之後全無動靜對雷有德不是好消息,如果他按捺不住再派人進京,那你就
白來了。我不能讓你白跑一趟。所以你得告訴我你們在京城裏的接頭處和你們的接頭暗號,我得想法給雷有德送消息過去。”
鄭知禮聞言一怔,不過他隻略作遲疑便開口將他知道的接頭人還有暗號告訴了蘭子義。蘭子義聽後點頭笑了笑,他問道:
“你有些猶豫是不是擔心我騙你出你的真話來殘害你的仙友?”
鄭知禮斬釘截鐵額答道:
“我不擔心,因為衛候不是那種人”
蘭子義追問道:
“如果我真是呢?”
鄭知禮答道:
“聽了衛候這麽多話,見衛候做過那麽多事,我也多少理解了衛候的胸懷,衛候你要辦大事又怎會辦那種下三濫的勾當?假如衛候真是那種人,那也是我有眼無珠,錯信他人,那時問我就自裁了下去親自向仙友道歉!”
蘭子義點頭道:
“好,有種。來,我在和你說些細節,你從今日起就······”
接著蘭子義便和鄭知禮又仔細謀劃了一番,等兩人分別時天色都快要暗下來。蘭子義離開牢房出了洗冤寺,整個洗冤寺的走廊裏都在刮穿堂風,刺骨的寒冷催著人趕快想要離開,不過就在蘭子義急匆匆走向門口時有衛軍攔住了蘭子義的路,蘭子義問道:
“這位兄弟是有什麽事情?”
那衛軍道:
“怎敢有事叨擾衛候,隻是現在外麵正有禦史台的大人過來要提人呢,正撞見桃三爺,兩邊正吵著呢,我隻是提醒侯爺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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