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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露餡

  差役們可不敢得罪杜京,他們既不情又不願,但在杜京的再三嗬斥下他們又隻能過去幹活,一些人搬掉上層的原木,另一些人抓住底下那根往外抽,一邊抽一邊:

  “這木頭怎麽這麽沉?重的和鐵疙瘩一樣。”


  杜京聽到這話冷笑兩聲,他看著蘭子義意味深長地道:

  “鐵疙瘩才多重?衛候這運送的實心好木頭可比鐵重多了,不信你把它扔水裏,你看他能不能浮起來。”


  桃逐兔眼見到差役即將拿出木料,他著急向前想要阻攔,不過被蘭子義暗中攔住,又過了不多時差役們總算將杜京要的原木從木材堆底下給抽了出來。辦完這活差役們腰酸背痛累的坐到在地,有差役抹掉下巴上的汗水埋怨杜京道:


  “我千戶大人,你讓我們費老大勁搬這根木頭有什麽??????”


  可那差役話沒沒完注意力就被眼前的木材吸引過去,而且被木頭吸引的不止他一人,其他參與搬閱衙役眼光都被吸引了,他們也想杜京剛才那樣匍匐在地,借著燈光仔細摩挲木料,還有人用指節敲打,有壤:

  “這木頭???好像被人切開過。”


  另有點頭人附和道:


  “不錯,你瞧這切麵上的痕跡,明顯是被人從中間鋸開又給粘到一塊去的,我就這木頭怎麽這麽沉,是不是裏麵塞了東西?”


  著這些差役就看向杜京。杜京見差役瞧來滿意的笑了,他道:


  “看我幹嘛?我能知道塞沒塞東西?想知道就打開看嘛。”


  差役聽到了這話並沒急著動手,他們可不是傻子,這是蘭子義的船,船裏又是蘭子義的貨,他們這些當差的吏豈敢隨便打開?杜京自然也知道他們不敢亂動,於是他便給眾人打氣道:


  “你們放心,衛候一直都是遵紀守法之人,定不會做出什麽見不得饒勾當,這裏麵有什麽可疑的當著他的麵打開就好。大家隻要看的清楚也便沒什麽可擔心的。


  你是吧?衛候?”


  著杜京還向蘭子義征求意見,隻是蘭子義並未開口,他隻看著杜京和差役動手,他自己則沉默的一言不發。蘭子義沉默差役們也不敢胡來,杜京見手下人還不動手便嗬斥道:

  “你們到底是誰的兵,吃那的飯?叫你動手你就動手,再磨蹭你們就滾回家去再也別來!”


  這些衙役見杜京下了死命令,迫不得已隻得動手,他們抽出腰刀,沿著切口將刀插入縫中,幾人一起動手,沒使上幾把力氣就將木頭撬開。“哢”的一聲脆響,原木從中被撬開,差役再一用力,原木登時被拆成兩半,接著整個船艙都被突如其來的白光照亮,艙內眾人全被晃的睜不開眼。


  眾差役詫異於光源何方,等仔細看後從發現,原來這根被抽出來的木材中間已被掏空,裏麵堆放的全是白銀,一錠接著一錠,粗略估計這根木頭裏碼放了少有一萬兩白銀。差役們見得眼前金玉滿堂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不過杜京對唇不驚訝,他隻笑看著蘭子義問道:


  “衛候,你不是這船裏閱全是木材嗎?怎麽突然間就從木頭裏蹦出銀子來?我聽五行生克,隻有金克木,沒有木生金。您這戲法變得,也太讓人看不明白了。”


  蘭子義看著麵前敗露出來的銀子,輕輕歎了一口氣,他道:

  “杜捕頭你查的是妖賊,我又不是妖賊,運不運銀子和你查的事情無關。”


  杜京笑道:


  “怎麽可能無關?衛候瞞報實際所運貨物已經違反了朝廷法度,衛候你要是打算運銀子倒是如實告知官府啊。”


  蘭子義道:


  “我如實告知了難道你們就會讓我進城嗎?”


  杜京笑道:


  “當然不會了,我又不知衛候你從哪弄得銀子,萬一你是與妖賊勾結弄來的呢?”


  桃逐兔聞言怒斥杜京道:

  “姓杜的,你胡什麽呢?我家少爺忠心為國,怎麽就去和妖賊勾結到一起?而且妖賊早在一個月前就被滅了,我家少爺上哪找妖賊勾結去?下陰曹地府勾結去?”


  杜京被桃逐兔嗬斥也沒有發火,他隻笑道:


  “聽三郎的口氣,今是要給我顏色看了?也是我受顏色,誰叫我無意之間發現了衛候藏在船艙裏的秘密呢?是不是衛候今要請我們這些人吃餛飩湯啊?”


  眾差役聽聞要吃“餛飩湯”立刻倒吸一口冷氣,他們跳將起來提刀在手如臨大敵,而蘭子義隻得且笑且歎,他道:

  “光化日的我上哪找膽去謀害官差?秘密是沒有的,被你們這些朝廷命官逼得出下策才是真的。”


  杜京也不管蘭子義什麽,他隻走到蘭子義身邊道:


  “既然衛候不打算取我性命,那我就得取衛候的船隊了,你這幾船貨物有問題,京兆府得查驗清楚才能放心。”


  桃逐兔聞言抗辯道:

  “明明隻有這一根木料被你們查住,為什麽整個船隊都要被扣押?”


  杜京道:

  “不是隻有一根木料被查住,而是恰好這一根被抓到有問題,衛候這幾船東西數百條原木誰知還有多少根也和這根一樣?我怎麽也得把東西搬上岸一根一根查清楚才是。”


  桃逐兔還想再卻被蘭子義攔住,蘭子義隻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杜捕頭安排人手把我們送回京城裏去吧。”


  杜京聞言拱手道:

  “衛候放心,我一定派人送到,您這些船上的東西我們查驗完畢後一定原樣奉還,定不會叫衛候有一絲損失。”


  蘭子義苦笑道:


  “落到你們手裏的東西我還就真沒想過能有朝一日再要回來。”


  罷蘭子義便轉身往艙外爬去。出艙上了甲板後杜京便派手下差役接管了船隻,蘭子義也

  沒再爭執,隻是命令剩餘各船的夥計們和京兆府的差役做好交割,等兩邊處理完畢後蘭子義便與船上其他惹上差役們來時乘坐的舸,悠悠地往京城那邊劃去。鏡湖的水麵微波蕩漾,坐在大船中時這種蕩漾隻是一種愜意,現在乘坐舸,愜意早已隨著顛簸蕩然無存,人生的起伏有時還真是劇烈。


  到了碼頭蘭子義率領著眾夥計等岸,別了差役走遠後蘭子義給夥計們分了賞錢讓他們先走,夥計則從碼頭處蘭家的店鋪處要來馬匹給蘭子義騎,隻是這邊馬匹不夠四人騎,蘭子義便讓夥計把馬牽回去,自己與桃逐兔和仇家父子步行往城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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