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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草原衛隊

  魚公公冷哼一聲道:


  “借流民之力?他李澄海怕不是想找死,那力道他有命借來有命還回去嗎?”


  不過魚公公嘴上說的雖硬,實際上卻沒把蘭子義的話當耳旁風,他當即便吩咐身邊隨行的小太監,要台城衛盡快呈報本日京城內的詳細情況。


  一行人說著便來到了門房處,魚公公一人往單間去更衣,而蘭千陣則帶領著其他人往剛來時的房間去,屋裏早有太監捧著新衣伺候,幾人進屋後正好直接更衣。蘭千陣一進屋裏便把蘭子義拉到一旁小聲問道:

  “子義,剛才太子執意出宮你為何不勸阻?”


  蘭子義道:


  “連魚公公和章鳴嶽都勸不住太子我怎麽可能勸得住?父親可不要說笑。”


  蘭千陣道:


  “你既然有意要投太子門下,便當多為太子考慮,太子貿然上街太過危險,他不該把自己置於險境。”


  蘭子義苦笑道:


  “父親,你難道就沒發現太子剛剛藉著酒興,舉措失常嗎?有李澄海在一旁教唆,太子是不願聽別人勸阻的,既然知道沒趣,我又何必觸那黴頭?”


  蘭千陣搖頭歎道:

  “子義,你這麽行事可就忘義了。”


  蘭子義聞言沒給他爹留麵子,他當即反駁道:


  “父親若是義薄雲天剛才為何不自行全解?隻知埋怨兒子算什麽好漢?”


  蘭千陣被自己兒子嗆到,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得搖頭歎息,自己獨自去更衣,蘭子義也不想進一步激化和父親的矛盾,所以他也暫時悶頭走到一邊自己更衣。恰在此時鐵木辛哥罵罵咧咧的叫嚷著說到:

  “魚公公也真是的,既要讓我護衛太子,又不給我兵器,這讓我可怎麽護衛?”


  蘭子義聞言出手就是一巴掌拍到鐵木辛哥肩胛骨上,他笑罵道:

  “安達,你是活太久活膩了麽?幾個時辰前我剛把你的命給保下來,你現在又急著要找死。侍衛太子的活能輪到你頭上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你卻還在這裏抱怨沒兵器,你們才來京城幾天?安置你們在太子身邊敢給你們兵器嗎?”


  鐵木辛哥不滿的說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選我當侍衛卻又不信我,這讓我怎麽做?”


  蘭子義知道鐵木辛哥隻是在發牢『騷』,也就隻是笑笑,沒再管鐵木辛哥,幾人各自換好衣服後便跟著蘭千陣一路走出門房和東宮麗德門來到街上,眾文官與其他人也都陸續出來在門前等候。


  鐵木辛哥一出門就忙著招呼那些部落子集合,同時也給他們安排任務,那些部落子得知自己要護衛太子倒也沒有什麽怨言,隻是各自七嘴八舌的問:

  “有沒有賞銀啊?給多少啊?這事少給銀子可不幹。”


  鐵木辛哥惡狠狠的叫罵道:

  “一群飯桶,整天腦袋裏惦記的,除了銀子就是女人!你們活的和牲口有什麽區別?”


  鐵木辛哥罵的雖凶,可那些草原子弟被罵後卻沒有什麽抵觸情緒,他們隻是不解的撓頭道:

  “人活著,不為銀子,不為女人,那還為什麽?”


  鐵木辛哥吼道:


  “少她媽廢話了!都給我排隊站好,待會太子出來都給我閉嘴規規矩矩的守在旁邊,不許閑雜人等靠近!”


  這時步落羈湊到鐵木辛哥身邊說到:

  “老鐵,銀子都是小事,可當護衛我們沒兵器怎麽辦?”


  鐵木辛哥罵道:


  “太子爺是大正天子的兒子,是神仙下凡,豈是讓你帶著兵器冒犯的?就京城裏街上這群綿羊,敢有冒犯摔他就是,難道你連摔跤都不會?趕緊去把所有人再查一遍,每個人身上連一片鐵都不能出現。”


  雖有些許怨言,但鐵木辛哥吼過後那些草原子還是聽話地行動了起來。蘭子義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笑看著鐵木辛哥整頓人員,滿意的點著頭。這些個草原子弟從小練習弓馬,閑來便以摔跤取樂,各個練得膀大腰圓,寬肩後背,這些人正適合來做太子侍衛。


  就在蘭子義悠閑的時候,李敏純忽得上前對蘭子義說到:

  “衛侯,這鐵木辛哥勇力過人,狡詐猜忍,還甚得虜心,此人在外恐怕不妥。”


  蘭子義哈的一聲笑到:

  “我的安達我清楚,他有這本事正好。”


  李敏純進言道:

  “戎狄無信,自古然爾,此輩饑則食人,飽則叛主,剛才他們便叫囂隻為銀子和女人,此等不仁不義之徒衛侯如何蓄養?我看衛侯還是依章中堂見,設法留他在京。”


  蘭子義聽著李敏純的話轉臉看向他去,李敏純以為自己失言,趕忙致歉道:


  “衛侯,你是正人,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蘭子義聞言趕忙對對李敏純拱手作揖,李敏純哪裏敢受這份禮,當即扶起蘭子義道

  “衛侯這是幹什麽?無故施禮我怎受的起?”


  被扶起的蘭子義笑到:

  “殿下尊為世子,卻屈尊於我,我怎敢不拜。”


  接著蘭子義又到:

  “世子殿下未免把自己看的太低了,朝中罵我蘭家韃子的人比比皆是,殿下一句無心之語又何必惹得自己猜疑自己?”


  李敏純自哂道:


  “小心點總沒錯。


  既然衛侯並沒有怪罪我的意思,那我說的話衛侯有沒有聽進去呢?”


  蘭子義看向鐵木辛哥道:


  “鐵木兄乃是我拜了把子的親兄弟,我又怎能因一些莫須有的猜忌就把他斷送掉呢?”


  李敏純道:


  “衛侯,你北鎮,我新羅都與草原相接,草原若出霸權你我首當其衝要受打擊,鐵木辛哥人中俊傑,放之無異於放虎歸山。”


  蘭子義道:


  “就是因為我身處邊關,所以我才一定要放鐵木辛哥回去。草原上最重兄弟義氣,我要是把他坑在京城,今後還如何製約草原各部?”


  李敏純知道他無法說動蘭子義,隻得無奈的歎道:

  “衛侯誌向高遠,讓你守邊真是屈才。”


  蘭子義笑到:

  “殿下這是什麽話?”


  李敏純道:


  “衛侯與代公皆有蓄養鷹犬之意,豈是安心守邊的忠臣?”


  蘭子義笑到:

  “哪有什麽蓄養鷹犬,我與父親隻是想活命罷了。倒是殿下您,如您這般洞察如炬,待到您繼位新羅定是大治。”


  李敏純聞言苦笑,一個勁的隻是搖頭,可就在他要出言解釋之時,出了宮門的魚公公卻把他打斷。


  魚公公見到鐵木辛哥把那些草原子調教的規規矩矩,甚是開心,他對鐵木辛哥吆喝道:

  “別讓你的人列隊,又不是去打仗,這麽出去把人就給嚇著了。太子爺說了,要與民同樂,你們散開點護在周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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