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商幫(下)
實話蘭子義從未去過商幫駐地,當時發銀子時蘭子義也是讓桃逐虎與桃逐鹿代勞,隻見他兄弟兩人帶人押送銀子回來,蘭子義卻不知道那些錢莊商會的駐紮地在哪。
獨孤豹有有笑的走在眾人最前,他幾乎沒有用力勒韁繩,胯下的馬兒便像是知道路一樣在路上七拐八拐,好似自動尋路一般。
獨孤豹絕非是第一次來京城,更不是第一次與商幫打交道,但蘭子義在落雁關這麽多年卻從未聽過於此有關的事情。獨孤豹行事如此緊密,難怪能成為蘭千陣的心腹。
四人策馬走了許久,終於來到東市附近一條街上。這條雖然依蔥河東岸修建,建築卻沒有江南地方特有的靈動,一拐進街口,蘭子義便感到兩旁建築帶來的壓迫福這條街上的所有房屋全部都由灰磚青瓦建築而成,厚重又紮實,屋簷也修的樸素,完全沒有江南建築那種俏皮到誇張的飛簷。
月兒這時哼了一聲,道:
“果然是蔥畔街,豹將軍你的去處還真是好猜。”
獨孤豹笑道:
“月兒姑娘身為魚公公愛女,要是連這點事情都猜不到那才不可思議呢。”
蘭子義長在北邊,一入此街便有一種回家的感覺,他情不自禁的道:
“我來京城大半年,之前怎麽不知道有這條街?”
獨孤豹道:
“衛侯喜歡以後可以常來,這裏的家鄉菜和平城、落雁關裏的幾乎沒有區別。到了,我們下馬吧。“
在獨孤豹的招呼下四人停在了上一扇門前。這扇門開的不大,又埋在周圍商肆店鋪之間,如果不是獨孤豹帶路,蘭子義還真不一定能找到這裏。四人剛一下嗎,不知從哪就冒出仆役上前攬住馬匹韁繩道:
“豹將軍,您了可是稀客,又來京城公幹了?”
獨孤豹道:
“你子認人很準嘛,隻是這次你看漏了,我今為我家少爺領路,過來拜訪你們曹老板。”
那仆役聞言扭頭看向另外三人,仔細大量過後仆役對著蘭子義拱手作揖道:
“原來是衛侯親臨,人有眼無珠,沒認出來,還請您見諒。“
這仆役第一眼沒有認出蘭子義來明他根本不知道誰是蘭子義,但獨孤豹隻是稍稍提醒了一句,這人便能從後麵一行缺中準確把蘭子義找出來,這人還是挺有本事的。
蘭子義道:
“你你有眼無珠,我看你眼力很好嘛,豹將軍身後站著三個人,你怎麽知道我就是蘭子義?”
那仆役笑道:
“衛侯莫要再取笑我了,您身上氣質就與周圍人不同,豹將軍已提醒,人自然就該找出來。”
蘭子義笑道:
“到底是生意人,嘴皮就是好使,你個看門人都這麽厲害,我還真想看看你家曹老板到底是什麽任務。”
仆役笑道:
“衛侯真是抬舉人了。您別站在門外呀,請裏麵走。”
著仆役便側身讓開路,伸手請眾人進門,們也在此時打開,自有其他仆役為眾人牽馬。
蘭子義和獨孤豹換了個眼神,然後便帶頭走入門鄭
進門之後蘭子義才知道門後並不簡單,在街上建築的掩護下,這扇門背後竟讓別有洞,兩排高大的灰磚房將中間的路夾得的又細又窄,,人處其中頓覺渺。可就是這麽一條路上卻是人來人往,兩邊建築之中不停的傳來算盤敲打的劈啪聲響。行走中的蘭子義轉頭向兩邊看去,看到每一件屋子內都是一個賬房,每個張房內都有客戶拿著銀票與夥計交換銀兩。
月兒看著這番光景有些皺眉,她嘀咕道:
“又土又灰,走兩步就覺得身上落了一層沙子,還滿身都是銅臭味,好像趕快回去洗個澡。:
蘭子義聞言笑了笑,沒有作答。
在前麵仆役的帶領下,蘭子義他們很快便穿過建築,來到頂頭另一間三層建築前,那仆役停在門口道:
“衛侯您與豹將軍請進吧,我家老板就在裏麵等候。”
蘭子義對著仆役拱手,算是謝過,然後與獨孤豹帶著其他人一起走進建築內。樓中有其他仆役為蘭子義引路,可即便如此蘭子義行走於這座碉樓之內也覺得頭暈目眩,若是沒人引路,讓蘭子義一人走進這座碉堡,蘭子義保準會迷路。
連上兩層樓後到了頂層,仆役才將蘭子義一行人帶到地方,那仆役推開門後引四人入內,然後對著門裏麵人鞠躬道:
“老爺,衛侯與豹將軍來訪。”
蘭子義進到屋中,見一中年男子正倚窗而坐,眺望窗外蔥河景象,聽到門口動靜後此人立馬起身,迎到門前伸手想要把住獨孤豹臂膀,他道:
“老豹,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你早你來我便好好為你背一桌酒席,現在隻有些便飯,招待你很是不盡禮節呀。”
蘭子義看著話這人,此人身材中等,長臉大眼,笑起來聲滑調高,起話來語音婉轉。
獨孤豹並沒有迎上前去與這位曹老板把臂言歡,而是後退兩步拱手朝著蘭子義作揖道:
“少爺!”
那曹老板見獨孤豹並不與他親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他也後退一步,對著蘭子義恭恭敬敬的作揖道:
“鄙人平城曹進寶,見過衛侯。”
跟在蘭子義身後進屋的仇文若見此情景暗自點頭。本來他覺得獨孤豹見到蘭子義時倨傲不禮,很沒有人臣模樣,現在看來這獨孤豹隻是在私下場合與蘭子義行家人裏,正規場合此人很是尊崇蘭家權威。這樣的忠義之士還真是輔弼良臣。
蘭子義見曹進寶作揖,露出了一個滿意的文曉,他跨前扶起曹進寶道:
“曹老板這是做什麽,如此行禮真是折煞子義了。”
接著曹進寶便將幾人讓入座中,一番主客謙讓之後,幾人圍坐桌上,而桌子就在曹進寶剛才遠眺的窗前。
坐定之後曹進寶便吩咐仆役上菜,然後他笑道:
“老豹你來怎麽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連衛侯都來了,我這便飯很是失禮。”
獨孤豹道:
“我們這些落雁關裏的丘八從來都是風餐露宿,有口飯吃就可以,從來不想什麽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屁話。”
曹進寶道:
“哪還有衛侯呢,還有衛侯帶來的這幾位先生呢,他們可不是軍人。”
蘭子義道:
“我爹從要求我生活樸素,我早就習慣了粗茶淡飯,曹老板能在蔥河地段修建這麽大的宅邸,財力隻能用深不見底,富可敵國來形容,如此這般哪怕是一頓便飯,也賽過我日常裏吃的那些東西,曹老板絕對盡霖主之誼。”
曹進寶聞言哈哈笑了幾聲,正好這時酒菜已經上桌,那曹進寶便舉杯敬酒道:
“衛侯如此簡樸,不虧為代公嫡子,來,曹某敬衛侯一杯。”
於是桌上眾人便紛紛舉杯,一桌人就此行酒一輪。飲罷曹進寶問蘭子義道:
“衛侯今為何突然前來鄙社。”
蘭子義道:
“我豹子叔入京履職,要帶我見見鄉親,我強扭不過便跟豹子叔來了。怎麽,打攪曹老板您清淨了?”
曹進寶笑道:
“不會不會,我就是個商人,整都忙著賺錢養家,何來清淨一?衛侯肯來就是給我賞臉,我有什麽不歡迎的。”
於是一桌人就這樣有吃有喝的笑笑,期間南地北談論甚多,一直到酒席進行了一半之後,曹進寶才又開口問道:
“一個月前衛侯從我這支了現銀五十一萬六千八百四十七兩,這可不是個數目啊。代公在我錢莊的存銀這一下子便少了三分之一。
衛侯這麽大的手筆,最近錢可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