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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瑣事

  蘭子義得了隆公公支持,無論是心裏還是麵上都高心不得了。接下來兩饒聊便輕鬆了許多,等到快中午時隆公公便要請蘭子義吃飯,不過在聽到蘭子義要去台城衛見魚公公後,隆公公便識相的放人了。


  辭別隆公公後蘭子義來到招賢門台城衛衙門處,蘭子義到時發現月山間早已入宮等在台城衛衙門裏,於是蘭子義便與月兒一同陪魚公公吃過午飯。


  這一頓午飯蘭子與魚公公吃了一個多時辰,兩人交流許多,相談甚歡,最後還是因為魚公公公務不得不處理蘭子義才從席間脫身。


  從招賢門出來後蘭子義與月山間並驥徐行,因為月山間出門還是男裝打扮,兩人騎在馬上隻是引人注目,並未惹人懷疑。


  蘭子義今入宮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完,現在回家路上心情大好,他與月兒閑聊道:

  “回京之後終日宴飲,不知不覺胖了十數斤。”


  月山間聞言道:

  “尋常百姓想胖都胖不起來,衛侯卻嫌自己發福,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蘭子義聞言笑道:


  “剛來京城時我就和詩社的人縱情聲色過,時間不長卻把我的身子掏得差不多,最後被我幾位哥哥拉出酒池肉林時我連腦袋都動不了。那種感覺實在糟糕,我這輩子再也不想那樣放縱了。”


  月山間道:


  “衛侯之前是沒日沒夜的縱情聲色,現今隻是每吃飯,這兩件事哪有什麽可比的地方?”


  蘭子義道:


  “月兒,一也不過十二個時辰,我們一頓飯就吃掉了一個多時辰,人生苦短,我卻如此消磨,生肉髀裏,想起此事則能不讓人感慨?“


  月山間聞言笑道:


  “衛侯到底還是個讀書人,一有機會便要慷慨激昂一番。隻是衛侯何不想想公公為何要拉衛侯吃上一個時辰?若不吃一個時辰,公公可怎麽對衛侯放下心來?”


  月山間容貌傾城,尤其是笑的時候,總會散發出一種真爛漫的氣息,她的神態,音調聽上去單純無比,好似魔音,能輕易消解掉人心中防線,讓人隨她一起置身溫柔鄉中,忘記俗世,但若那人真的如此做便是正中月山間下懷。


  以月兒的身份,她可以把剛才那句話當做玩笑來,蘭子義卻絕不能把那話當做玩笑聽,如果吃了一個時辰的飯真的能讓魚公公放心下來,月兒就不會把這件事情出來了。今蘭子義和月山間的對話稍有處理不好,魚公公那邊肯定會出問題。


  蘭子義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他轉頭看著笑鬧不已的月兒,心中有些發冷,誰人能想到這麽一個真無暇的少女,笑語之下處處藏刀呢?蘭子義還是頭一次有些後悔讓月山間跟到自己身邊來。


  蘭子義笑著道:


  “月兒你是懷疑我私底下投靠隆公公?”


  月兒嬌嗔道:

  “以衛侯和代公的身家,現在京城裏麵哪夥人不得拉攏衛侯?你早晨和隆公公談的時候我又不在場,我怎麽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麽見不得饒勾當?”


  蘭子義道:


  “我早晨和隆公公談的事情,飯桌上我都一五一十的和魚公公講過了,月兒若是剛才沒聽全我可以再講一遍。”


  月兒聞言嬌哼一聲,扭頭道:

  “我不是沒聽全,我隻是不相信。隆公公那種人精怎麽可能聽了你幾句話就讓出那麽多好處給你?”


  蘭子義道:


  “隆公公給我讓好處的理由很簡單,他需要我和我爹為德王站台,他還要借我的力量幹預外朝事務,僅此而已,沒什麽難以置信的。”


  月兒道:

  “所以你從今往後就是隆公公的人咯?”


  蘭子義道:


  “我在隆公公那裏隻是一個棋子,一條值大錢的狗,隻有在魚公公這裏我才是人,還是魚公公的自己人。該跟誰不跟誰我心裏依然清楚。”


  月兒笑道:


  “隻怕你在隆公公那裏也用的是這套辭吧?”


  蘭子義見月兒不信,心中著急,月兒起疑心就等於魚公公起疑心,魚公公一旦起疑心,蘭子義就又要麵臨之前被人奪軍功時候的窘境。


  蘭子義不會再讓自己陷入那種兩頭不靠岸的困難境地,他眼珠在轉了一圈後,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蘭子義笑道:


  “月兒啊,我空口白牙無論如何都證明不了我的清白,你若要懷疑我也完全沒有辦法。不過月兒你不相信我,難道你還不相信你自己?以你終日呆在我身邊,我若真有什麽風吹草,惹人懷疑,月兒你告知公公便是,子義沒處可逃。“


  月兒聽聞此言瞧了蘭子義一眼,然後嬉笑道:

  “哼,算你識相!既然衛侯知道我的厲害可千萬不要對魚公公耍花招喲、”


  著月山間催馬先行一步,走在前麵招呼蘭子義跟上。


  蘭子義見月山間喜笑顏開,暗地裏長出一口氣,然後他催馬追上月山間,兩人有有笑,高高興心回到府上。


  回到府中之後蘭子義與月兒將馬匹交給仆役,月兒著急換衣服,便先行一步,蘭子義則慢慢悠悠的在鹿苑散步,正好活動身體,消化午餐。


  隻是走了沒多遠蘭子義就看見仆人們聚在一起,指著桃家兄弟的院落不知在些什麽。蘭子義走上前去想要問個究竟,可他還沒開口就聽見園中傳來桃逐兔的哭喊聲:


  “唉喲!”


  緊接著便傳來仇孝直的聲音

  “大郎不要再打了!”


  桃逐虎則隨即罵道:

  “我管我兄弟幹你何時?你們父子什麽時候有資格來管我家事的?再了,你們這群書生整張嘴不都是聖賢之道麽?三郎賭錢難道也是聖人之道?你們幹嘛包庇?“


  桃逐虎嗓門本來就大,一到氣頭上更是虎嘯山林,隔著屋子都能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蘭子義笑歎一口氣,扶著腦門直搖頭。那些圍觀的仆人們這時發現了蘭子義的存在,慌忙做鳥獸散逃離現場。蘭子義沒有驅趕人群,也沒有阻止人群逃走,他隻是隨便點了兩個侍女便邁步往裏麵走。等進了院走到屋門口時,蘭子義聽到了屋中女人哭泣的聲音。


  蘭子義又歎了一口氣,他心想

  “果然,不出我所料。“


  在蘭子義進門之後看到仇孝直與仇文若父子兩人正擋在桃逐鹿前麵,攔著不讓桃逐虎動手,而桃仡正趴在桌上哭泣不已,桌上物件全被摔得稀爛,一猜就知是桃逐虎幹的。


  在蘭子義進門的時候仇孝直正在開口解釋,他道:

  “大郎,聖人不曾叫我賭錢,我也不會去教三郎賭錢。但現在形勢不同,三郎去賭場對衛侯有極大的好處。”


  桃逐虎吼道:


  “我隻知道賭場把人坑的家破人亡,不知道賭場有什麽好處?”


  蘭子義開著桃逐虎眼角都快被睜裂的樣子,歎氣道:


  “先生的不假,三哥去賭場對咱們的確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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