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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計策粗定

  桃逐鹿對仇文若點點頭,算是應下這件事情。這時桃逐兔說道

  “我說少爺,我們說了這麽半天還是沒說清楚哪裏該貼榜,哪裏不該貼。”


  蘭子義略微沉吟後說道

  “我家這裏不貼,那三位大人家附近不貼,主要張貼的地方是蔥畔街玉皇坊,這兩處地方人流往來密集,貼了最能讓消息傳出去。”


  仇文若道

  “既然要在蔥畔街貼,那就幹脆把大人們的宅子全貼了,這樣聲勢還大。”


  蘭子義摸著下巴道

  “有道理。”


  不過桃逐兔聽了仇文若的話卻有些犯難,他撓著頭道

  “在街上貼還好,躲過巡城的捕快和校尉軍就好。可那些達官顯貴家晚上都有巡夜人,往他們家牆上貼可是有困難。”


  仇孝直聞言笑道

  “三郎啊,莫要嫌難,你往顯貴牆上貼隻需躲過他們家中巡夜人,等你往東宮牆上貼的時候才是真的難呢!”


  桃逐兔得知還要去東宮大吃一驚,他叫嚷道

  “所謂上麵動動嘴,底下跑斷腿,你們說得輕鬆,也不考慮你們出得點子究竟行不行的通。東宮衛士雖然不算多,可卻都是章鳴嶽揀選的精銳,上次去赴宴我就觀察過了,那些人不是易與之輩,你讓我去東宮門口貼怕不是想讓我送死。”


  一邊埋頭抄寫的月山間聞言冷笑道


  “所以說你們這些臭男人啊,就是隻有嘴上的本事,一到動真格的時候就露相了。不就是

  往東宮門上去麽,我輕鬆辦到。“


  桃逐兔被月山間一激,再次惱怒起來,他罵道


  “你說的好那你去辦!”


  月山間聞言扔下筆抬起頭來瞪著桃逐兔道


  “我去就我去!我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麵總比讓你個酒囊飯袋壞了衛侯的事好。”


  桃逐兔聞言怒喝道


  “你……!”


  蘭子義哪能讓這兩人吵起來,他適時的抬手安撫雙方,居中調和,他先對月山間說道


  “月兒,我三哥若是一人去幹或帶著我家馬場夥計去幹,東宮門上走一遭也不是難事。可現在我三哥帶的是一群烏合之眾,一堆臭流氓,他能把這些人招呼到一起就不錯了,不可能指望著這群東西去東宮劫營。”


  月山間聞言誇張的叫了聲“唉喲!”然後她就調侃蘭子義道


  “沒想到衛侯這麽大膽,居然敢偷襲東宮。”


  蘭子義笑道


  “張榜除了不動刀,剩下的和劫營沒什麽區別,我們也不可能指望著這群流氓去劫營。”


  說完蘭子義又對桃逐兔說道

  “東宮那邊的確危險,三哥你和你的人不能去,反正那裏也就一家,讓月兒親自去就好。”


  月山間聽到蘭子義確要安排他去做這事,忽又裝作嬌柔不勝苦力的埋怨道

  “侯爺這麽使喚奴家難道不心疼?奴家這條腿可是替侯爺斷的。”


  蘭子義伸手捏了下月山間的臉蛋,他道


  “我看你這幾天跳舞腿腳不是挺靈活的嗎?傷好了就多出去走動走動,對身體也好。”


  月山間推開蘭子義的手哼道

  “木頭,也不知憐香惜玉。”


  然後她便埋頭繼續抄寫,暫不摻和蘭子義他們的談話。蘭子義把月山間這邊安排妥當,轉頭又對桃逐鹿吩咐道


  “二哥,既然你要讓大哥去李將軍營中,那這兩天你就和三哥辛苦一下,你們帶上幾個得力的人去各位大人府上蹲守,務必查清他們各家府裏晚上的動向。他們終究是民不是兵,府裏也不是軍營,巡夜的人都隻會在固定的時點走固定的路,查起來不會難。”


  桃逐鹿與桃逐鹿抱拳唱喏道


  “少爺放心。”


  蘭子義又囑咐道


  “兩位哥哥出門時小心章鳴嶽眼線就好,我猜這對你們不是難事。”


  桃逐鹿笑道

  “少爺放心,那幾隻臭魚爛蝦礙不著我們。”


  仇文若又抄了幾分榜文,人已有些疲憊,他放下筆捏著鼻梁放鬆眼睛,他借此機會開口道


  “衛侯,你不往自家府門口貼榜當然沒錯,可那三位大人的宅邸與章鳴嶽等人相若,都在蔥河東岸,要是別人家門上都貼了而漏掉他們三家,這可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蘭子義點頭道

  “文若先生說得有理,那就後天晚上貼的時候把他們三家也貼了。”


  桃逐兔道


  “可那三位大人來我家後已經遭章鳴嶽懷疑,再往他們門上貼會不會給人落下口實?”


  仇孝直這時道


  “先有人連夜張榜誹謗太子,後有三位大人聯名上書保舉德王做皇太弟,這麽明顯關聯的事情,想把他們身上的嫌疑洗掉是不可能的,我們該做的是設法讓他們與張榜的事情撇清


  關係。隻要他們沒有參與張榜,那他們就算不上謀逆,朝中其他人就沒借口對他們下死手,至於皇太弟的事情和張榜有沒有關係,最多隻是費唇舌爭辯而已。“


  蘭子義聽著仇孝直的話有規律的用手指敲打桌麵,他點頭道

  “孝直先生說得有道理,可我們怎麽做才能讓他們和張榜的事情撇清關係?”


  仇文若插話道

  “其實沒有證據能證明三位大人和張榜的事情有關,我們所說的撇清關係事實上是讓別人相信他們三人與張榜無關。”


  桃逐兔道


  “你說的都很好,可具體該怎麽幹呢?那些大人們一個一個跟老王八似得,找到機會就咬住不鬆口,憑什麽讓人家不信?”


  仇孝直接過話說道

  “憑的是衛侯散步疑雲,聲東擊西。”


  蘭子義問道


  “孝直先生此話怎講?”


  仇孝直道

  “我聽說國子監中有好些太學生對太子不滿。”


  蘭子義聽到仇孝直提起監生,又想起今年恩科時國子監大規模舞弊的事情,他歎道

  “盡然還有這等事情。”


  仇孝直道

  “那些太學生平日吃飽無事,又自視甚高,最喜歡針砭時政,品鑒人物,博那清流的虛名。國子監養監生乃是為國儲才,動他們名聲可不好聽,所以禦史台和台城衛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胡說。中秋那日太子舉動失常,國子監裏就有不少人在罵,衛侯隻需略施手段就能把禍水引到他們身上。”


  蘭子義眯著眼說道

  “比如在他們的櫃子裏發現榜文草稿之類的。”


  仇孝直笑著附和道

  “亦或者讓他們閑聊時談及廢立之事。”


  桃逐鹿插話道


  “可就算監生有心,他們也無力在全城張貼榜文,這麽做太假了。”


  仇文若答道


  “所以我建議衛侯與京城詩社聯係,向他們透露彈劾太子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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