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商議
魚公公聽聞皇上安排姓隆的設宴招待蘭千陣,當下便把兩個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心中氣血被一口怒火燒得直往頭頂衝,衝的魚公公太陽穴發抖,額上青筋暴露,就連他頭上的紗冠都被頭發頂的鼓鼓囊囊。
蘭家父子見魚公公氣成這樣,嚇得不敢多言。隆公公說話時已是小心翼翼,看起來他一點也不想惹魚公公發火,現在魚公公怒火中燒隆公公趕忙好言勸慰道
“老哥息怒,老哥息怒,皇上是離我近,所以跟我吩咐了這事,老哥你不還在招賢門嘛,皇上想要給你下旨可不麻煩,就算是皇上下旨了文書也是我這出,要是司禮監下了文書讓老哥你招待代公,外人看了豈不覺得台城衛受司禮監管轄?“
隆公公這套說辭讓人很是受用,魚公公聽罷頭上青筋當即便褪了下去,可他對姓隆的成見已深,豈會因為幾句話就和他冰釋前嫌?隻聽魚公公拂袖說道
“誰是你老哥?!您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凡事都有您做主,我隻不過是個沒用的老奴才,皇上整天又見不到我,哪裏會想起我來!?我哪敢做你的哥?!你招待吧,你去招待吧,我回去自己吃冷飯去!”
說著魚公公便走,蘭家父子見魚公公要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說話不是,不說話也不是為難的要死,好在隆公公器量夠大,他趨步向前給魚公公陪笑道
“老哥,老哥,你可別走,天下誰人不知老哥你和代公一家的交情,代公入京除了皇上和老哥,誰還能招待?我就是接了這麽個手諭,這事其實輪不到我,但欺君罔上我又不能,所以隻能去老哥你那蹭頓飯,老哥可千萬不能推辭,這也推辭不得,要真是我而不是老哥招待代公,讓外人聽到了還不知把事情傳成什麽德行呢。老哥你何必因為生我的氣壞了代公的事?哥你難道忘了今個朝堂上的事?章鳴嶽可要削代公的藩。”
雖然魚公公一直不爽隆公公,但隆公公左一個哥右一個哥叫的親切,魚公公也不好發作,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隆公公還是皇上麵前的大紅人。
魚公公聽著隆公公的勸,火氣已經消下大半,魚公公去勢已被攔住,他現在隻是板著臉駐足說道
“既然皇上吩咐你辦了那你就辦好,摻和上我像什麽話?你若願意請你便請吧,反正現在天也早,代公父子在你這吃了午飯到我處吃完飯便可。”
蘭千陣與蘭子義聽聞魚公公鬆口自己也鬆了口氣,好歹不用夾在兩個太監中間再受氣了。雖然有了魚公公的話,但隆公公的話並沒有著急走,他又客氣了好一會,但魚公公堅決不願與隆公公同席,最後兩邊還是沒有一起吃成飯。
既然兩邊不得一起吃,那蘭家父子隻能連著吃兩次,別了魚公公後兩人先隨隆公公往司禮監處赴宴,吃喝一通別了隆公公後父子兩人又到魚公公處,桃老幺與胡延浩早已等在魚公公那裏,酒席都已設好,蘭千陣與蘭子義雖已吃飽但架不住魚公公盛情,隻得撐著再喝,當日宴席便從中午吃到傍晚,一直到魚公公被幾人灌得酩酊大醉後才散。
四人離了台城衛衙門後從招賢門而出,徑往代公行在去。蘭千陣與蘭子義兩人今天雖然喝了大半日,但今天席間透出了不少消息,尤其是隆公公哪裏說的事情很讓父子兩人上心,所以他二人也便留了餘力,並未喝許多,現在還保持著清醒。出了宮過了禦橋,幾人便乘馬而去,隨著台城越離越遠蘭千陣也漸漸放下了心中防備,他解下扯開衣領鬆了口氣,而後問蘭子義道
“子義,你以為姓隆的為何要讓你我父子去護衛德王出巡?”
蘭子義道
“為社,夏後氏以鬆,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戰栗。”
蘭千陣罵道
“是故惡汝之佞也!”
蘭子義苦笑道
“文臣全在太子那邊,皇上和隆公公不劫父親兵威震懾百姓,還怎麽給德王立威?不使民戰栗德王就要戰栗了。”
蘭千陣歎道
“沒來京城真不知道京城已經亂成這幅模樣,那明天的事情子義你有什麽好建議嗎?還有削藩的事情,我並不打算鬆口隨著別人削,這口子開不得!”
行馬跟在後麵的桃老幺與胡延浩聽聞要削藩連忙問道
“削藩,怎麽回事?為什麽剛才席間沒有人說這事?”
蘭子義這時道
“父親,我以為今天事情太多太重,應有智士在旁指點才好。我府上仇家兩位先生才思敏捷,他二人已經助我渡過許多難關,今天事情非得同他們一起商議才行。”
蘭千陣道
“可隆公公讓我與你還有隨來的將士明天披甲護衛,隨德王上街,甲胄全在行在放著,天已經這麽晚,再去你府上一趟來回耽擱的就太晚了。”
蘭子義道
“那就請兩位先生往行在去,反正今晚議事,沒有兩位先生便談不妥當。”
蘭千陣點頭應了,然後他吩咐桃老幺道:
“老蒼頭,你去子義那裏接人去!”
桃老幺抱拳領命,然後點了兩個戰士道
“你二人隨我來!”
一行人馬就此分作兩隊,最後在王府門外匯合,再見麵時仇家父子已經隨桃老幺而來。蘭子義拜謝過有傷而來的仇家父子後,眾人便進到王府,初來此院的蘭子義與仇家父子也無心欣賞園中的亭榭樓閣,隻顧低頭隨著蘭千陣往一處僻靜軒處走,到了地方掌燈坐定,桃老幺吩咐侍女上了果蔬茶水後便把仆役雜人全部趕走,隻留下從北鎮帶來的侍衛將四麵守住。
一切安排停當後軒內便隻剩下要議事的六人,蘭千陣舉杯敬仇家父子道
“子義以為家國要事必得兩位先生到後方可商議,所以叨擾兩位前來,還請見諒。”
坐在蘭子義身旁的仇家父子捧茶回道
“承蒙代公衛侯厚愛,區區敢不盡心?何來叨擾一說?隻是不知今日上朝有何要事發生?”
蘭子義道
“今天事情不少,與我家關係最大的便是章鳴嶽所提的削藩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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