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定西城
輯虎營將士突破賊寇甲士的火牆之後迸發出了絕境中強烈的求生,他們已經被賊寇延誤,又蒙受了不小的損失,現在賊寇後方部隊四麵雲集,再不衝出條路來等待他們的必然是悉數陣亡的下場。
這些輯虎營的騎士們剛從賊寇督戰隊的死亡圍攻之中殺出,眼中也沾染上了賊寇亡命決死的狠戾,他們用力揮舞著手中的馬刀,刀刀見血,刀刀搏命,此時的輯虎營將士隻為將眼前賊寇全滅,殺出生天去。
這一路亡命衝鋒將城牆腳下正在登城的賊寇衝了個七零八落,城牆上守軍壓力驟減,
高延宗看到從土坡登城的賊寇變得稀疏,一刀掠地砍去眼前賊寇雙腳,之後收刀過頂一刀下落斬掉賊寇腦殼。
接著高延宗衝殺的女牆邊,伸長脖子張望城下,
見到蘭子義率領的輯虎營已經將土坡下的賊寇衝散後高延宗對著身後高聲吼道
“弟兄們,衛侯替我們開路了,趕快下去埋火藥。”
城牆上奮戰的將士們聞言勇氣大增,有一禁軍百戶手持腰刀架住麵前賊寇的劈砍,接著左手拖住刀背,大吼一聲硬生生將眼前賊寇推到城牆上,然後左手用力右手回抽,賊寇力道沒收住,沿著禁軍百戶刀刃滑下,最後卡在刀鄂處,而這時禁軍百戶的左手已經按著刀刃砍到了賊寇脖頸上,結果顯而易見,生死立判,百戶雙手用力推刀就把賊寇脖子抹開,
賊寇從右邊耳根到喉嚨被一刀割斷,鮮血順著刀鋒噴濺,淋在那百戶頭上如同雨淋。
這名百戶沒有因為斬殺敵寇而鬆懈,而是撲向一旁沿著土坡登城的賊寇,貼著城牆簷一刀揮出,將賊寇右腳腕齊齊斬斷,在一旁奮戰的守軍兄弟順勢將那賊寇退下土坡,
接著百戶大叫一聲,一步跳上城牆,在麵前賊寇落刀之前趁勢衝入其懷中,左手按刀,右手發力,側過刀身將腰刀沿著賊寇鎧甲下邊緣捅入賊寇左側腹中,、
賊寇被百戶戳中腹部,疼得放聲大叫,隻是慘叫是不會讓已經拚殺許久的禁軍手軟的,那百戶左手用力一把將賊寇推出,身子站直對這賊寇就是一腳將人踹下土坡,然後收刀舉過頭頂向左一刀斬去一賊下巴,右劈一刀斬去一賊手腕,
連殺三人之後這位禁軍百戶朝後麵城牆揮舞手臂,大喊道
“弟兄們,隨我衝!”
之後舞著腰刀一路衝下土坡,所過之處血光四濺,斷肢橫飛,城頭將士們跟在這位勇士身後趁勢衝殺,土坡上賊寇一一被斬,
隻過了一會百戶已經衝到城下,在他身後其他守城將士正在趕來,
百戶放眼望去,旁邊其他土坡有的已經像此處一樣被守軍奪下,沒有被拿下的土坡上則多了一個個從城牆上滾下的火藥桶。
木桶引線各有長短,根據各坡上賊寇密集不同而有所不同,但相同的是這些木桶都滾到了賊寇最密集的地方爆炸,
火藥桶爆炸之聲撼天動地,百戶站在土坡下被震得兩眼發暈,那種從地下而來的巨大聲響將百戶震得骨肉酥麻,幸虧離得遠若是再離得稍微近點這個百戶一定會被炸死,
那些被爆炸擊中的賊寇可就沒有這名禁軍百戶那麽幸運了,火藥爆炸閃過一抹紅光之後,旁邊的賊寇就被從爆點湧出的滾滾氣浪衝成了碎片,賊寇殘肢斷臂被濃煙帶到半空,然後紛紛落下,這場麵在西城牆北段就已經見過了,但現在看來還是讓人心底發涼。
百戶站在土坡腳下,滿眼盡是火藥爆炸後的硝煙,遠遠地還有騎兵奔馳遠去的聲音,那一定是輯虎營的將士。
禁軍百戶晃了晃腦袋驅散眼中的眩暈,回頭看了一眼,將士們拿著大盾圍成一個半圓,在他們身後就是埋頭挖坑準備埋設火藥的民夫。
將士們遙聲叫喚著讓百戶趕緊退回陣中,還有人上前過來接應,可就在這時這位禁軍百戶突然感覺到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回頭一看竟是一柄長槍從從硝煙中伸出,槍頭已經穿破鎧甲沒入了百戶腹中,
“真是陰溝裏翻船。”百戶腦海裏劃過這最後一個念頭,然後長槍拔出,鮮血涓涓流淌,那百戶捂著傷口向前跪倒,戰死在土坡前。
此時不比輯虎營剛開始衝鋒之時,那時賊寇根本沒有想到蘭子義會率部出城,在土坡下麵的全是登城的賊寇,既沒法防守輯虎營的騎兵衝鋒,也沒有精力在被衝開後重新填回城牆頭,
現在的賊寇陣後全是一擁而上想要圍殲輯虎營的賊寇長槍手,都已經趕到長槍下,火藥剛剛清理幹淨了土坡上的賊寇,城下的賊寇就撇下蘭子義又補了上來,畢竟隻要保住登城的土坡就能拿下項城,拿下項城後輯虎營的騎兵就是甕中之鱉,賊寇們想怎麽弄死就怎麽弄死,但要是土坡再被炸掉攻城就麻煩了。
隻是這些登城的賊寇全是賊寇陣後派來追剿輯虎營騎兵的長槍手,為了機動跟上騎兵,已經大量卸掉了身上的鎧甲,現在讓他們去衝步兵把守的土坡怕是強人所難。
守軍已經清幹淨了城牆,現在正頂著大盾來到土坡上掩護身後民夫埋設火藥,高延宗就頂著盾衝在一線,見到眼前出現賊寇長槍手後大聲喊道
“找弩手下來!”
城牆上的守軍們清光賊寇後弓箭手們不再被人幹擾,見到賊寇長槍手衝來都挽弓放箭,城牆上不多的弩手也都組織起來衝到了大盾後麵,
賊寇長槍手們呐喊這衝上土坡,還未撞上盾牆就先挨了了一輪箭雨,因為披甲隻護住了前後胸,密集的箭雨讓長槍手們損失慘重,
緊隨著拋射而來的箭雨之後的就是弩手們直射而來的弩箭,這些弩手們剛剛來到盾牆後麵,沒顧得上歇口氣就端平了弩機放箭,一輪齊射後賊寇又倒下了一片。
等賊寇衝到跟前後守軍的大盾已經圍得嚴絲合縫,任憑賊寇長槍亂戳也找不到漏洞,反倒是弩手們輪番齊射給賊寇造成了巨大傷亡。
賊寇當然不是傻子,他們也衝陣後請弓箭手和重甲步兵上前支援,可重甲步兵走的太慢,弓箭手們也沒有重甲,守軍箭矢照樣要他們的命,
就這樣有驚無險的,民夫們在守軍將士掩護下埋設好火藥,然後盾手堅守民夫現行撤回城頭,弩手隨後,之後城牆上麵點燃火藥引信,盾手們看著火星靠近慢慢退回城牆,城頭的弓箭手們則配合以更密集的箭雨掩護,
盾牌手們剛剛退回女牆後麵,城牆下便傳來了撼天動地的震動,
雖然賊寇們拚死衝上,但他們沒有時間撲滅引信,火藥被點燃,巨大的爆炸聲就像是在將士們耳邊炸響的悶雷,那些沒有及時捂住耳朵的將士耳朵被震得生疼,伸手一抹全是血。
西麵城牆的土坡全部被炸毀,剛剛登上土坡阻擊官軍的賊寇全被劇烈的爆炸轟得粉身碎骨,城下來不及逃跑的賊寇被火藥掀起的土方生生埋住,賊寇再也沒有辦法靠這些土坡從西麵登城了。
蘭子義麾下的輯虎營戰士們在爆炸發生之前一路破陣殺敵,直衝項城西門,
爆炸產生的泥土漫天飛揚,輯虎營一半的人都被包在了灰塵中,連蘭子義身上都被土塊和碎石擊中,好在火藥被點燃時輯虎營戰士的隊尾堪堪躲過了爆炸的波及,但強烈的震動還是讓將士們感到自己肚子裏的髒器被震得生疼,
蘭子義揮手驅散眼前遮天蔽日的塵土,猛烈的咳嗽著將氣管裏的塵土清除出體外,
蘭子義自言自語道“成功了嗎?”接著掉頭張望,
漫天的塵土緩緩落下,所有的東西都被濃厚的沙塵包裹了一層,光線從外麵透入照的一片朦朧,蘭子義與將士們都眯著眼睛觀察塵土中是否還有土坡的陰影,
隨著塵土一點一點的散去,城牆的景象越來越清晰,與北段城牆一樣,這邊的土坡也已經被炸平,隻留下牆角下一點痕跡而已,
將士們看到景象都在馬上舉刀高呼,桃逐兔也興奮的對蘭子義說道
“少爺,我們成了!”
蘭子義也極為,隻是身為主帥多少還是要矜持一點,於是說道
“隻是西邊城牆,還有三麵城牆呢,不要鬆懈。”
將士們從西南城角一路衝鋒,一路血戰,在土坡被爆破掉之後已經來到西城門甕城城下,現在西城門已經被掃蕩幹淨,可以先進城裏了。
蘭子義脫下頭盔,對著城門高喊道
“快開城門!讓我們進去!”
城上守軍已經一片歡呼雀躍,聽到蘭子義在城下的喊話後高高興興的命令城中軍士將城門打開。
隨著西邊甕城城門的打開,蘭子義與一同出征的將士們都鬆了一口氣,一番血戰之後還能活著入城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雖然再過一會還得殺出來,但現在就讓他們享受一下這種緊張過後的放鬆吧。
不過蘭子義還沒有把呼出去的那口氣吸回肚子裏就有壞消息將他拉回現實,有軍士指著城外喊道
“賊寇追來啦!”
蘭子義被這句話驚得打了個激靈,回頭一看,果然,賊寇登城通路被炸,氣急敗壞,所有的部隊都不約而同的集中起來,直奔還停在城外的輯虎營而來。
這時蘭子義他們的處境異常尷尬,城門雖然打開,城上也有守軍密集的防守火力,但要想讓所有人都進去還得一會功夫,耽擱這麽會功夫賊寇一定會追上來,也就是說肯定得有將士殿後死在城外。
蘭子義旁邊的輯虎營將士說道
“衛侯爺,您快和桃三爺一起進城,我們帶隊殿後。”
蘭子義罵道
“胡說八道,要進城一起進,你們死在這裏後麵我讓誰去殺賊?”
蘭子義與將士們爭執之時,桃逐兔倒是淡定的在向旁邊軍士索要箭矢,他裝滿了自己箭囊後催著馬匹慢慢向隊伍末端前進,嘴上掛著一抹不屑的微笑說道
“少爺,有事沒事就要生要死的,像什麽話?又不是小姑娘,幹嘛這麽衝動?
讓我來,今天大家都能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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