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大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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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兒子去洗澡，蕭星星看著小家夥的目光像個探照燈。
“媽媽，你看我幹什麽。”崽崽穿好衣服坐在那等著蕭星星給他擦頭發。
蕭星星在他頭上呼嚕了一把“沒什麽，擦幹頭發下去吃午飯了。”
崽崽下去的時候，十三也被警衛員小哥哥洗幹淨送了回來，又是一條威風凜凜的狗子。
看著一人一狗去餐廳吃飯，蕭星星把霍舟容叫到角落裏。
“我怎麽覺得哪裏不對勁啊……”
霍舟容今天一上午都被關然拉著談國內問題，他要走，關然就威脅他要告訴關敬山他和蕭星星分床的事。
他揉了揉眉心，忍著把關然打一頓的衝動問“怎麽了。”
“就崽崽……”蕭星星尋思，“他很幹淨的，換句話說就是有潔癖。之前上幼兒園就很嫌棄小朋友吃飯不幹淨，後來老師讓他一個人做一個小桌吃飯。”
今天回來渾身是土，竟然那麽淡定的和關敬山講經過，沒有著急洗澡換衣服……
“你覺得他說謊了。”霍舟容摸了摸蕭星星的額頭，撫平她皺的死死的額頭。
下一秒，又變成一個川字。
“我這樣想是不是不太好……”蕭星星覺得這麽懷疑兒子有些不合適，但她就是覺得不對勁。
所謂之子莫若母，蕭星星如果覺得不對勁，霍舟容就相信她。
“要不我去問問？”
“別別別！”蕭星星馬上拒絕，以往這種事都是崽崽懷疑她，以前她從打工的地方帶一些不能隔夜的高級食材，會騙崽崽說她吃過了，但是每次崽崽都會說吃不了讓媽媽幫忙吃。
她知道兒子是猜到她沒吃，這麽好的兒子她怎麽能懷疑他呢嚶嚶嚶……
這事就暫時翻篇，晚上關敬山是要看春晚的，他抱著崽崽偶爾鏡頭掃過下麵做的人，就說“這個老頭就在前麵那排住，這個是我手下的兵……”
“外公每年都收到春晚的邀請，不過這幾年他都不去了。”霍舟容和蕭星星坐在另一邊，老實說他們都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從開頭看春晚，估計是要看完的。
十二點的時候胖嬸端了餃子上來，崽崽已經睡著了，蕭星星看到關敬山夾起一個餃子，又放到旁邊的小碗裏，胖嬸收拾桌子的時候一副會意的表情把碗端走了。
“你們都沒吃到元寶？”關然巴拉這一個餃子奇怪道，“不對啊，胖嬸說這鍋有一個帶元寶的餃子，哪去了？”
關敬山把他麵前剩的餃子推給胖嬸“收起來，你哪有那個福氣吃到元寶。”
那元寶是千足金的，有一個指甲蓋大，是關敬山親自放進去的。
“舟容星星你們也沒吃到？”
蕭星星搖搖頭，想到剛剛胖嬸端下去的那碗，偷偷笑了。
霍舟容壓根沒吃，他不喜歡吃任何帶餡的東西，要是蕭星星包的還能吃兩個。
“見鬼，元寶還能自己飛了？”關然嘀咕。
關敬山把芒果皮丟到他頭上“大過年的不許說鬼，你別霍霍了，一會你哥回來還要吃。”
“大舅舅今天回來嗎？”蕭星星之前聽說那位還在執行任務，還以為趕不及回來過年了。
關敬山看了看表“不用等他，不知道幾點了，你們困了就去睡。”
“您也睡吧！”蕭星星打了個哈欠，大院裏可以放炮，外麵劈裏啪啦響個不停。
“你們要不要去放炮啊？”關然問他們倆，“年輕輕的睡這麽早？”一副雞賊的摸樣。
霍舟容沒理他，電視裏都開始唱難忘今宵了，意味著又一年的春晚結束，拉著不停打瞌睡的蕭星星站起來“外公，我們上樓休息了。”
“去吧去吧！”關敬山擺擺手，我在陪你外婆坐會。”
老人旁邊的桌上放著張照片，上麵的姑娘梳著兩條大辮子，明眸似水，麵如桃花。猛一看和關然還有點像。
這是外婆，吃晚飯的時候蕭星星還給外婆上了柱香。她和霍舟容上樓的時候，客廳裏隻開了沙發旁邊的小燈，關敬山的背影在燈下拉長，莫名讓人生出一股悲傷。
“外公一定很愛外婆吧！”蕭星星感歎，“外婆……是怎麽死的？”
“腦溢血。”霍舟容拉著她的手，“那還我還小，聽小舅舅說外婆年輕的時候跟著外公受了不少罪，身子落了病根。後來也沒養好，早早就去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小舅舅小時候怕外公再娶，還帶著我離家出走過，那還我還不會走，把我媽差點嚇死。事後小舅舅被外公用鞭子抽了一頓。抽完後告訴他這輩子隻有外婆，沒有別人。”
老一輩的愛情大多不是從愛情開始的，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能保住命和能吃上飯都是奢求，還有愛情什麽事。
可這些老人卻能手牽手一輩子，一個人走了，另一個還苦苦守著。守著承諾，守著家。等到百年之後到了下麵能問心無愧的說。
“老伴啊！咱們的孩子長大了，孫子有了，曾孫也有了。你沒看見，我都替你看了！”
這是一個時代的愛情標誌，陪伴長情勝於濃烈的熱愛。
蕭星星看著男人進了對麵房間怔怔的發了半天呆，她和霍舟容會不會也像外公跟外婆一樣，哪怕一個人先走了，另一個人也永遠愛著對方。
越想思維越散發，最後竟然覺得死亡好可怕，死了就再也見不到霍舟容了。這讓蕭星星驚覺原來自己對霍舟容的感情已經這麽深，這可能並不是好事。
這個時代的愛情太難守護，也許是她想太多了，他們到不了白頭，又何來什麽生死相許呢……
洗洗睡吧，胡思亂想容易老。
大年初一，蕭星星下樓的時候，關偉元一家已經在了。
溫麗穿了件旗袍坐在客廳一角，腰肢嫋嫋，亭亭玉立。坐在她旁邊的關雨菲年輕漂亮滿臉的膠原蛋白都沒她媽有魅力。
關雨菲本來笑嘻嘻的在和關敬山說什麽，看到蕭星星下來臉一下垮了。
客廳裏突然安靜，關敬山扭頭笑起來“星星怎麽起這麽早？”
“這還早啊！”關雨菲沒忍住插了句，“我們都來了，她還睡著像什麽話。”
“你們來太早了。”又一個聲音傳過來，溫麗和關偉元臉色微變。
關雨菲還沒意識到什麽正想回嘴，看到霍舟容走到蕭星星身後，一手摟著她，一雙眼睛淡淡的看過來，最後放在她臉上。
“堂……堂哥。”關雨菲結結巴巴叫了一聲，忍不住往溫麗背後躲。
她怕霍舟容，小時候就怕。因為小時候別人都讓著她，隻有霍舟容不。後來霍舟容去了鹿城，好久沒回來她都把這個堂哥給忘了，幾年前霍舟容回來參加一個活動，那個活動在馬場。
她當時喜歡一個男明星，但是那個男明星的女朋友是他助理。那天她故意刁難那個助理，讓她被馬踩到，是霍舟容及時拉住了韁繩，那個女助理的腿才沒有被廢掉。
事後，她輕飄飄的道歉，誰也不敢說什麽。可霍舟容呢！霍舟容叫人把她綁在那匹馬上，讓馬圍著馬場跑。她當時嚇壞了，哭著喊著求饒，可霍舟容隻是冷冷看著馬背上的她。
直到最後自己暈過去，醒來後躺在醫院裏，兩個大腿全磨爛了，養了好久才能下地。她哭鬧著要去告狀，反而被關偉元狠狠罵了一頓。
這麽多年，又一次見過霍舟容，關雨菲覺得他更可怕了。
“大過年的，要是誰找不痛快，就走吧。”關敬山說了句，拿起他的紫砂壺喝了口茶。
溫麗看了關雨菲一眼，笑了笑“聽見沒！再任性，你大爺爺就趕你走了。”
“我沒有……”關雨菲低著頭，溫麗拍了拍她，“好了，這麽大的人懂點事，嗯？”
霍舟容和蕭星星走近客廳在另一邊坐下，蕭星星問“外公，崽崽不在房間，又去遛狗了嗎？”
“你大舅舅一大早就帶他出去了。”關敬山讓胖嬸準備早飯，“放心，關亦一向有分寸。”
蕭星星笑了笑“我是怕崽崽給大舅舅添麻煩，他昨天回來應該很晚吧，這麽早又帶崽崽出去。”
“他當這麽多年兵早習慣了，沒事，我說了讓他回來吃早飯，估計快回來了。”關敬山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有狗叫聲。
接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推門進來，懷裏還抱著個團子。
蕭星星一眼就認出來人是關亦，因為他和關敬山長的太像了，如果關敬山年輕幾十年，估計就是這樣子。
關亦大步走進來，先把崽崽放下叫了聲“爸。”
然後又扭臉“哥，嫂子。”
“好久不見了。”關偉元站起來拍了拍關亦的肩膀，“哎呀，你這一年到頭的不著家，要我說部隊也待夠了，什麽時候轉業？”
關亦沒吭聲，溫麗看了關雨菲一眼“怎麽不叫人？”
“大舅舅……”關雨菲小聲叫了人，蕭星星之前覺得她怕霍舟容，現在覺得她更怕關亦。
關亦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對麵。
“媽媽，大舅爺很厲害，很厲害。”崽崽比劃了一下，“大舅爺可以用這麽長的槍，把飛盤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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