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結婚之事
聽見「出事」這兩個字,朱浩天的心裡又咯噔了一下,他可不想自己家再發生什麼事,可是從二毛的嘴裡聽見的的的確確是他家出事了。
坐在山坡上的朱浩天霍然而起,目光頓時轉移到二毛的身上,皺緊了眉頭問:「二毛,出什麼事了?」
二毛喘著粗氣,像是從山坡腳下一口氣跑上來的,「你……你們家,來……來了很多人,看樣子,他們是來打架的。」
朱浩天一聽,嘴裡狐疑地念道:「打架?」
二毛點頭如小雞啜米,說:「嗯。」
「走,帶我去看看。」朱浩天急切地說著,他倒想知道家裡到底出什麼事了。
「好。」說著,二毛轉身就帶著朱浩天和趙婉穎從那山坡上朝山坡腳下走去。
大約走了五分鐘,他們三個人就從小院后的山坡上走了回來,剛到自家小院附近的時候,就聽見了自家的屋子裡傳來了爭吵聲。
從爭吵聲中,朱浩天也聽見了屬於自己的母親的聲音,好像和幾個人男人在爭辯什麼。
朱浩天疾步地朝小院走了進去,視野里就出現了五名男子的身影,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不過見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像是要打人似的。
朱浩天直接從小院走進了堂屋裡,朱母一眼就瞧見了他,趕緊走了過來,說:「小天,你終於回來了,你爸爸就是被縣長的兒子開車撞的。」
朱浩天一聽,終於知道了自己父親的死因。
正在朱母和朱浩天說話的時候,那五名男子頓時把目光鎖定在了朱浩天的身上,其中一名穿得西裝筆挺的青年男子朝朱浩天走了過來,站在朱浩天的跟前,對他從頭到腳的打量著,看了一會兒,才開口試探地問道:「小子,你就是死者的兒子?」
朱母還想說什麼,朱浩天打斷了他母親的話,柔聲地說:「媽!一會兒再說。」
緊接著,朱浩天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這名穿著西服的男子,回應道:「我是。」
西服男子點了點頭,打量著朱浩天的表情,說:「你爸爸是我大哥醉酒駕車不小心撞到的,我大哥是陳縣長的兒子。」
說到這裡的時候,這名西服男子就從皮夾子抽出一張銀行卡,示意的說:「這卡里有二十萬,密碼是123456,就當我大哥對你們家的補償,你爸爸出事的事,就這麼過了,明白嗎?」
看到西服男子手裡握著的那張銀行卡,他心裡多麼的心痛,他爸爸的命就值二十萬嗎?一條生命就變得這麼廉價嗎?
心痛了一會兒,朱浩天保持冷靜,咬著牙的問:「我爸爸的命就值二十萬嗎?」
西服男子一聽,看見他們家這破破爛爛的樣子,嘲笑道:「你看看你們家像什麼樣兒?要不是你爸爸死了,你以為這二十萬那麼好賺?」
聽這西服男子的意思,朱浩天爸爸的死是死對了,在西服男子的眼裡,這二十萬遠遠大於一條人命的價值。
聽完西服男子的這句話,朱浩天咬牙切齒的說:「記住,我會親身把你大哥送進監獄的。」
一聽到這句話,西服男子似乎就不高興了,立即將那張銀行卡收了起來,也陰鷙地警告道:「小子,別得寸進尺,不然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見好就收,不然你也會像你父親那樣躺在棺材里,明白嗎?」
此刻,朱浩天的拳頭攥得緊緊的,他的怒火瞬間就要爆發出來了,這一拳出去,定能把這名西服男子打死。
可是,他剛準備出手的時候,趙婉穎立馬抓住了他的拳頭,在他耳畔說:「浩天,今天是你爸爸下葬的日子,你別亂來。」
經過趙婉穎的勸阻,朱浩天的牙關咬得緊緊的,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拳頭都握得「喀吧!」作響了。
西服男子見朱浩天怒火衝天的樣子,頓時走了過來,用手掌心拍了拍朱浩天的右臉頰,陰鷙地警告道:「小子,聽著,給我老實點,你要是敢把這件事捅出去,沒你好果子吃,聽明白了嗎?」
在警告這句話的時候,那男子還用手掌輕輕地拍了拍朱浩天的臉蛋。
這一刻,朱浩天有些綳不住了,當了這麼多年的病,沒人敢這麼囂張的拍他的臉。
再一次,朱浩天想要出拳收拾這五名男子,可是趙婉穎死死地攥住了他,輕聲地說:「浩天,別亂來,今天是你爸爸的下葬日。」
朱浩天重複地聽見趙婉穎口中的這句話,他咬住牙忍了,忍下這個口氣,他需要多大的勇氣,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委屈過。
「兄弟們,我們走。」西服男子對自己的同伴喊了一聲,在臨走之前,將銀行卡夾在了朱浩天的衣領上,說:「二十萬留著,可以蓋一棟好的房子。」
說完,這幾名男子嫌惡地看著院子裡面的人,然後有說有笑的離開了,離開朱浩天家的院子后,就上了小院旁邊停著的那輛寶馬車。
幾名男子上車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離他們有一百米的地方停著一輛軍用的越野車,要是看見那輛車,估計他們會懼怕幾分的。
就這樣,朱浩天站在堂屋的門口看著那輛白色的寶馬車離開了。
在寶馬車離開的時候,朱浩天右手握著那張中國銀行的銀行卡使勁一捏,就聽見「咔!」地一聲,銀行卡被朱浩天捏成了粉碎。
終於,朱浩天在自家鄰居繃住了,惱怒地罵了一句髒話:「媽的!」
趙婉穎知道朱浩天憤怒不已,剛失去了父親,現在又遭受了這樣的欺凌,擱在誰的頭上都不好受的,所以趙婉穎明白這種感受。
「浩天,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好嗎?」趙婉穎規勸著朱浩天,她不希望他在自己父親下葬的日子作出什麼出格的事兒。
朱母也走了過來,規勸著朱浩天,柔聲細語的說:「小天,算了,你爸都沒了,開車那人聽說是縣長的兒子,我們這小戶人家,哪能跟人家斗。」
朱母心裡明白,以他們家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是對人家縣長的兒子對衡,更何況她現在更擔心自己的兒子,若是把人家惹怒了,他們會對自己的兒子動手的,說不定自己兒子當兵這事就會退伍的。
朱浩天咬著牙說:「媽!這事你別管,我爸爸不能這麼白死了,我一定要讓那混蛋去坐牢。」
「小天…..」朱母還想繼續勸說自己的兒子。
這會兒,趙婉穎打斷了朱母的話,第一次以這樣的稱呼喊道:「媽!浩天說得對,這事你不用管,我們會處理好的。」
朱母一聽見趙婉穎叫自己媽,心裡那個甜啊!甜得跟吃了蜜一樣甜,沒了老頭子,卻多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兒媳婦,她心裡頓時又欣喜起來。
朱浩天也聽見趙婉穎叫自己母親喊媽了,他冷靜了一下,忙不迭的正是介紹道:「媽,這就是你的兒媳婦,她叫趙婉穎。」
朱母一聽,就欣喜地誇獎道:「好名字,又長得這麼漂亮,真是我們朱家的福氣啊!」
說著,朱母又把目光落在朱浩天的身上,叮囑道:「小天,你要好好對人家,不能辜負了人家。」
朱浩天剛想開口說話,趙婉穎就搶先替朱浩天說話:「媽,浩天對我很好。」
朱母一聽,就慈祥的笑道:「好,好。」
笑了一會兒,朱母又開始對趙婉穎的身世打聽起來,「婉穎啊!你是哪兒人?」
趙婉穎溫柔地回答道:「媽,我是京北人。」
朱母一聽趙婉穎是京北人,那可是大城市,吃驚地說:「喲!那可是個好地方啊!」
趙婉穎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朱母又接著問:「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
趙婉穎又微笑地回答道:「我們是在部隊裡面認識的。」
朱母聽完,問題接踵而至,「婉穎,你爸媽都是幹什麼的?」
趙婉穎又微微一笑,說:「媽,我爸媽都是部隊的。」
朱浩天在一旁聽了一會兒,就打斷了他們的交談,說:「媽!你讓她歇會,我們從京北開車回來的,這一路上很累。」
「好,好,我去收拾房間,讓你們休息會。」朱母說。
朱浩天立馬阻止道:「媽,你歇著,我們自己收拾。」
「你會收拾什麼,還是我去吧!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看見過你收拾屋子。」朱母一邊說,一邊朝他們家樓房的二樓走去。
朱浩天立刻走了過去,擋在了自己母親的身前,說:「媽,你兒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兵,早就回收拾屋子了,不信,一會兒我收拾好了,你去檢查。」
朱母一聽,有些吃驚的問道:「是嗎?」
趙婉穎忙不迭的在一旁應和道:「媽!是的。」
朱母這一次,算是相信了,欣慰地說:「看來部隊真是個好地方。」
朱浩天說:「婉穎,你陪陪我媽,我去收拾屋子。」
「好,你去吧!」趙婉穎說完,就挽著朱母一塊去了院子。
剛走出院子的時候,趙婉穎就聽見一個女孩呼喊的聲音:「浩天哥!浩天哥!」
頓時,在院子的門口,趙婉穎看到了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歡天喜地的朝朱浩天家跑了過來。
當然,這個女孩子也看到了朱母和趙婉穎,她歡天喜地走了過來,親切地喊道:「伯母,浩天哥回來了嗎?」
朱母回應道:「喜兒,你浩天哥回來了。」
這個名叫喜兒的女孩,看了趙婉穎一眼,不知道她是誰,就忙不迭問著朱母,說:「伯母,我爸爸說,等伯父的這事一過,就讓我跟浩天哥結婚,你覺得選在什麼時候好呢?」
朱浩天父親才下葬,為什麼他們家就想著辦喜事呢?一聽到結婚兩個字,趙婉穎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緩過神來,才算聽明白,這女孩要跟浩天結婚?她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