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果皮

  有這麽句話，“相隨心生”，……風小葉經常跟嶽福講，現在社會上的人麽，短期的接觸，你看不出他的人品如何的，不知道這人是好是壞，但有一招兒，就是，看他的長相，……如果第一眼看他長的就不像好人的，或者是什麽時候，你在心裏突然麵覺的，這人長的不好看的，那你就最好別再根他去接觸，基本上萬試萬靈，


  嶽福對此有些將信將疑，……因為還有一句話啊，“知人知麵不知心”，有些人，你光從外表上，什麽也看不出來，內心的好壞，不一定會表現在外麵，……所謂城府很深，深藏不露了，

  ……


  叫說有的人麽，確實長的挺磕磣的，但是一看就不像壞人，而有的人長的本身並不難看，但是一看麵相，就覺的這小子肯定是挺損的，心術不正，一肚子壞水什麽的，


  要叫我說麽，人的長相，長的醜但給人感覺不壞的人，那是他先天缺德，但是沒有再繼續壞下去了，惡不溢於外，而長的好看但是看著又不像好人的那種人麽，是先天有德，但是正在變壞中，一點點兒的欠損，所以就是這個樣兒了……


  ……


  在嶽福所上的那個小學班上，有這麽一個人，叫王喜榮，座位剛好和嶽福鄰近，倆人的課桌中間隻隔了一條過道，

  這個人麽，個子很小，長的很黑，就是這麽個黑瘦的形像了，……開始的時候麽，嶽福剛剛到這裏來上學的時候，倆人交集無多，對這人並沒有什麽注意，

  然後有一天下午，因為外麵天陰，教室裏麵光線有些昏暗，剛好教室裏麵又沒有開燈，因為當時還是在課間，所以也沒有人想起來把上去把燈打開，黑一點兒也無所謂了……，就在那個燈光還沒有打開的時候，嶽福不經意的轉身一瞅，就看到了旁邊的一張臉，


  應該是光線昏暗的原因吧，再不就是一時眼花，總之，就是從嶽福的那個角度看去，……因為嶽福的座位離著窗戶要更近一些，王喜榮的座位相對來說是背光的，嶽福就看到王喜榮那張臉，在這個時候看起來，儼然是一個枯髏，

  當然嶽福就想，不會吧？……叫說王喜榮這人，平時覺的這人並不難看，甚至還有點兒好看，不知道這時候怎麽露出這麽難看的樣子，

  給嶽福的感覺，這個王喜榮應該算是好人一類的，就算不是好人，也不應該是壞人，……他應該是好人吧？隻是錯覺吧？嶽福心裏麵如是說，

  ……


  在學校裏，每天放學以後，都要有輪到值日的學生留下來掃除的，……從前風小葉跟嶽福講過一個掃除的故事，他上小學的時候，就是天天的，不論是不是他值日，他都會留下來幫著值日生掃除，因為他當時喜歡班上的一個女生，所以心想著，這樣等到她留下來值日的時候，自己就有理由和她一起留下來掃除的了，


  嶽福這個人也是一樣，他也是，每天放學都留下來幫值日生招除，……他倒不是有像風小葉那般的心思，主要還是因為每天院長來接他的時間都來的很晚，閑著也是沒事兒，所以就幫著值日生一塊兒掃除了……，時間一長，也是人人都知道，嶽福這人每天放學都留下來掃除，


  ……


  然後這一天，又是下午上自習課的時候，嶽福旁邊座位的王喜榮，拿出了一個梨在那裏啃，……當然了，小學是允許吃零食的，隻要別在上課的時候吃就行，


  當時，嶽福也是不經意的，就看到，王喜榮手裏麵拿著的那個梨，上麵有一個傷，有一塊之前在哪裏磕碰的，一塊兒“工”字形的黑印，……就是有這麽個印象了，


  然後下一節自己課的時候，嶽福去廁所回來，發現自己的椅子下麵，被人扔了一塊果皮，剛好上麵有個“工”字形的黑印，


  嶽福一下就認出來了，是上節課王喜榮吃的那個梨，他從上麵啃下來的這塊兒皮，給扔到自己桌位下麵來了，……叫說個人衛生這裏，要是被老師看到座位有垃圾，是要扣分的，於是就用腳，把那塊果皮撥弄到過道中間了，心說我也不給你踢回去，等放學掃了它就是，反正就剩下最後這一節課了，


  然後過了一會兒麽，嶽福一低頭，發現原本在過道中間的那個果皮又跑到自己的座位底下了，……於是嶽福又把它撥到了過道中間，

  然後又過了一會兒，那塊果皮又跑到自己的椅子下麵了，……這回他看清了，就是王喜榮用腳給踢過來的，

  然後嶽福就說，這是你吃的，別往我這裏弄，……放到過道中間，放學以後我給它掃了，……王喜榮說，誰說我吃的？你自己的！又給踢了回來，

  嶽福心說，我也不跟你爭了，說，就放在路中間，等放學……


  嶽福伸手去撥那個果皮，王喜榮立刻狠狠的一腳跺了過來，這一腳踩的夠狠的，直接踩在嶽福的手指上，……這下子，那個果皮上的汁水，還有地上的泥，粘乎乎的粘了他一手，

  嶽福立刻眼淚流下來了，……看看王喜榮，一臉威脅的神情，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了，

  嶽福倒不是給踩的疼的哭的，也不是被他嚇到了，……而是覺的，心裏麵很難過，心說，你果然不是好人，我真是錯當你是好人了，

  ……


  （20191108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