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同行
戴成龍的音樂練習室裏麵……
“你看啊，圓號呢，它的號嘴尺寸和小號差不多少，吹奏方式類似，而且小號的很多技法也和以和它通用的，你之前練的吐音，這也能用得上的，”（戴）
“不吹不吹……”（葉，搖頭，）
“長號呢，也有高音長號，雖然它是拉管兒的，但是把位很簡單的，上手很容易，按照你的水平，應該很容易掌握……”（戴）
“不吹不吹……”（葉，搖頭，）
……
講個笑話啊，看《西遊記》裏麵寫的，孫悟空剛開始學藝的時候，他的師父說，我教你這個怎麽樣？然後孫悟空說，不學不學……，然後他師父又說，那我教你那個怎麽樣？然後孫司空又說，不學不學……
……
戴成龍還沒有放棄想要讓風小葉改吹低音樂器呢……，畢竟他的樂隊低聲部確實缺人，一時又招不到能用的，
“你不是喜歡軍樂，喜歡進行曲麽？……你看啊，進行曲的主旋律，那些慷慨激昂的，最的部分，全都是由長號來主打的，小號再怎麽好，它畢竟低音下不去嘛，……你看我，我原來也是學小號的，但是低聲部實在是沒人，”（戴）
風小葉想了想……
“不學……”（葉，笑，搖頭，）
這時候曾錚說了一句，
“對了，有一種長號，是帶按鍵的，不用拉管，指法和小號一樣，不用再現學把位的，你可以試試麽，”（錚）
“有麽？”（葉，笑，）
“有啊（點頭）……有時間，我去借一個來，”（錚）
旁邊兒戴成龍心說，剛才是誰說，除了小號別的都不吹的？……真香，
……
“對了，阿葉，我們下午有場演出，你要不要過來看看？”（戴）
“是麽？在哪兒啊？”（葉，笑，）
……
就這麽的，風小葉下午去看戴成龍樂隊的演出了，……演出的地方也在市裏，不太遠，好像是有個什麽活動，叫他們樂隊去的，
然後等到了地方，遠遠的一眼看去，各種銅管樂器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樂隊已經在會場那裏擺好了架勢，隨時準備開演了，……咦，他們樂隊裏有這麽些人麽？我記的他們好像一共就八個人啊，怎麽什麽時候變這麽多了？
再一看，樂隊裏還有架子鼓，還有薩克斯等木管，心說他們是又招人了麽？
然後再走近一看，這些樂隊裏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沒看到戴成成他們人……，這是咋回事兒？我走錯地方了麽？
……
“您好，請問一下，戴成龍在哪兒？”（葉）
“啊？什麽？”
“我找一下戴成龍，就是你們樂隊裏麵的，”（葉）
“沒這個人……”
“什麽？”（葉）
“你快走，……我們演出要開始了，你不要影響我們演出！”
“你快下去吧！……別問了！”
……
“阿葉！”（戴，招手，）
這時候聽到戴成龍在招呼自己，一看，原來他們在另一邊兒的角落裏呢，……到那邊兒一看，他們人都在，但是樂器都沒有拿出來，樂器箱都堆在地上呢，
風小葉問道，
“這咋回事兒？”（葉）
戴成龍搖搖頭，歎口了氣，
“沒辦法，讓人給頂了……”（葉，搖頭，）
……
說下怎麽回事，原來，主辦方麽，打算請一個西洋樂隊，再請一個民樂隊過來，中西結合，倆邊兒交替著演奏的，結果出了差錯，請了兩支樂隊，全是西洋樂隊，……這下子撞車了，沒法，隻能下一個了，
對麵的那支樂隊，因為人數更多，編成上更為完整，各個聲部，不光有銅管，木管和打擊樂都有，還有電子琴，而戴成龍的樂隊是純銅管的，所以相比之下，主辦方就選擇了對麵那支樂隊，……而對於戴成龍他們，就隻能表示歉意了，表示以後有機會再來請他們，
所以戴成龍一眾在那裏，垂頭喪氣的，到手的賣買又沒了……
……
“那你們還呆在這兒幹嘛？”（葉）
“留下，看看吧……，已經出來了，看看同行兒的表演，也好借鑒一下，……”（戴）
……
就這麽的，風小葉也跟著留下了，原本是要來看戴成龍樂隊他們演出的，結果變成了看另一個樂隊了……
……
演奏開始了，……風小葉和戴成龍一眾都在下麵聽著，當然了，有句話，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了……，
叫說普通的人麽，如果聽到了一支以前沒有聽到過的，又是很好聽的音樂，一般都是想要把給它下載下來，放到自己的電腦或者手機裏麵，以便以後隨時再聽，……但是學音樂的人麽，一般則是想要把那樂曲給學會了，完整的給記下來，或者是把譜子給下載下來，以便自己以後也能演奏，
然後聽著聽著……，當然了，演奏的都是很常見的，大眾耳熟能詳的曲目了，其實日常中，有很多曲子，很多人都聽過的，都知道那旋律，甚至能哼唱出來的，隻不過不一定能知道那曲子原本叫什麽名字了，
……這是《拉得茨基進行曲》，老約瀚·斯特勞斯的曲子，維也那金色大廳每年都會演奏的世界名曲了，……不過我這麽說估計還是可能有人不知道是哪首曲子，四門貼告示，總有不認識字的，
戴成龍一眾在下麵，聽了，互相看看……
然後下一個節目，這是一個流行歌曲改成的合秦了……，因為缺少弦樂的部分，所以他們這裏用電子琴來填補了，原來電子琴是幹這個用的，戴成龍一眾互相交頭接耳，說，這個不是降e調的麽，他們是不是給按c調吹的？
“好！……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下麵的觀眾喊道，……其實也不是什麽觀眾，就是走過路過，停下來圍觀人的群了……
然後那樂隊又繼續演奏著……
當然了，戴成龍他們在說話的時候，風小葉也在仔細的聽著那樂隊的演出，雖然他沒有戴成龍他們那麽專業，但是也有些他自己的門道了……，叫說這個樂隊，會的曲子可真夠多的，很多曲子風小葉隻是聽過，但是自己並不會演奏，很多曲子，則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聽過的，風小葉想要努力的把這些旋律記下來，回去好找出出處來，以便自己將來也學學……
然後歡眾鼓掌，又是一曲結束，又換了一個曲子，這個曲子卻是風小葉以前學過的《雙鷹旗下進行曲》了，非常熟悉了，這個曲子是常被美軍用作軍樂的，可見是個很振奮人心的曲子了，當然演奏起來也是要很賣力氣的，……風小葉笑笑，心說，你們要是不使全力倒好了，一使出全力，反倒讓我知道你們的斤兩了，
最後一曲，是《舊友進行曲》，正好不久前風小葉還和戴成龍樂隊合過聲的，……演出結束，眾人熱烈鼓掌，
主持人拿著話筒說道，
“怎麽樣，演出的好不好？”
“好！”（眾）
風小葉笑笑，搖搖頭，……心說，我能說不好麽？
當然了，這個樂隊麽，不能說不好，……單個從每個人的實力上來說，應該說都不差，風小葉自己的水平，與他們不過伯仲之間，但是，配合，不好，不如戴成龍的樂隊……，每個人都在搶著表現自己，而不是注重合聲，
而且，還一個缺點，……戴成龍樂隊存在的短板，在這支樂隊裏同樣存在，就是，低聲部，不行，……並不是說演奏的聲音足夠大，觀眾就聽不出毛病來了，
“哎，這位朋友，你怎麽一直在搖頭啊？……人家演奏的不好麽？”
風小葉笑笑，說道，
“你要是真要我說，那我可就說了……”（葉）
“啊，請講吧……”
當然了，風小葉這人沒用話筒，但是他可是練武的，要是想要大點聲說話的話，也不比用話筒的差不多少，……上麵樂隊眾人心裏一驚，心說這人嗓門怎麽那麽大？
“別的我不好說，長號的首席是哪一位？……噢，是這位，您好，我剛才聽的，你們這裏麵，吹的，長號，音量有點太大了，把整個樂隊的聲音都有點兒給蓋過了，說句不太好聽的，顯的有點兒刺耳了……”（葉）
樂隊眾人心說，這哪兒冒出來個找碴兒的？……有人也認出來了，哎，這不是剛才過來找人的那個長頭發麽？
“您聽我說完好麽？（笑）……我沒有貶低您的意思，要是換我吹，我還吹不出來您那個水平呢，我就是說，長號不要聲音太大，樂隊講究的是個配合，是合奏，是各聲部相互的互補，協調，而不是獨奏，……一群隻會獨奏的人合在一起，也合不出好的合奏出來……”（葉，笑，）
樂隊眾人聽著，有些惱火，雖然明知道說的都在理，但是總感覺風小葉是來拆自己的台的……，由其是那長號首席，更是臉上有些掛不住，
其實樂隊中有些人也看出來了，風小葉也是內行的人，所以才能說出來樂隊的問題所在，其實這種問題，他們自己內部早就已經發現了，隻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或者不好說出口什麽的，一直沒有解決好而已，但是在普通人聽來已經很好了，所以才敢出來演出的，……但是不曾想，還是被內行人給撞到了，
“再有啊，《舊友進行曲》，它是一個很柔和的旋律，很優美的，和軍樂的進行曲不一樣，除了開頭的前奏，後麵主旋律都是低聲部和木管，小號這裏麵有些搶了，……不是說搶拍子了，而是搶戲了，由是低聲部‘iredosoido……’（唱）這一段，不光是小號，長號，還有打擊樂，全都在搶，把木管和低聲部的旋律全都給蓋往了，……這就不叫《舊友進行曲》了，而是《車禍進行曲了》……”（葉，笑，）
下麵眾笑，……這時候樂隊眾人已經全都發覺了，來人確實是個學過音樂的，雖然說的都對，但是太不給自己麵子了，這是怎麽回事兒？……是有什麽對頭故意派來搗亂的麽？
下麵風小葉還在繼續在那裏長篇大論呢……
“小號在這裏麵，是伴奏，但是我基本上就聽到伴奏了，主旋律全給蓋了，……小號它是高音樂器，輪到低聲部的旋律的時候，該給人家讓路就應該給人家讓路，你們要是真那麽喜歡吹高音的話，可以吹《土耳其進行曲》麽，那個裏麵全是小號的主打，而且全是高音……”（葉，笑，）
這時候，樂隊中間小號的首席實在是忍不住了，爆發了起來，
“你行你上來吹一個！……別擱那兒光說！”（怒）
不過喊的聲音要比風小葉在下麵說話的聲音小的多了……
“別生氣，別生氣啊（笑）……，我就是那麽一說，真的《土耳其進行曲》我也不會吹，我就是隨便說一下，”（葉）
“噢，我還以為你行呢？你不行你說什麽？……不行就閉嘴！”（怒）
風小葉笑笑，
“不行就不能說麽？（笑）……誰規定的不如你們就不能評論了？”（葉，笑，）
“哎，我今天就在這兒了！……我看看你什麽水平在這裏裝，你來吹一個，要不然你今天別走了！”
風小葉笑笑，叫說演奏麽，我可能真是不如你們，但是說倒打架麽，嗬嗬……
“這樣，別激動，……我找個別的人來，給吹一下這個《土耳其進行曲》，怎麽樣？”（葉，笑，）
“你找啊！”
叫說和說完，那人就有點兒後悔了……，既然他敢放這個話，保不齊他真能找來人，而且之前已經看到了，旁邊就有另外一個樂隊存在，就是之前被自己擠走的那個……
“那個，龍哥……聽見了吧，來給吹一下吧，”（葉，笑，招手，）
……
其實打一開始，戴成龍他們就已經看到風小葉在那裏說話了，隻是不想惹事兒而已，……心說你怎麽還把我們給拉扯進來了？
然後上麵的樂隊也反應過來了，噢，原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給他們出頭報不平來的？
“來吧！……我看看你們水平怎麽樣！來，別光說不練！”
上麵那人還不服氣，……叫說這個《土耳其進行曲》，原先是從莫紮特的鋼琴曲改編過來的，全是快速的四分之四拍子，而且還全是高音，和鋼琴不一樣，銅管樂器的演奏本來就需要很大的力氣，用銅管來吹這種快速節奏，是非常費力的，而且要求相當高的技法，很少有人能用小號把它完整吹奏下來的，大多都是間雜其它的樂器，要是有人能用小號完整的把《土耳其進行曲》給完美的演奏下來，那就是頂級高手，
沒辦法，對方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戴成龍說道，
“阿佳，你們……，上吧，”（戴）
……
上麵那支樂隊的首席小號還盤算呢，叫說這個曲子這麽難，我就這麽盯著，隻要你們中間有一丁點兒地方沒吹好，我就立刻給指出來打斷了，……就這樣的，同樣攻敵之短，說，原來你們也不行啊……這樣就可以找回麵子了，
……
就看的鄭錚和胡佳倆人拿出樂器，兩把小號，就地開始吹奏了起來，正是那快速的《土耳其進行曲》……，圍觀的人群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到了他倆這邊來，
倆人雖然是兩把小號，但是沒有分聲部，都是一聲部，但是倆人是分開來吹的，鄭錚吹一三五小節，胡佳就吹二四六，倆人這麽交替著，間隔著吹，這樣倆人就可以一個在演奏時另一個換氣休息，好像戰術上的交叉掩護射擊一樣，……畢竟這倆個人也不是頂尖的水平，沒那麽大氣力可以一口氣吹到底，但是倆人的銜接卻非常好，聽起來就像隻有一把號一樣，這也是一種配合了……
叫說戴成龍的這支樂隊，與前麵那支追求曲目數量的樂隊不同，他們更注重的是技藝的精熟……
在場的好多人，聽著，說道，噢，原來這個曲子就叫《土耳其進行曲》啊……，原來它叫這個名字啊……
……
叫說上麵的那支樂隊，因為有二十多人呢，是戴成龍樂隊人的兩倍還多，所以兩支樂隊撞車的時候，主辦方就想當然的以為，那支樂隊更好了，就選擇了前者了，……主辦方心說，早知道如此，就留他們來演奏就好了，
……
演奏結束，漸漸的，周圍掌聲響起，經久不絕……
然後戴成龍說，咱們撤吧……，別留在這兒了，免的再結梁子……
……
事後麽，戴成龍跟風小葉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報不平，但是也用不著那樣，那是主辦方的失誤，才讓兩支樂隊撞車的，也不關那支樂隊的事，都是同行，沒必要讓他們為難，
然後風小葉笑笑，說，其實也不是為你們，是因為開始的時候，他們對我有點兒不太禮貌，所以才想要捉弄捉弄他們……（笑）
……
（20190918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