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耗子

  這天早上,假飛雲又如往日的,推著小車,在學校門口賣早點……


  ……


  然後就見到一個小孩過來了,


  假飛雲一看到他,就皺了下眉頭,……怎麽說呢?這小孩,太髒了,

  這小孩,看看應該和嶽福差不多大,個子比嶽福稍微還要高一點,精瘦,……長相,怎麽說好呢?髒兮兮的,天曉的多少天沒洗過臉了,全是泥土,臉上,隻有眼白,還有嘴裏露出的一對兔子牙是白的,……頭發也是一頭淩亂的長發,看起來不男不女的,還長了一張尖尖的下巴,細長臉,眼睛也溜圓,假飛雲一看到他,就聯想到一種動物,……耗子,


  真的長的像老鼠的感覺,尖尖的嘴,一對長長的門牙,,假飛雲心說,要是再添上幾根胡子,就更像了……


  看看他上身穿的,是一件破舊的海軍衫,……叫說別人的海軍衫都是藍白條紋相間的,他這件是藍黑相間的……白色的部分,已經全都髒成黑的了,下身的那條褲子,也看不出原色是什麽顏色的,但是肯定不是原本就是黑的,……看看他的手,手心手背也根本就是兩個顏色,穿著涼鞋的腳上,看的出來腳背和腳趾也是涇渭分明,腳背上仿佛裹了一層油泥,……假飛雲長這麽大,就沒見過有這麽埋汰的人,全身上下都是泥土,好像真是從土裏鑽出來的似的……


  ……


  有這麽個故事,說,孔子的弟子子貢,有天和一個客人吵了起來,子貢說一年有四季,那客人非得說隻有三季,倆人吵了好久,……後來孔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跟他說,一年是三季,你贏了,然後那人才肯走了……


  子貢就奇怪,問孔子說,老師,一年明明是四季的,你怎麽說三季啊?……然後孔子說,你沒看那人的衣服是綠的麽?他就是個螞蚱,春生秋死,活不到冬天,所以以為一年隻有三季,你跟他能說明白什麽?

  叫說那人是螞蚱變成的……,假飛雲看看眼前這小孩,怎麽的,都感覺他像是耗子變的,


  ……


  然後那小孩向她開口說話了,


  ……


  “給點兒吃的行麽?”


  噢?……原來是要飯的呀?怪不得這麽髒,……心說現在還有這種無家可歸的人麽?

  假飛雲看看,就拿了幾個包子,遞給他,他接過就吃,……假飛雲心想,他要是流浪兒的話,回去跟院長說一下,叫孤兒院來收了他……


  正想著呢,……就看那個小孩,突然把包子往地上一扔,然後就倒地上了,嘴裏不停的喊,肚子疼,說是包子給吃壞了,周圍的行人都聞聲看了過來,

  叫說假飛雲在這裏賣早點,也不是一天了,那包子,她自己都吃,從來也沒誰吃了就肚子疼的……叫說要壞也是你肚子本來就是壞的,吃什麽都疼,然而看看他,實在是太髒了,又不願意去檢查他的身上是怎麽回事兒,

  然後那個小孩又吵著,要假飛雲賠他醫藥費……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這才明白,是碰到騙局了,這小孩子就是個訛人的騙子,


  叫說假飛雲的本事,碰到這種事兒,真想扁他一頓,……雖然風小葉跟她說,除非遇到生命危險之類的事兒,不許使用功夫,但是跑路還是沒問題的,……隻不過自己現在看著攤子呢,沒辦跑,那小孩又實在是太埋汰,多看他一眼都覺的惡心……沒辦法,隻好給了他些錢,打發了……


  果然,那小孩一得到錢,立刻走了……


  叫說碰到這種事兒,搞的假飛雲早點也沒心思賣了,直接收攤,……周圍的人看了,也都說,記住這小孩了,以後管誰要東西,誰也別給他,


  ……


  推著車子正往回走呢,然後遠遠的,就看到嶽福笑嘻嘻的,迎麵走過來了,


  ……


  “姐姐!給點吃的好麽?”(福,笑,)


  假飛雲心中惱火,怎麽你也來……


  “沒有!……”


  “都賣了了?……這不還有這麽多呢麽,給我點兒唄,我正餓呢,”(福,笑,)


  假飛瞅瞅他,

  “然後吃完你也躺地下?”


  “嗯?”


  ……不過想想,嶽福哪有什麽理由訛自己的啊?於是把一個包子朝他丟過去了……


  “謝謝姐姐!”(福,笑,)


  “對了,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我……檢查身體呀,早上不讓吃飯……”(福)

  嶽福一邊吃,一邊兒說,

  “再給幾個唄……”


  假飛雲瞅瞅他……


  “算了,都給你得了……”


  ……


  正說著,就看的轉角那裏圍了好些人……還有些叫罵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天曉的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


  看看,原來是汽車撞了人了……被撞的那個,又剛好就是之前的那個“耗子”,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的,……齜著一對尖尖的耗子牙,正在那裏罵人呢,

  說下怎麽回事兒吧,他瞧見那汽車過來了,又想去訛那汽車,就突然的跑過去,想一下子倒在車前麵,假裝的是被車給撞了,……叫說那汽車正在轉角,速度也不快,就是真撞上也沒什麽,他之前也弄過好幾回了,萬試萬靈,不曾想這回卻是個新手女司機,一看有人衝過來了,一發慌,一腳油門當刹車給踩了,這下子車子前輪直接從他身上壓過去了……


  “我告訴你,我這輩子也饒不了你!”


  看看他傷的倒是不重,還有力氣在那裏罵人呢,司機可嚇壞了,又沒有什麽經驗,站在那裏六神無主,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把他從車底下拉車來,


  旁邊兒的假飛雲笑笑,……哈哈哈哈哈哈,這報應真是來的好快呀,


  ……


  旁邊兒一個說道,別動啊,保護現場……


  ……


  然而嶽福看了,也不管他身上有多髒,直接過去,就把耗子抱了起來,飛也似的跑向了醫院,假飛雲愣了一下,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呢,……


  叫說這附近就有一家醫院,嶽福是又剛好早上從那裏體檢出來,……因為之前有過高越因為錯過了搶救的時間,在自己眼前斷氣兒的事情,所以一見到,第一反應,不管那是誰,就是先救人……


  ……


  急診室在一樓,是一個大廳,好多的床位在那裏,躺了好多病患,一群醫生在那裏應付著,……當時還正好是方舟的都超在那裏值班,嶽福雖然不知道該走什麽程序,然而都超他還是認得的,

  ……


  “這怎麽回事兒?”(超)

  “車撞的!”(福)

  ……


  都超立刻組織人手,開始搶救……嶽福眼看著耗子的床位被一群綠衣綠甲的醫生護士給圍上了,周圍拉上了簾子……


  然後過了一會兒,看看一個護士從簾子裏出來,手裏拿著耗子身上那兩件兒破爛衣服,已經給剪開了……走到門口的垃圾桶那兒,直接給扔了進去……


  ……


  當然了,耗子傷的沒有高越當時那麽嚴重,送醫又比較及時,自然是死不了了……手術完,因為剛打了麻藥,也不知道疼,還在那裏罵人呢……


  ……


  “你們賠我的衣服!”


  “你先把搶救費交了,還是我墊的錢呢!”(超)

  ……


  送到觀查室,都超走了進來……


  ……


  “叫什麽名字?”(超)

  “幹嘛?”


  “先把病曆填了,姓名……”(超)

  “張碩,”


  “哪個碩?”


  “果實累累的那個碩……”


  “直接說碩果不就得了,姓別……咳咳,年齡呢?”(超)

  ……


  旁邊兒假飛雲看看,心說,直接說碩鼠的碩不就得了?……我看你也長的像老鼠,


  ……


  當然了,那耗子的衣服,在搶救的時候都已經給剪了,再說也實在太髒了,就沒給他留,……他現在身上穿的是醫院的病號服,跟他原來那件髒的看不出本色的海軍衫也差不多,都是藍白相間的條紋,隻不過是豎過來的,


  ……當然了,因為耗子的身上也實在是太髒,都超還叫人先給他簡單擦了下臉,……當然了,雖然是擦完了臉,可是臉色還是那麽黑,看樣子是天生的皮膚就那麽黑,跟髒不髒沒多大關係,


  其實嶽福那天穿的,也是一件藍白相間的豎條紋衫,隻不過條紋要粗一些罷了,……假飛雲瞅瞅他,說道,


  “你怎麽也穿這身?”


  “這個?……阿根廷隊的隊服啊?”(福)

  “你喜歡足球啊?”


  “不是啊……”(福)

  當然了,孤兒院的衣服麽,好些都是從社會上捐來的……嶽福看這件兒不錯,大小合適,就給穿上了,倆人正在那裏閑聊,那耗子又叫喚起來了……


  ……


  “喂,我餓啦!”


  耗子因為在那裏叫罵了好半天,好像也有點兒肚子餓了……假飛雲笑笑,說道,

  “嶽福,走,我帶你吃飯去……”(笑)

  “不用了,我……”(福)

  “那我呢!”


  假飛雲笑笑,轉身,說道,

  “你不論吃什麽都會肚子疼,所以還是別吃的好了……”(笑)

  說著,拉著嶽福出去了……


  ……


  那耗子正在嘔氣,然後不一會兒,看看嶽福又進來了,……還拿了些包子豆漿回來,都是從假飛雲的車子上拿來的,耗子也不客氣,直接拿過來就吃,……叫說他傷的雖然不輕,然而都在下半身,上半身吃飯倒是不影響……


  ……吃了好一會兒,抬頭看看嶽福,

  “你……你叫啥?”


  “我叫嶽福,”


  “那,……她呢?”


  “她是我姐姐,叫賈飛雲……”


  耗子想想,眼睛一轉,說道,


  “你倒好心呢……”


  嶽福想想,說道,

  “我之前,有兩個朋友,……不對,三個,三個都是車禍,在我眼前,被汽車撞死的,……”(福)

  ……


  然而那耗子聽了,卻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


  “哈哈哈哈哈哈(笑)……你倒是個‘車禍奇俠’呀,……啊喲,”(笑)

  這是笑的太厲害,牽動傷口了……


  嶽福抬起頭,瞅瞅他……


  “算上你,這是第四個了……”(福)

  “我又沒死!”


  “是,你也不是我的朋友……”(福)

  “哼……”


  “怎麽樣兒?吃完了吧?……你是不是,沒地方去?”(福)

  耗子打量打量他,說道,……


  “車禍奇俠……你想幹嘛呀?”


  “我想問,你是流浪的吧?……你要是沒有地方去的話,可以到我的孤兒來,我們這兒可以接收你,……生活,不敢說特別好,但是也不太差,至少還可以天天洗澡,不像你弄的滿身那麽髒什麽的,”(福)

  那耗子一愣,

  “啊?……你,你是孤兒?”


  “嗯,(點頭)……我在,離這兒不遠的,北海孤兒院,”(福,點頭,)

  “不對,……你不是有姐姐麽?”


  “不是我的親姐姐,……飛雲姐姐是我們那裏的工作人員,”(福)

  ……


  耗子心說,這下得罪了她,恐怕以後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了……


  ……


  就這麽的,這個耗子後來就被嶽福的孤兒院給接收了……叫說他之前也被社會上的收容所給收容過,不過每次都讓他偷偷的又給跑出來了,繼續到處坑蒙拐騙,……這回也不知道怎麽的,卻要打算在這裏長住了,

  ……


  不過在分配寢室的時候,卻又出了一點兒小小的風波,

  ……因為嶽福的寢室裏,剛好不久前有個孩子被人領養走了,有個空床位,所以院長就想安排他……


  ……


  “啊?……你是女的?”


  點頭,臉紅,

  ……


  這時候嶽福才想起來,在醫院裏的時候,都超在給她填病曆的時候,到“性別”那一欄的時候,突然給跳過去了,……叫說在搶救的時候,都超自然早都已經把她給看光了……


  原來這個耗子,……當然大名叫張碩了,從小就把自己裝成男孩,當然把自己弄的全身上下都那麽髒,也是一種偽裝的保護措施……


  ……


  多說點兒別的啊,……這一章節的由來,其實就是因為前麵高越的那章,寫的實在是太慘了,作者內部一片抗議聲音,決定再寫一個結局好的,另外,把嶽福的“車禍奇俠”的死神體質多少也好給衝淡一些,……後來還有人提議,把耗子改成女孩,這樣能顯得更可憐一些,免的招人恨,不過文章的大體已經寫完了,已經給寫成男孩了,所以才再後麵加一點兒內容,想辦法給前麵圓一下,

  另,這本書裏麵,不會給嶽福安排什麽感情上的歸宿,因為不提倡早戀,


  另,這本書裏,作者受到了兩名日一本漫畫家的一些影響,一個是鳥山鳴,一個是手塚治蟲,


  ……


  (20190220最近一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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