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悄聲
這一陣子,孤兒院裏來了個很麻煩的小孩,……他這人麽,並不是被遺棄的那種,而是他的父母現在正打官司,鬧離婚呢,誰都不願意要他,然後法院在判決之前,就臨時把他給安置到這兒來了,
來了之後,才知道為什麽沒人願意要他了……他這人,到處使壞,來了沒兩三天,已經把孤兒院裏的人得罪了一多半兒了,之前風小葉送來的那個冰淇淋機,大夥本來用的好好的,不知道怎麽搞的,就讓他給捅鼓壞了,……現在正好又是大夏天,大夥都在罵他,他倒是感覺,別人越罵他,就越高興……還叫囂著說,反正我過兩天就走,也不怕你們……
孤兒院裏有個女孩,兩隻腳上有毛病,先天的畸形,好像是後腳骨天生的不全,不能用後腳掌站著,隻能前腳掌著地,走路很困難,由其是上下樓梯這種,幾乎都走不了,都得讓人背著上下樓……然後讓他看到了,就取笑,說,她的腳是兩隻馬蹄子……
……
然後讓嶽福聽說了以後,掐著他的脖子給他拖到了那個女孩麵前……
……
“道歉!”(福,怒,)
“對不起……”
然後嶽福一鬆開手,他立刻罵了一句,馬上又跑了……
“算了,別管他了……”
……
院長室裏麵,嶽福被叫了過去……
“為什麽動手?”
“他罵楊姝……”(福)
“他罵人你就動手打人?”
“他太壞了,罵人不揭短!”(福)
“那也不能動手!誰先動手誰就沒理!”
嶽福抬起頭來看看院長,恨恨的說道,
“當初九一八的時候,東北軍就是因為沒先下手……”(福)
“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他,你打算怎麽辦?”
嶽福想想,說道,
“我聽葉叔叔說過,他在外麵的時候,要是碰到壞人,就用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要是碰到那種特別壞的,怎麽都不能可能改變的了那種壞人,就直接把他打給殘廢,叫他再也禍害不了別人……”(福)
院長瞅瞅他,說道,
“你想幹嘛?”
嶽福不假思索的說道,
“……我準備,把他兩條腿也打斷,叫他也不能正常走路,看他以後還能笑話誰……”(福)
還沒等說完,就讓院長給打住了……
“渾蛋啊你!……你怎麽好的地方不學他,專門學他壞的地方?”
“我是未年成,打死他不犯法!……這種渾蛋,趁早消滅了他,省的他長大以後再禍害別人!”(福)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不犯法我犯法呀!……我是你的監護人,你把他打壞了,我可要吃官司的,你饒了我吧!”
……
“對了,院長……”(福)
“嗯?”
“楊姝的腳,還能治麽?”(福)
院長心說,你問這個幹啥?
“能治倒是能治……”
“就是錢的問題?”(福)
“……不是那個意思啊,(搖頭)……她這個腳,先天性的畸形,很不好治啊,……現在的醫學技術,你花上個十萬八萬二十來萬的,也不一定能有多少效果,……有這個錢,倒不如把它投到其它更多的孩子的身上……”
“說了半天不還是錢的問題麽……”(福)
“嶽福,你是不在我這個位置上,你不知道……叫說我們的資金,真的不是那麽寬裕,過去……現在,你們能天天吃上肉,夏天還有汽水雪糕冰淇淋,這已經是改善了不少了,像過去,這都是不能想像的……不能為了她一個人,把本應該消費在大家身上的錢都消耗在她一個人身上,那樣對大家都不公平,……我們院裏,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四五十個孩子呢,像她這樣的,身上有毛病的,也不止是就她一個,她還算是比較好的呢,就是走路有點兒問題,像小東,他得的是血友病,一輩子都治不好的那種,還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的,藥就不能停,還有小紫那樣的病,我們有錢應該用在更有……她還算好的了,至少活著還不成什麽問題……”
“到底還是因為沒錢啊……”(福,搖頭,)
院長瞅瞅他,說道,
“你又在想什麽?……我告訴你啊,別總想著管風小葉那兒去要錢,他的錢也沒那麽容易來的,你以為他的錢來的方便啊?……像他那樣兒的,每一分錢,幾乎都是拚命掙來的,他們那些人,出生入死的,我聽說他們上一回去國外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麽,死了十幾個人,得的那點兒報酬還不夠撫恤的……”
……
然後不長時間,又傳來消息,說那個小孩的父母,在打官司的過程中,又被捅出了新的狀況,……一個因為經濟犯罪,一個因為重婚罪,全都進去了,……這回他得要在這裏長住了,
叫說嶽福是這幫孩子裏麵的老大,要是得罪了他,以後在這裏麵肯定不好混了……所以這一陣子他也變的稍稍消停了點兒,但是也沒有消停到哪裏去……嶽福才修好沒幾天的冰淇淋機,又讓他給弄壞了……
……
這天,天氣不錯,嶽福又背著那個女孩到天台上來曬曬太陽,……然後這小子看見了,也湊了過來,
“我說老大,……你是不是,喜歡她?”
“嗯?”(福)
……叫說那個女孩長的,看看也確實挺漂亮的,屬於是中上之姿了……
“我看你這麽護著她,整天把她背來抱去的……”
“哼……”(福)
然後那個女孩對著他招招手,
“嗯?……我?”
“過來!”
……然後他就湊了過去,
然後那個女孩在他耳朵邊,用手作喇叭狀,小聲悄悄的說道,
“嶽福喜歡的是另外一個女生……不過她已經出車禍死了,你千萬別在他麵前提起這種事兒……”
……
後來,有天,這貨不知道怎麽的,又主動來找那個女孩了,……還帶了件禮物來,
“這個,給你的……”
……
打開一看,裏麵是一雙,紅黑相間的,很厚的條紋長筒襪……有點兒像動漫spy穿的那種,顏色對比度很深的那種襪子,……
“你穿這個,別人要是不仔細,就看不出來你的腳有毛病了……”
……
然後嶽福把他給扯到了一邊兒,小聲兒的問他,
……
“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福)
“啊?”
……
(20180730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