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吐血

  這一天，孤兒院裏麵新接收到了一個才出生不幾天就被遺棄的女嬰，……嶽福聽到這件事兒之後，立刻就很興奮的跑過去看她了，


  ……


  然而見到那女嬰的第一眼，嶽福眼中那興奮的光芒，在那一瞬間又消褪了，……於是又失望的折回了，


  “不是小玲……”（福）

  當然了，嶽福自言自語的這句話，聲音微弱到連他自己可能都聽不清，……也有可能他的聲帶跟本就沒有發出什麽振動，隻是嘴唇動了一下而已，


  “你說什麽？”


  嶽福從假飛雲旁邊經過的時候，被她突然這麽的給問了一句，嚇了一跳，停了一下，……然後嶽福瞅瞅她，沒說什麽，低頭又走了，

  “回來！”


  假飛雲從後麵用雙臂攬住了他的脖子，


  “別再想她了，好麽？……”


  ……


  叫說嬰兒被遺棄的，除了父母無力撫養以外，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嬰兒有先天不足的，很難成活的那種……當然了，中國人重男輕女，也有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在內，


  在那個女嬰的身上，後來發現還有一張父母姓名欄已經被撕掉的體檢卡，上麵被紅筆圈出的關鍵部分裏，清楚的顯示著，嬰兒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心髒有很重的雜音，具體不知，好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那種，

  其實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女嬰身體異常的瘦弱，而且嘴唇發紫，看看就像是缺氧的樣子，

  每次，嶽福看到她的時候，都要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可憐可憐……然後才肯走開，

  “哼，誰可憐還不知道呢……”


  假飛雲看看他的背影，說道，


  ……


  叫說孤兒院裏的孩子，也有被社會上的人來領養的……不過嶽福所在的這個孤兒院麽，被領養的孩子就比較少，來了這麽長時間，隻有一個被人領走的，新被人送來的，連那個女嬰在內，倒是已經有五個了……


  怎麽說好呢？……這個孤兒院裏麵的孩子，男女的比例，一比五，甚至一度還達到過一比十，……男孩數量非常的少，健康的男孩，就更不多了，之所有說過，除了像嶽福這種父親雙亡的以外，凡是被遺棄到孤兒院裏的，多數身上都有點兒毛病，


  有一次，又有想要領養孩子的人來孤兒院裏了，相關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於是院長把大家領出來讓人挑，還告訴大家，要表現的可愛一點兒，


  嶽福是這幫孩子裏麵為數不多的男孩中個子最高，也最壯實的，長的也不錯，所以第一眼就被人家給相中了，於是上前來拉拉他的手，問他，

  “你叫什麽名字？幾歲啦？”


  然而嶽福猛的一後退，把手甩開了，


  “我不走！”（福）

  這個表現，讓眾人都很意外，很尷尬……由其是院長，更是臉上掛不住，


  “那個，嗬嗬，……他叫嶽福，你別看他這樣，他這人就是有點兒怕生，其實平時挺好的，”


  “我不好！”（福）

  說話的同時，就看的嶽福一皺眉，一口血痰從嘴裏吐了出來……


  “我活不了多久啦！”（福）

  眾人見了，都是大吃一驚，

  那對養父母看看，好像確實這孩子是有病在身的，以至於會咳血……沒辦法，隻能表示遺憾了，……後來又領了另外一個健康的男孩走的，


  ……


  當然了，看看嶽福無端的吐了血，眾人都圍過來問怎麽回事兒……不過他這點兒手段，騙的過別人，假飛雲可騙不了，……看看領養的人走了以後，假飛雲過來問他，說，你疼不疼啊？

  原來，嶽福在情急之下，為了裝病，生生的把自己的舌頭給咬爛了……現在說話還含糊著呢，


  “鬼才不知道疼呢……”（福，捂嘴，）

  “你就這麽不想走麽？”


  “嗯……”


  假飛雲笑笑，說道，


  “是舍不得誰啊？……舍不得我麽？”（笑）

  “我可是比你先來的……”（福，捂嘴，）

  “那倒是……那你是怎麽回事兒啊？”


  ……


  怎麽說呢？之所以嶽福不想走，確實是因為，孤兒院裏麵有他舍不得的東西，……


  還有一點，就是，孩子越小，才越容易被人收養的，……嶽福和那種一出生了就沒爹沒娘的孩子不一樣，他是有見過自己的父母的，而且對他們的印象還很深刻，由其是他的心理年齡，又遠遠的超出了與其同齡的孩子，所以你現在再讓他忽然間的去管不認識的人叫“爸爸”“媽媽”，……他說什麽也說不出口來，

  ……


  “那，有我麽？”


  假飛雲問道，

  “什麽？”（福）

  “我說……你不想走的原因裏麵，有我麽？”


  嶽福想了想，說道，


  “有丁一點兒……”


  “嗬嗬，有一點兒就行，”（笑）

  ……


  （20171103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