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回家的路上

  夜幕漸漸深邃，五彩繽紛的光暈順著時間一點點熄滅。一盞，兩盞，偷偷摸摸的躲進無盡的黑暗。 

  我穿梭在空曠的街道上，常常與陌生的行人擦肩而過：有偶爾從背後飄過，騎著電瓶車，匆忙回家的下班妹紙；也有濃妝艷抹整裝待發，踏進計程車的夜貓女郎；還有呼嘯而過，拚命趕死找閻王的飛車黨…… 

  這些各式各樣的各種款，就這樣毫不掩飾，造就了巨大的反差。孤零零的孤家寡人，何其痛苦的苟活於世。 

  清脆的火機聲嘎然而止，在黑乎乎的夜空中劃出一道溫暖的星火。我奮力吸上一口，刺眼的火光稍縱即逝。 

  我踏著清晰的腳步，踩著節拍追尋心跳的頻率，感悟著無力回天的現狀。 

  在那些姑娘們眼裡，我可能只是一個消磨時光的配角。陪伴她們打發著無聊的時間，簡單的算計著，王小蛋口袋裡為數不多的銀兩。 

  或許在她們看來，我僅僅是為了消遣，調戲妹紙的無恥混蛋。撥一點皮毛也是理所應當，誰也不會斤斤計較這所謂的等價交易。賺了或者是賠了。 

  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好想擺脫這樣的無理取鬧，可是當我真的擺脫了，我又能做些什麼呢？難道與世隔絕才是我的歸宿？ 

  深思熟慮也始終找不到答案，或許所有的問題都沒有一個滿意的結果。那麼，我為何厭惡又喜歡著這樣的狀態。 

  明明知道自己有多麼孤單，所以瘋一樣的去和很多人親近，還要展現出無所謂的開心模樣。可是，長時間的積累，並沒有喚醒他人來親近自己，可能算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也從未走進任何人的心裡，甚至連朋友這個字眼都配不上。 

  我啊，真的不可以一個人呆著。即使是回家的路上，都會蹦出這樣那樣的埋怨。 

  這個世界已經無情的蛻變，蛻變的感情都不值一提。我們戴著面具偽裝自己，是自我保護？還是麻木傷害？ 

  輕輕的晃動著自己的腦袋，深深的呼吸一口氧氣來安慰自己。 

  起碼有人陪伴自己說說話，這可能是金錢所買不到的吧。我很善意地認為，或許在某一個時間，曾經被那些毫無關係的妹紙感動過。 

  是啊，她們可以為了單薄的收入如此拚命。僅僅是上班路上，都要花費近一個小時卻沒有埋怨。為了提成，演繹著勾心鬥角的現實版宮廷劇，並樂死不疲。一個姑娘家家並沒有好逸惡勞，等著釣金龜婿的享受。 

  或許這是唯一可以說服我的答案。無論是怎樣的理由，我都無法輕視，這些閃著刺眼光芒的品質。她們理應得到尊重，就算是我先入為主也罷。 

  我從口袋裡拿出家門鑰匙，伸進黑洞洞的鎖芯里，用力向右旋轉。 

  一把鑰匙打開一把鎖，哪一把鑰匙可以打開心鎖。 

  身邊沒有女人，卻總想干一些男人的事兒。當然老天也不會為此變得仁慈，平白無故得為我扔下個林妹妹。 

  內心的不安分，在多少個不經意間，化作了對她們的好。充當著不是老公的老公，養著一大堆不是媳婦的媳婦，不是愛人，卻干著作為愛人才幹的事兒。自私的想讓自己好過一些，自私的去排解自己的孤單寂寞。或是良知，或是善念。 

  將鑰匙丟在一旁的沙發上，輕輕踮起腳尖，把門推出一條細細的裂縫，偷偷瞄上一眼。看著兒子還沉浸在動畫的情節里，我欣慰的點點頭，臉頰也不由自主的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爸…爸！」小鋼鏰彷彿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或是父子心靈感應的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