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誰螳螂誰黃雀
“魏子修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弱點,辰魁也有自已的弱點,而我正是抓住了他的弱點。他一時是夜家的狗,終身也是夜家的狗,應該說他是我夜千幽的狗。在你的心目中,所有的夜冥宮弟子都是自傲狂大又無腦筋的,夜家身為夜冥宮的四大世家之一,必然有它存在的原因。”夜千幽絲毫不在意淩天雲那種陰陽怪調,平靜的說道。
“唉,都說了你們這些古武世家,個個都不簡單,我都要被你們玩死。話又說回來,這一次你準備怎麽做,揭穿魏子修的陰謀還是任由他肆意妄為下去,要知道你可是下任宮主的人選啊。”淩天雲毫不在意夜千幽那從骨子裏流露而出的自傲和那種高人一等的高貴氣息,他悠悠的問道。
“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魏子修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徑自然是由宮裏來處理。我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聖女,找到朵兒。淩天雲,此時像你這情況你拿什麽去救朵兒,又憑什麽跟我鬥,現在你簡直就是廢物。”夜千幽周身凝起的寒冷氣息越來越濃,泛出的寒氣向那跳動的篝火撲去,使得那從地底鑽出的篝火一陣忽明忽暗,幾乎有熄滅的跡象。
“夜大公子,別認為全世界就你們夜家的人聰明,裝瘋賣傻的事相信你去了外界之後,你一定會發現別人所做的不比你們差。我淩天雲經曆了多少次生死,如果連這點難關都渡不過去的話,那麽我這些年就算白活了。”淩天雲一聽到夜千幽那趾高氣昂般的話語,語氣不禁的一沉。
“哼,淩天雲此時的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這個簡單,你的內力被封印,現在的你和廢物有什麽區別。不要企圖我會救你,我夜千幽秉承的信條就是什麽都要靠自已,除了自已,誰都靠不住。我可是要去找朵兒了,你就在這時好好做你的俘虜吧,不要以為贏了我一次就真的認為比我強。”夜千幽一擺衣袖拂卻嘴角邊的血跡轉身便向那石門外走去。
淩天雲搖了搖頭,他知道此時的夜千幽什麽都聽不進去,狂傲自大是夜千幽的本性,但這絲毫不否認他是個極聰明的人。待夜千幽的身影消失在了淩天雲的視線中時,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淡淡自語說道:“唉,夜千幽,這一次你可是猜錯了,如果我的內力真的被封印的話,哪裏還會在這裏跟你這麽多廢旖。”
夜鷹王冷冷的望著魏子修,此時的魏子修身邊多了幾人,老狗、花七娘與無罪僧。他的目光從魏子修的身上向其他幾人的身上轉移而去,這幾人都是名震極寒之城的大人物,就算他實力再強悍,卻遠不是那幾人之敵。要知道老狗與花七娘的修為與他不相上上,特別是花七娘,手裏握有能刺破人體真氣命脈的七彩寒魄神針,更是不能小覷。而無罪僧本就是來自中州龍隱聖殿,其實力更是深不可測,讓他忌憚不已。
“你身為夜冥宮的大弟子,居然勾結外人欲對夜冥宮不利,其後果你可想過。”夜鷹王冷冷的向魏子修說道。他忌憚於其他三人的實力,但是他身為夜冥宮的執法長老,對魏子修卻是厲言喝聲,而且他知道這一次魏子修是有備而來,自已多次容忍,卻沒有想到事情還是發生了。
“夜長老,弟子並沒有背叛夜冥宮,弟子隻不過想讓夜冥宮的規矩改一改而已,就這麽簡單。夜長老此言就有一些重了,夜二公子成為這夜冥宮下一任宮主不也是你們夜家嗎,再說了弟子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夜長老。要知道夜二公子的事一旦被宮裏其他的人知道了,那麽夜二公了的性命可是堪憂啊。所以夜長老一定會支持夜二公子的,不是嗎?”魏子修並沒有在意夜鷹王的厲言嚴色,他淡淡的說道。
“想不到這一切都飛羽的計謀,他已經成為了夜冥宮萬眾矚目的少年天才了,可是他又為什麽要爭奪這宮主之位。以他的天資,必然在武道上臻至化境,他成為這夜冥宮的宮主會有很多的瑣碎之事纏身,到時他將在武道上再無任何的建樹。我不會支持他的,千幽一直以來都是下一任夜冥宮宮主最好的人選。”夜鷹王雙目厲色一漲,向魏子修搖了搖頭否決道。
“唉,軟硬不吃,真拿你沒有辦法了。”魏子修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無奈般的說道。而他的話語一落,老狗手中泛出了一抹幽光如寒般的長劍,花七娘手裏更是七彩光芒畢現而出,唯有那一身破舊僧衣的無罪僧雙手合什低聲一句佛號。三道人影化作了三道幽光向那夜鷹王撲去,頓時,夜色如幕,寒氣逼人,夜鷹王臉色微微的一變,他身上氣息瘋狂一漲。
夜鷹王如黑夜中的飛鷹般,拔空而起,他衣袂飄飄宛如那飛鷹的雙翅般,他的身形極快,他的一雙眼眸更是射出淩厲般的寒光。他的身形剛一離地,一道人影瞬間便至,隨著那人而來的還有一道劃破這夜穹的劍光。老狗那猥瑣的身形此時變得無比的敏捷起來,周身湧出的氣息更是磅礴飛漲。
頭頂之上一柄長劍凝著森然的寒光劈將而落,那一道劍芒可斬天斷地,夜鷹王騰起的身子被逼落。他身形一落地之後,便疾速後退,老狗的那一劍激蕩而出的劍芒匹練無敵,劍氣已經化作了實質鋒芒,他唯有避之。而就在他的身子後退之際,隻覺眼前一道七彩光芒向自已激射而來,那是那花七娘手中神針發射而出。
凝起周身森寒的氣息,夜鷹王腳下用力一蹬,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在自已的身前不住的拍出數掌。雄厚沉悍的掌風卷著道道旋渦般的氣勁向那七彩光芒而去,隻是那雄渾的掌勁一觸到那七彩神針時,隻聽見一聲嗞的輕微之響,那七彩神針勢如破竹般的從那旋渦的掌勁之中穿透而過,疾速向夜鷹王射來。
長劍寒光劈斬而下,老狗的身影一掠,手中的劍氣凝起一道萬丈劍芒向夜鷹王掃去。而夜鷹王的臉色終於變了,因為無罪僧人影一晃,隻見他那身破舊的僧衣一拂,剛猛的氣勁從他的僧衣之上迸射而起,隻見無罪僧的人影早已經落在了他的身前,揚起一個碩大無比的拳頭向他的胸前狠狠的擊來。
劍光如匹練,拳威如山嶽,七彩寒光更是凝著索魂光澤,夜鷹王的臉上更是泛出了一抹絕望的表情。他想退,卻是不能再退,因為他的身影已經退到了那石屋的牆角之上。他瘋狂運轉內力,一道道宛如夜蒼的掌勁從他的雙掌間噴湧而出,他雙目凝起的寒厲光芒也是越來越濃鬱。
最終,七彩光芒一閃即逝,沒入了夜鷹王的身體之中,接著一聲骨骼破裂之響在沉悶中綿綿不絕,唯有那一道凝著死亡氣息的劍芒在他的咽喉前定格住了。夜鷹王的眼裏流露出了一抹死灰之色。他的體內一陣低鳴如爆炸的聲音使得他全身的骨骼根根斷裂而開,周身的氣勁更是如泄氣的氣球般一瀉千裏,七彩光芒在他的身體裏定格住,將他體內的真氣盡數摧毀。
夜千幽突然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他從那石屋裏奔出時,無盡的夜幕已經將整個大地都封鎖了。此時的極寒之城裏籠罩在一片冷凝的壓抑之下,石屋之間的小徑還有那城中的小街都看不到一名行人,甚至從那石屋的窗子裏都看不到一點光芒,四周處裏更是漆黑一片,這種無形的壓抑之感卻是越來越濃鬱了,讓他心中的那種不安也變得強烈起來。
記憶裏,他朝著極寒城的某處角落而去,他記得北冰雲朵就被囚禁在極寒之城的某一處角落的石屋裏。那是一處很不顯眼,很普通卻最是讓他忽略的石屋,他默默的算著步子與時間,他將這一切都強行記了下來。隻要能夠順利找到北冰雲朵,他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不要說受那辰魁一掌,就是再受多掌,他也覺得值得。
心裏的那種隱隱的不安雖然越來越強烈,但還是被欲見到北冰雲朵的那份喜悅給淹沒了。他奮力推開了那石屋外的石門,他的身形疾速的衝進了那石屋之中,當他看清了那石屋裏所有的一切時,那熱切的喜悅仿佛被淋頭澆下了一盆冰水。眼前哪裏有北冰雲朵的蹤影,隻有一道修長的身影一動不動的坐在那石凳之上。
他雖然有能看見那人的背影,但是他從那人的背影卻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頓時心裏一名無名之火迅速上竄而起。再遇北冰雲朵的喜悅被化作了泡影,夜千幽的心裏莫名的升出了一陣滔天怒意,他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那憤怒的目光化作了兩道銳利的長劍直向那靜坐不語的背影射去。
“夜飛羽,我說過,宮主的繼承人你可以拿去。我也不在乎這夜冥宮的宮主之位,但是你不該將這一切牽連到朵兒身上。沒有想朵兒果真是被你擄走了,今日我們兄弟倆恩斷義絕,有你沒我。”無盡的憤恨充斥著夜千幽的大腦,他狠戾的聲音在這石屋裏回蕩著。而那靜坐的背影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但是夜千幽知道,夜飛羽就是這樣的性格,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和無知。
美好的願望被眼前的這個人破壞,夜千幽已經將夜飛羽恨到了極點,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夜飛羽了。他凝起周身的氣息,滾滾寒潮般的真氣縈繞而起,他雙眼裏仇恨的目光更是越來越濃烈。揚起雙掌,一道寒意逼人的掌勁從他的掌心處凝起,他身子一掠,雙掌卷著幽寒的掌氣並向那靜坐著的背影拍去。
“砰砰”兩聲,夜千幽自已都沒有想到自已如此輕易的擊中了那背影,他那雄厚的掌勁直接將那人拍飛而出,重重的撞擊到了那石屋牆壁之上,然後又重重的摔落下來。此時他心突然湧出了那種心神不寧的紊亂感,他呆呆的看了看自已的雙掌,然後他又看了看那被自已雙掌擊飛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