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葉吟風的怒火 上
繁華似錦的街道,蕩漾一股無比奢靡的氣息,四處裏豔紅燈籠高高掛在那飛簷勾欄之上。這寬大的街道車水馬龍般,緩緩而行的馬車都停了下來,那些穩坐在那高頭駿馬的顯赫貴人也策住了那緩步而行的馬兒。此時,這條皇都城中最為璀璨之一的街道卻出現了一場怪異的場景。佇馬而立的鮮衣豪族們,還有那豪華馬車之中的門閥豪族之人,他們紛紛的舉目而望,望著那街心之處。
隻見那街心之處,一普通的藍衫少年與一名錦緞華袍的公子對峙著,那公子的身後是一輛無比奢華的馬車,兩匹駿馬並排而行,也是這條街道之上為數不多的雙馬並列的馬車之一。眾豪門世族的少子們都將頸脖了伸得長長的,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們看清了那錦袍華麗的公子時,雙眼裏不由得露出忌憚的光芒。因為他們都認識那名錦衣公子,而且他們對這名錦袍公子也帶著無比的忌憚之心。眼裏雖然帶滿了疑惑,但他們對那位衣著普通的藍衫少年生出了幾分興趣。
而那些剛開始見到那藍衫少年時帶著幾分不懷好意想法般的幾名富家子弟更是離得遠遠得,他們眼裏除了幾分失望之色,還有深深的不舍,他們隻能將心底的那層黑暗的想法埋藏在心裏的最深處。
眾人心思各異,紛紛的看著街心之處那對峙著的二人,他們認得那錦袍公子,更是知道這名公子的身份,卻是這金陵城裏除了那些皇子之外,在這金陵城裏最不能惹的豪門世子之一。有人帶著看好勁的想法,但大多數的人都不看好那名普通穿著的藍衫少年,也有人為這名藍衫少年惋惜的,看著如此的一名清逸俊郎的少年,卻落入了這人的手裏,哪還有命可活。
當他們聽到從那陌生的少年口中一道冷冽的話語:“你算什麽東西”時,紛紛的從眼裏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幾分驚詫,幾分疑惑,還有幾分難以道明的興奮。他們沒有想到會從這少年的口中暴出如此經典的一句話,而他們也從來沒有想到這少年如此的不將那錦袍書生放在眼裏,出口就是一句經典的罵詞。
葉吟風的話語一出,頓時間,總個繁華似錦的街道瞬間安靜了下來,連一絲一毫的雜鬧聲都沒有,就是連那駿馬呼吸的聲音都變輕了許多。那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般的話語從眾人的耳邊肆意的盤旋,似得眾人的神情變得無比的怪異起來,有人興奮,有人吃驚,也有人幸災樂禍。那名不被看好的藍衫少年一語晴天霹靂般,將這喧鬧無比的繁華街道吵雜之聲全部籠罩下去,這街道之上仿佛隻有那麽一句話,在眾人的耳邊縈環盤旋。
葉吟風冷冷的盯著那名錦袍公子,他隻覺自己有一股莫名煩燥之意在肆虐著,從他的心底開始湧然而起,然後又向他大腦處直升而上。那般狂湧而出的煩躁之意來得如此的突兀,如此的令人措手不及,使得他總感覺有一種不安蠢蠢欲動著。
而那名錦袍公子首先一愣,他好似完全沒有聽懂對方暴口而出的話語,臉上露出難以置信般的表情。隨即,他又看了看四周,他發現周圍黑壓壓的圍了一大圈的看官,都是一些平時風月場上的老相識,還有幾名為了某勾欄內的花魁佳人而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死對頭。他仿佛從周圍眾人的眼裏看到了嘲弄的目光,仿佛看到了他們對自己隱隱的戲謔之色。
頓時間,一股無名的怒火‘嗖’的一聲,直往他的腦門而去,他的雙眼裏露出了陰森的目光,蒼白的麵容開始紅漲而起。臉上露出幾分猙獰,他緊緊的咬了咬自己的牙關,雙眼裏立刻間變得幾分令人悚恐般的光澤。
“哈哈哈”,極度憤怒的那錦袍公子發出一陣狂囂般的長笑,那笑聲一起,那雙馬並列的馬車之上的那兩名濃抹豔扮的少女不覺得心中一怵。這笑聲無法的驚悚,她們知道那錦袍公子的性情,隻要他發出了這樣的笑聲,那麽代表他已經心生了殺意。記得以前一位姐妹,隻說錯了一句話,好像是說這錦袍公子什麽地方不行吧,待到了那錦袍公子一聲長笑之後,誰都聽到了那名姐妹發出一陣無比淒慘的呼救,但誰也不敢去上前,隻能慢慢的聽到那姐妹的呼喊聲越來越弱,最後完全沒有了任何的聲訊。
不禁的打了個寒顫,那對少女心中莫名的一緊,她們也沒有想到這藍衫少年會如此的識抬舉出口暴罵。本著生活在最底層的她們也是為了生計所迫,見這名錦袍公子對那少年起了興趣,為了體現自己的玲瓏價值,她們隻是加鹽添醋般挑撥了幾句,也隻是希望這錦袍公子將那少年打發走而已,嚴重點或許將那不識抬舉的少年暴打一頓。但她們也沒有想到這事情會發展到如此的地步,她們渾身發顫,不由得相互間抱得更緊了。
“你說我算什麽東西?今夜本公子就告訴你,本公子算什麽東西”,那錦袍公子發出一陣長笑之後,仿佛被氣暈了頭腦,但他眼中一道厲色一閃。眾人莫不紛紛的吸了口涼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這名錦袍公子憤怒到了極點的預兆,沒有火冒三丈般的雷霆之怒,也沒有暴躁發作般的失去理智。這錦袍公子一旦憤怒到了極點,就會有人丟掉性命。
而這藍衫少年卻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依然冷冷而又平靜的望著那名錦袍公子,他的絲毫不理會對方那狂妄囂張般的氣焰之言。他也絲毫不在意如此多的都是華麗錦衣般的眾人在一旁觀看著,風輕雲淡般的佇立在那錦袍公子麵前,那清秀的麵容裏透出一股柔和的氣息裏帶著如劍犀利的淩厲。
“你以為你是誰,穿上一身華麗的錦衣就把自己當作人了,你除了有顯赫的家族之外,你還能算什麽,就連我家的大黃狗都不如。”葉吟風不怎麽,忽然想了那與自己曆經生死的葉家唯一與他相伴的黃狗。而眼前的這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家夥,確實連自家的黃狗都不如。他在葉吟風的眼裏,隻不過是身後有一個顯赫無比的豪門家族而已。
“好,好,好,很好”那名錦衣公子沒有想到對麵的那藍衫少年又一次將他罵得狗血淋頭,他不禁得氣得渾身好一陣顫抖。漲紅的臉頰也變得開始扭曲起來,伸出的那比女子還要細滑的手指都不知道指向哪。
葉吟風沒有理會對方那氣極敗壞的模樣表情,他隻是冷冷的望著對方,那如劍般的目光開始實質般的開始凝聚。而他的心底更是開始湧起了一股更加煩躁般的情緒,在暗流湧動著,他不明白為何會如此,隻是他心中的那份不安越發的濃烈起來。
“請問還有什麽指教?”葉吟風心中那份煩躁被他死死得壓在了心底,他覺得自己必須離開,在這裏一刻時間都不能呆下去。眼前的這名人模狗樣的家夥雖然看不順眼,但他還沒有升起什麽殺意,對方隻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富家子弟而已。犯不著因為這樣的人而讓自己再生殺孽。
就算葉吟風沒有什麽想法,可事實上這件事已經由不得他做主了,因為那錦袍公子雙眼裏如噴出了火般的怒意開始狂作而發。他氣趾高昂的一指葉吟風狠狠的說道:“今夜如果你走出了這條大街,本公子就不姓李了。來人,將這狂妄之徒給本公子拿下。”
他的話語剛落,身後的那馬車之上的那名護衛兼馬夫的勁裝漢子立刻從馬車之上一躍而下,在空中帶起了一道優美的弧線。而那些觀看的眾二世祖們更是紛紛的從雙眼裏露了興奮的神色,也有人暗自的歎息,那藍衫少年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那麽一位煞星。
那勁裝漢子的馬夫一上前,揚起一隻扇莆大的右手就向葉吟風抓去,而他那扇莆大的手掌在空中帶起了一道淩厲的風息直將葉吟風腦後的發絲揚起。扇莆大的手掌,疾迅般朝葉吟風的左肩而去。
眾人心中同時升起了一陣默哀,他們知道那藍衫少年完了,那名勁裝的馬夫可不是一般的護衛,那人武藝高強,跟隨那錦袍公子不知道做了多少罪惡滔天的凶殘之事。而在這個圈子中,這名勁裝的馬夫更是惡名昭昭,這裏所有門閥豪族裏的護衛武師都與這人交過手,其結局就是不死也半殘。可見此人的凶狠,遇上了比他更加變態凶狠的主子,可所謂是豺狼遇上了狽。
那馬車一臉獰笑,雙眼裏帶著幾不屑的神色,如此單薄瘦弱的書生體魄般的少年,也用得他出手,自己一聲大嗓門就會將那小子嚇死。但他清楚自己主子的心性,既然說了拿下,那麽就得將那人活捉,絕不能弄死。自己主子的那點癖好他還會不清楚嗎。將這藍衫少年活捉,然後慢慢的折磨他,將他折磨得痛不欲生為止。
看著自己那扇莆般的大手掌朝著那藍衫少年的左肩而去,那名車夫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自己的這手分筯錯骨手,還真的沒有幾人可以躲過。就眼前的這仿佛被嚇傻的小子,自己用上的招簡直就是殺雞還用宰牛刀,大材小用了。
然而待那馬夫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時,卻愣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手掌落下去之後什麽都沒有碰到。而他再次定睛一看,發現那仿佛被嚇傻了一動都不敢動的藍衫少年卻退後了一步,連他自己都沒有看清對方是怎麽退後的,他隻覺得自己眼前一花,然後自己的手掌就落後了,那少年就退後了一步。
心中湧起了一股被羞辱般的怒火,那馬夫的快速向前一踏,由單手改成了雙手,向那藍衫少年抓去,而他那猿臂般長的雙手如一個囚籠般將那少年所有的倒退都堵得死死的。
嘿嘿,剛才這小子隻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巧合之下躲過了自己的那的抓,這下你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那馬夫臉上帶著一絲惱羞成怒的慍色,雙手的速度不由得更加的快捷淩厲朝那藍衫少年的雙肩落去。
可當他的雙手還沒有完全落下時,一道淩厲的勁風忽然狠狠得擊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下,而他自己隻覺得小腹上傳來一陣劇烈的巨痛,身子卻一輕飄了起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藍衫少年離自己越來越遠,然後他看到了好多的人,好多的馬車。最後,小腹處那陣陣的巨痛化作了刀絞般的疼痛之後,他的屁股便撞在了一硬實如冰般的地麵之上,他清楚的聽見了從自己的腚下傳來一聲骨裂之響,接著一陣更為撕裂的巨痛直奔他的腦際而去,轟的一聲,他隻覺大腦如炸了般,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