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地獄的相聚
第74章地獄的相聚
「次元魔光斬！」
雖然這個技能的名稱是第一次出現，但是發出招數的主人卻並不難猜到。【】
維吉爾，在與修的遊戲，學到的可不僅只是次元分裂斬一招。
如果說分裂斬具有著將目標給撕成碎片的霸道效果，那麼魔光斬所具有的……則是將敵人統統攪成粉末的毀滅力量！
只見眼前一片陰影的籠罩，那一道道妖異而炫目的湛藍色光芒，原本如同犬牙交錯參差林立的它們，突然像是琉璃柱般崩壞破碎……眼前覆蓋了大約十幾米的區域，也如同水面一樣產生了瞬間的劇烈晃動，而處於攻擊範圍內原本嗷嗷叫著沖向男子的幾十頭小矮魔，則是連哼都沒哼一聲，變成碎肉散落了一地。
在察覺不到任何生命氣息后，維吉爾這才飛速的收刀歸鞘。
彷彿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男子抬頭望了望不思議的天空……之所以說不思議，實在是因為這片天空所呈現的形態讓人難以形容：竟然還漂浮著數之不盡的，殘肢斷臂的石像！若非要讓我勉強形容的話，只能說是天外有天，一層之上疊著一層，肉眼可以清晰分辨。而維吉爾所要做的，則是……殺出生天！
殺出十八層地獄！殺出三十三重天！殺出……七界深淵！
前兩句只是比喻，后一句卻是事實。
深淵，總共分為七界，乃是七個單獨存在卻又互相連通的小世界。
從上到下，依次排列，名字分別是：怨靈界，安靈界，葬魂界，亡魂界，血神界，死神界，以及……鎮冥界。
最後一界同樣是被遺忘數歲月的失落世界，曾經更叫做修羅界。
男子正是從深淵的最後一層，靜謐的鎮魂冥府走出，並來到這裡。
亡魂界，這個名字卻是從先前遭遇到的一頭阿比司特口打聽出來的。
阿比司特便是高級魔物阿比司進階成下位惡魔之後的名稱，似乎在魔界名字越長便代表著實力越強；而由魔物進階為惡魔也是十分罕見的，卻正是因為這種魔物充當著魔界的軍隊主力，所以才能在進行足夠殺戮的前提下達到進化。已經初具一定智力，可以說話了。
但就算是如此，智力水準依舊有待提高，如果不是智力低下，怎會不自量力的招惹維吉爾？所以男子也法確定消息來源是否可靠……並且最終把眼神透露出貪婪的對方給殺掉。
對於現在的維吉爾來說，一般的惡魔與魔物已經沒什麼差別了……解決起來都只需一刀，就算解決不了他也並不介意多來兩刀，可卻依舊。
「難道說，我的實力……就算變強了，也只夠資格進入第四深淵，而血神界與死神界，對目前的自己來說，卻是仍舊太危險么？」
維吉爾雖然已經願意承認現實，可是內心卻隱隱仍有種不甘……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輸在修的手他能夠心服口服；可是竟然連進入第五和第六深淵的資格都沒有，那麼與呆在第七深淵的對方差距又有多大？
每一次回想，修的實力似乎都比想象更加恐怖……然而將如此恐怖存在當成目標的他，面對其它各種各樣恐怖的惡魔時，卻是很難感受到令自己稍微激動點的情緒了。
修曾經隨口告訴過維吉爾，進入深淵是魔界生物對自身力量最明確的定位，屬於魔界的法則將會根據它們的實力將之送入各個深淵；這種分配絕對不會出錯，如果實力達不到卻非要進入下一座深淵，那麼迎來的絕對是死亡。
舉個例子就是：哪怕死神界最弱的貨色，放到血神界也是最強者！
這也讓當初在最底層的鎮冥界，除了修以外，再沒有遇見其他人的維吉爾感到了釋然……如果像修這樣的恐怖存在還能多來幾個，那就真的是太恐怖了。
所以，正是根據典籍所講述深淵，唯一透露的隻言片語：哪怕死神界最弱的貨色，放到血神界也是最強者這句，從而才將維吉爾傳送到最深處；耗費了巨大代價的阿卡姆一直認為對方絕幸理，以至於當男子再次站到大叔面前時。
壓抑的沉默了片刻的維吉爾，抬頭仰望昏暗天際的他緩緩閉上雙眼，待再次睜開之時，原本還算層次分明的眼瞳卻是呈現出一片略顯銀亮的灰濛……如果說魔人在發怒的時候眼睛會變成血色，那麼如今這種色澤，便表示他們，已經完全摒棄了包括軟弱在內的一切情感！
這時的他，是情的。
正準備掀起血雨腥風，放手大開殺戒的男子……原本面表情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驚愕。
只因，某個傢伙，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準確的說，是憑空顯身並摔倒在地上。
「但丁？怎麼是你？」
在傳送過程渾渾噩噩的青年，伴著這狠狠的一摔才茫然轉醒……一時半會兒什麼事情都想不起來的他，卻是突然聽到這麼一聲充滿震驚與一絲欣喜的叫喊；從而想起自己的名字叫做但丁，從而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哥哥叫維吉爾，從而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似乎就是來尋找對方。
狠狠的搖了兩下頭，站起身的但丁仍有些晃晃悠悠……正在等待青年做出答覆的維吉爾，便聽到了如此一番胡話：「限你個混蛋！老子交了那麼多錢，這就是你的服務態度？這就是你的服務質量？」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維吉爾頓時間暈頭了。
同時，但丁也被一句話給刺激的徹底清醒過來。
「於劇情人物面前暴露限名稱，懲罰……扣除100自由點。」
呃……就這麼完了？就算不能把主角抹殺，也顯得太過敷衍了吧？
何況，青年不只是暴露名稱，還對著限破口大罵啊！
為失去100自由點而心痛不已的但丁，這便沖淡了與老哥相見的喜悅之情，失落道：「哦，老哥你在這裡啊，終於讓我找到你了，那麼，現在……讓我們戰鬥吧。」
這又是什麼情況？維吉爾再次迷惑。
雖然他們每次相見似乎都少不了要打上一架，可是由但丁提出的時候確是不多。況且現在什麼都沒有搞清楚，對方為何如此急於想要和自己戰鬥？
不過，你然你願意如此，那我也樂於奉陪！
戰鬥，就是他們兄弟二人最好的交流方式。
在限以抹殺為威脅的情況下，青年也不敢真的去以身試法，這便在倒數的十秒鐘內用大劍指向維吉爾宣布開戰，而接受挑戰的對方確是同樣毫不猶豫的……抽出閻魔刀？等等！男子什麼時候如此不講風度……或者說變得如此乾脆利落了？以往的他不是只會在接近目標后才拔刀進行攻擊的嗎？
正因不解，所以求解。
「哦？究竟是你變得謹慎了，還是我的實力終於值得讓你慎重對待了？」
雖然還未正式交手，可是但丁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不同……似乎並非只是實力上的提高，還有性格上的轉變！沒有了鋒芒畢露的傲氣，卻隱藏著絕不言敗的傲骨，這令整體氣質已經從冷漠變成平和的哥哥，如今起來更加的難以捉摸。
比起但丁學會了不恥下問的好習慣，維吉爾卻是一直保持著不苟言笑的作風。
所以，回答但丁的，是閻魔刀的刀鋒！
「叮！」刀劍一觸即分，聲音彷彿共鳴。
來不及驚訝於維吉爾竟然一個閃身，移動到自己背後發起第一次的攻擊……以叛逆之劍堅固的劍身格擋住堪稱偷襲的招式，完全憑藉本能的戰鬥直覺，抽劍向前做出最習慣的劈砍動作，沒想到卻是再次阻止了男子……近在咫尺就要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閻魔刀！
僅僅交手兩招，完全落入下風！
「這怎麼可能？」
這樣想的但丁，也就只是想想。
畢竟，剛剛脫離出旅途的顛簸，至今為止青年都有些不在狀態，而剛才欲言又止的維吉爾似乎也是想做以詢問，不過最後還是發起了攻擊……只因他想讓自己的弟弟能夠明白，在決定要進行戰鬥之前，絕對要調整好戰鬥狀態！
但丁宣布開戰，的確有些魯莽，可是他並不後悔……只因，當清周圍一片血腥的場面，進而了解到男子先前已經進行過一番血戰，青年也不想占對方的便宜。畢竟，恢復速度也是實力的一方面，他可不想來個持續三天三夜的大戰。
維吉爾與但丁想到了一起，兩人都試圖速戰速決……但這有可能嗎？
「嗖嗖嗖嗖嗖！」
一陣急促的聲音，卻並不是但丁的槍聲，而是……閻魔刀的破空聲！
但丁的眼前破空襲來了五道似雜亂章，實則位置精妙的刀芒！
而這陣刀芒並非湛藍色，乃是隱形的……純粹由力量構成的刀芒！
「呲呲呲呲呲！」
身影模糊成為一陣紅光，再次出現已經來到的對方的身旁，閃現的強大之處就在於……這一瞬間幾乎可以躲避任何的攻擊！就像維吉爾曾經施展虛空亂舞之時遁入虛空一樣。
而全部擊空的刀芒，卻是在擊空的下一秒便消失了，同樣代表著力量耗盡……由此可以得出維吉爾只是想讓但丁受點皮肉之苦，同樣可以出男子對於力量掌握的精細程度！
「哦？你竟然也領悟了這種力量，這種高速移動的能力？不愧是我的弟弟，沒有浪費身體流淌的惡魔血脈……但是在出現的時候卻仍有一絲停頓，下次我可是不會放過這麼大的破綻了。」
同樣察覺到這個問題的但丁對此也很奈，畢竟才剛剛領悟沒多久，自然比不上對方千錘百鍊的嫻熟技巧。不過，就算維吉爾藉機攻擊，但丁也是來者不懼呢。
要知道，他可不只有騙術師這一種風格。而風格之間的轉變，在魔界旅遊了那麼長時間，卻是已經能夠較為熟練的運用了。
閻魔刀鋒利嗎？答案是：削鐵如泥。叛逆之劍堅固嗎？答案是：硬的要死。
然而除了叛逆，但丁還有一物，能夠抵擋維吉爾手持閻魔斬斷一切的劈砍。
那就是他自己的雙手！
「鐺鐺鐺！」
改良后的閻魔三連擊，每一擊寒光皆盡出鞘！
卻被但丁用雙手阻擋，而雙手依舊毫髮傷！
這一次，終於輪到維吉爾不由……稍感吃驚了。
「又是技能嗎？這次是防禦的？來父親交予你的東西實在不少……不過，那四種風格雖然很強大，在我來卻太過繁雜，想要將它們全部掌握並融會貫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奉勸你最好不要迷失在這種力量，切記要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
作為哥哥的維吉爾出言指點一下自己的弟弟，可但丁卻是滿臉的不以為然。如果原著對他有指點之恩，間接促進青年走向成熟的人是雷蒂，那麼現在……則是換成了另外一人。
這種簡單的思考方式，的確非常適合但丁呢。
自己是為什麼想要變強的？青年這樣叩問著內心，拋開感到聊啊、覺得有趣啊之類的理由，最後卻是發現……原來，是因為不想被維吉爾這傢伙把自己遠遠甩在身後！
如果說維吉爾追逐的是斯巴達的腳步，那麼但丁追逐的則是自己哥哥的身影！
已經失去了父母的他，就只剩下這一位親人，實在不願接受又被對方所拋棄。
哥哥也一定不希望到一位能的弟弟吧，自己曾經的確是讓維吉爾失望了。
如果一年前，當對方選擇離開時，自己也隨之一起……或許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如果一切都不會發生，還會有鬼泣的故事嗎？
所謂傳奇，不一定都是要建立在悲劇之上的。
只要你有足夠的力量創造凌駕於傳奇的神話！
歸根結底，還是絕對的力量啊！
「王者之怒！」
對父親與哥哥當初不辭而別的憤怒……統統化為這一拳的力量！
一拳過後，往事的一切都將煙消雲散，再也沒有任何怨恨。
「！」什麼東西被打破的聲音，如水花飛濺，又如鏡面破碎。
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形的維吉爾，這一次是真正的震驚了。只因……如今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對方，保持著左拳擊出的樣子紋絲不動的但丁；就在剛才，竟以一拳之力就擊破了自己隱藏至今，一直當做殺手鐧的反防禦！
除了自行修鍊形成的黑暗殺手風格，維吉爾作為斯巴達的後代，自然也擁有對方傳承下來的四種風格力量……其實黑暗殺手，不就是騙術師風格的另一種表現形式么？
而操控閻魔刀使出令人目不暇接的斬擊，卻是源自維吉爾對於劍聖二字的理解：真正超凡入聖的技巧，根本需拘泥於套路，所以要不要劍聖這種風格對他來說並不同。
同樣守護者的力量，男子也融入了黑暗殺手，並且根據自身做出一定修改：不再具備積攢怒氣爆發的效果，只因維吉爾認為一名優秀的戰士，首先應當懂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所以並不會輕易動怒，這也和他天生冷靜的性格有關。
失去了瞬間防守反擊的能力，卻是強化了反方面的能力，在進行防守的瞬間，任何對自身發起的攻擊都將被反效化，並且令對方陷入短時間的僵直！而短時間的不受控制，在男子面前往往就預示著生命的終結。
除了槍神風格不受維吉爾的喜愛，其它三種風格其實都已經潛移默化的融入自身……可以說，維吉爾對但丁的本領完全瞭若指掌，只因他們兄弟兩個的力量一脈相承！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也領悟了屬於自己的能力，守護者風格變異成為更加強大的技能。
憤怒的攻擊與冷靜的防禦，猶如最強之矛對最強之盾……結果竟是，不分勝負！
維吉爾的防禦雖然被擊破，但並沒有受到實際傷害，然而兄弟兩人卻都陷入短時間的僵直狀態……難道你以為但丁剛才站在那裡是為了裝酷耍帥？
轉過身來的但丁，揉了揉發麻的手腕，眼神竟顯得有些幽怨，口氣十分不愉的說道：「老哥，沒想到你一直都是將我蒙在鼓裡……口口聲聲說要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結果不還是藉助了老爸傳下的本領，害我當初以為你是多麼聰明絕頂，能夠獨樹一幟另闢蹊徑，創造出一種全新的風格來……這才一直都不願修鍊四種風格的力量，就是想要像你學習，能否在並不接受老爸幫助的前提下……變得強大。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
到但丁搖頭晃腦一臉比失落的樣子，維吉爾一如既往面癱的表情卻是抽了抽……想當初他的確試圖不藉助父親的力量，就像一個叛逆的小孩子不聽大人的教導，非要按自己的性格行事一樣；結果最後什麼名堂都沒弄出來還浪費了不少的功夫，這才不得不重新拿起借鑒一下老爸的經驗……最終造就了如今風格已然成熟的黑暗殺手。
如果沒有經過這一年的磨練，他也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呢。
發現維吉爾將閻魔刀收回了鞘，表示已經沒有繼續戰下去的心情……這令但丁一時間不禁大驚失色，只因他還背負著限給予的任務呢！
等等，話說限頒布的任務，或說唯一的條件便是：傳送到某人的身旁后，立即進入強制戰鬥……卻並沒有規定戰鬥是否要分出個結果，或者說要以什麼樣的方式才算分出勝負。這令但丁不由得生出了自己的小算計。
想要和限玩字遊戲？青年的想法也太天真了！
可現實有時就是很天真……完全把你給當成個白痴。
並沒有出現戰鬥不得停止或者必須以一人倒下為終止……比殘酷的條件追加，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比如像是先前但丁在魔界毫緊迫感的亂逛，限並不會輕易出面更改布置的任務內容的。就好像法律一樣，如果能隨意更改，還能有約束力嗎？還能有威嚴嗎？
限之所以永遠是正確的，就是因為人們永遠找不出他的錯誤，對方也永遠不會承認自己出現了失誤……只因一切規律都是由他創造的，想要鑽空子完全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如果林夢瑤此刻在場，並了解到但丁的想法，這個假設的前提真多……總之，經驗豐富的小女生絕對會說：「在神的面前，永遠不要自作聰明，那隻會讓卑微的你顯得更加愚蠢。」
嚴格來講，尚且作為只經歷第一場劇情的新人，青年這次的偷奸耍滑被限放過了……但這種幸運絕不會每次都有。一些事情終將法避免的出現，畢竟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
「恩，既然你已經沒有了戰意，那麼這場戰鬥就放到下次繼續……話說回來，這個亂七八糟的鬼地方究竟是哪裡啊？」
但丁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身旁的環境，以他或者他的思想卻是都找不出具體形容，這便只能簡單的稱之為亂七八糟。
「這裡是魔界……的深淵……的第四層。」
維吉爾言簡意賅的說，只不過斷句實在有點。
「老哥麻煩你下次一口氣說完，害得我剛開始還以為在廢話。這裡是魔界的深淵的第四層？深淵竟然還要論層？該不會就是傳說的十八層地獄吧……難道說我們哥倆還真要攜手闖一次地獄不成？」
沒想到當初的戲謔之言，如今卻是一語成讖。
青年或許說不出什麼太華麗的言辭，也不像自己的哥哥那樣，言談舉止都充滿了貴族一般簡約而優雅的風範；但不可否認，有時候個人比較誇張的修辭風格，的確能夠喚醒聽眾被壓抑的情感！
是啊，沒想到竟然還能有一天，與自己的弟弟共同在地獄闖蕩！這令維吉爾原本還因為路途遙遠而苦惱的思想豁然神清氣爽，雖然不了解地獄十八層這個概念是但丁從那裡獲知的……如此，還有什麼好抱怨的？沒準他們的父親，斯巴達當初也走過這條路呢！這豈不正是自己所追求的嗎？
惡魔或許會畏懼強者，但卻絕不會害怕挑戰！維吉爾充滿鬥志的……早就已經變回清明的雙眼，遙望著高處的天際，彷彿在向整個魔界發起挑戰！就像斯巴達當年所做的一樣。
儘管斯巴達已經快要被大部分魔族所遺忘，但他的後代必將再次令整個魔界為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