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打出烏鐵
聽了石家瑞的話，蒙繞赤龍看著象餅狀的粗鐵，也覺得自己衝動了，似乎隻想發泄，而發泄什麽卻不清楚，隻覺得全身力量向外奔湧，渾身就是覺得痛快。
他停下鐵錘，衝著石家瑞笑笑，道“對不起，下次一定注意。”
石家瑞象個老頭一樣，臉上沒有笑容，老氣橫秋地道“不管幹什麽都要冷靜，鍛造時也這樣，你在揮動鐵錘時，眼睛要看著，保證鐵錘落點，根據形狀，控製自己力量。鍛造不是一揮而就的事，而是靠慢功夫出細活的，你再試試。”
這些話是田誌坤訓他們時說的，現在他將這些話，用到蒙繞赤龍身上。而且一邊說，一邊手腳不停，將那粗鐵又放進火爐鍛燒。
蒙繞赤龍聽了後，整個人平靜下來，因為冷靜是他對自己的忠告。打鐵對他來說，不隻是學鍛造，還要感覺功法，達到的拳意合一的境界。
當粗鐵坯再次回到鐵錠上，他吸取了上回教訓，不再狂轟亂炸式的敲打，而是一錘一錘的落實，有意識將粗鐵形狀打回來。
在這過程，他有意識的控製力量，其實是在控製粗鐵的變化。雖然沒有前麵那麽酣暢淋漓，卻能夠實實在在的感受自己肌肉的變化，揮舞的力量改變，引起那塊粗鐵的變化。
又是一輪打下來，基本知道鐵錘落在什麽位置，可以使粗鐵變成什麽樣子，用多少力，粗鐵會變多少。這一輪使那粗鐵小了許多，顯然有很多雜質給打飛出去。
這使他對自己滿意，不隻是眼前粗鐵的變化，似乎領悟了使用力量的技巧。感覺自己，可以輕易地操控四、五十斤的鐵錘，隨意擺動，而不是直來直去，這對他來說，是種進步，也使他對鍛造有了信心。
對於這一輪，石家瑞也很滿意，道“要想天天做這事，必須學會省力，靠蠻力是支撐不了多久的。在揮動鐵錘時，上下力氣不要太大，舉起來落下就行，手臂的力量隨著鐵錘自由擺動，分出一半力控製左右，保證落點。”
他點點頭，再次敲打時，果然有了不同，已經能自如的操縱那塊粗鐵的變化。敲打時，能感覺到那塊粗鐵的結構似乎更加圓潤，所需的力量卻比原來少。他不是呆板的人，練習鍛造，就是要找出功法與揮動鐵錘之間的關係，使自己在功法上有所突破。
在這過程中，他有意控製肌肉，調整力量，控製落點位置，保證手中鐵錘的精確和力量。每一錘都沒有多餘的動作，使自己一錘是一錘，同時借助慣性，每一錘省下不少力氣。
他是越打越自如，腦子裏卻在想，簡單有效的出錘與用力，應該如何跟功法運用到一起，到時自己想要什麽位置，鐵錘就落在什麽位置，會不會有點拳意合一的意思。
因為有強大的神識與巫力支撐，他覺得可以做到意念到那裏，鐵錘就落那裏，所以越打越快，敲擊聲幾乎響成一片。
旁邊的人聽見動靜，都停下自己手上的活，朝他看來。
他的表現確實讓人驚訝，不但很快掌握打錘訣竅，還比別人能力更強。
這麽快掌握打錘技巧，得益於麻林龍給的“鑄造技法”，雖然看的時候，沒有走心，但現在自己鑄造時，加上剛才石家瑞提醒。想起其中內容，那裏麵有各種用錘技法，所以就自然地施展出來。
原來掌小錘的人走過來，問石家瑞。“他是不是用了什麽錘法，才能達到這水平？”
石家瑞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隨意指點，百尉大人錘法就變成這樣。但為什麽變，他說不上來，隻得搖搖頭。
他將鐵錘揮成這樣，是下意識用上“白虎戰技”裏“虎尾棍”法，也下意識地用上金巫力。因為手中鐵錘與巫力合在一起，使他直接進入心與意、意與氣、氣與力的內三合，打錘的動作，形成了內外一體，達到拳意合一的境界，才產生這樣的效果。
那一連串揮動錘子的動作，卻隻發出一個長長的聲音，說白了就是快，而且落點準，說明他的力量控製得很好。
在一輪忘我的揮動中，他是大汗淋淋，可感覺還是很輕鬆。最主要是在敲擊中，感覺自己與那塊粗鐵似乎有了共鳴，能感受到那塊粗鐵精細的變化，而且金巫力也在提升，這使他很興奮。
正打得來勁時，聽到田誌坤的聲音。“大人，你怎麽在打鐵？”
他停下手，轉身見田誌坤扛著一根石條，身後跟著好幾位上了年紀的人，看來都是石匠中的大師傅，也都扛著各種石條。
“田先生，我那天不是說，要跟你學煉器嗎？這學會打錘自然是第一步嗬！所以先試試。”
田誌坤沒回答他的話，而是放下手中石條，走到鐵錠旁，看著鐵錠上已經變得烏黑發亮的粗鐵，道“這是你打的？”
“是啊！我剛才打的。”
“你有金巫力跟火巫力？”
“是，都是剛剛達到巫師境界。”
田誌坤有了驚訝，這麽年輕的雙巫師可是少見。“大人，你是煉器天才啊！你說要跟我學煉器是不是？行，我教你，你將來一定比我厲害。”
掌小錘的在旁邊看他打出的鐵坯，有些羨慕地說“大人，你已經把這塊粗鐵，快打成烏鐵了，烏鐵號稱萬能鐵，不管滲進任何金屬，都會保證金屬硬度與彈性。打出烏鐵的條件，必須要有金巫力與火巫力，能打出烏鐵的人，一輩子不會窮，市麵上一斤烏鐵售價一個小金幣，就這樣還有價無市。”
旁邊的人聽了都吸了口氣，這是化腐朽為神奇啊！一斤粗鐵在巫族國隻值一個小鐵錢，就算能打出一兩烏鐵，也是上千倍。
所有人看著蒙繞赤龍，他自己也發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隻是打了幾輪鐵，就使鐵的價值上千倍增長。他突然覺得重建蒙繞山寨，錢已經不是問題，他就是造錢機器，兵器上可以刻繪符陣，還能打出烏鐵。這樣想的時候，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田誌坤看了眼掌小錘的人，道“這烏鐵還沒成型，要成為烏鐵的話，必須用剛才的力量與瘋狂，再打兩輪才行。”說完這話，突然提高聲音。“好了，有事的幹事，沒事的也散開，我們要有事了。”
那些人走後，他見蒙繞赤龍還在傻笑，大聲地道“大人，不是我打擊你，烏鐵這種東西，不是隨便能打的，這中間有概率，不要急著想掙錢，有時間來多學學。這塊烏鐵先收著，如果打成了，估計可以值五個金幣。”
聽這麽說，他總算回過神來，見田誌坤要將烏鐵往他身上塞，連忙道“田先生，這塊鐵是你們的，我怎麽能拿？”
“這裏那有什麽是我的，都是雷老爺的，也是你的，拿著。”
蒙繞赤龍有些抹不開麵子，因為地方是人家的，東西是人家的，打鐵也是人家教的，所以看石家瑞還在旁邊，便將半成品烏鐵往人家手裏塞。
“鍛造是你教的，算我半個師父，要不你拿著，算我的謝禮。”
石家瑞嚇了一跳，臉發白，道“大人，我是學徒，不能教徒的，現在又是你的親衛，怎麽能拿大人的東西？”
蒙繞赤龍到很大方，道“這一碼歸一碼，你是我的士卒，也是我半個師父，這打鐵的技巧是你教的，這總沒錯吧？”
田誌坤看了石家瑞一眼，道“你終於還是當士卒了？”
石家瑞先是膽怯地看了眼田誌坤，然後肯定地點點頭。這也可看出，他想成為一個士卒的決心。
田誌坤點點頭，道“也好，這是你的心願。隻是你有很好的鍛造天賦，巫族國鑄器師，遠比戰巫少，在戰場上你給我小心點，我還等著傳授你我所有的傳承呢！”
石家瑞恭敬地對田誌坤行禮，道“師父，我知道了。”
田誌坤又轉身對蒙繞赤龍道“這東西不要推來推去的，不過是半成品，不值幾個錢。能不能成為烏鐵，還得另說。自己先收著，有時間把烏鐵打出來，再想著送人！”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
給這麽一說，他都不好意思再送人，一塊沒成型的烏鐵，要真說起來，確實值不了多少錢，所以老老實實地將東西收進儲物袋。
因為烏鐵想起族長的烏鐵棒，也使他想起雷木說的話，便將奪命刀從儲物袋裏拿出來。他現在算在學鑄造，連自己的兵器是什麽材質也不知道，那不是笑話嗎？
“田先生，這把刀是不是全是烏鐵做的。”
田誌坤接過來細看了一會，肯定地點點頭。“是烏鐵，不過這配方我沒見過，人家金屬裏加烏鐵，這是在烏鐵裏加了黑晶，使刀的強度增加，鋒利增加，在沒有符陣的情況下，有靈器水準，想法不錯，就是造價太貴了。對了，這把刀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人應該是天才，水平比我高，可惜他不會符陣，不然這把刀有可能到皇器。”
“給我的人不在了。”說這話時，他想起麻林龍，心情暗淡下來，臉上有了憂傷。
田誌坤也是歎口氣。“這是個思路，成不了鑄器師，也可以打造靈器，隻是那來這麽多烏鐵啊！”
可蒙繞赤龍想到麻林龍有金巫力，那麽他的家族也應該有金、火巫力的人，要打出這些烏鐵，也不是什麽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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