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第911章 殺人容易，救人難
聽了老頭的話，秦守淡淡的笑了笑，臉上卻沒有多少輕鬆的神情，因為秦守擔心這老頭說出的話讓自己承受不起。
「你做好準備，知道這個消息了？」
老頭此時的神情同樣異常的凝重，異常的複雜，顯然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老頭做出了選擇，沒有第一時間的將火龍的真面目揭露出來，而老頭剛剛和秦守的對話也是故意的忽略這一點兒。
「我想這個時候，我想要不知道也是沒有可能了。」
秦守此時反而笑了。
「你是一個聰明人，我想你也應該猜到了我沒有說的原因。」
老頭同樣看著秦守發笑。
「通常一個人替另一個人隱瞞他的罪行，原因無非只有兩個，他們兩人是同夥，或者一個人的把柄在另一個人的手上。
而按照你所說的，你和火龍的關係並不是太好，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你有把柄在火龍的手裡？」
秦守看著老頭，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說的沒有錯，我的確有把柄在他的手裡，而這也是我為什麼發現了火龍的秘密，而還能讓火龍逍遙這麼多年的原因。
不過，既然你這麼聰明，你能不能猜透我為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老頭卻在秦守聚精會神的時候賣起了關子，饒有興趣的看著秦守。
「像是你這樣的人，錢一般是打動不了你了，而讓你一個錚錚硬漢做出這種有違原則的事情，恐怕只有情了吧？」
秦守倒是也不甘示弱，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利劍一般刺中了老頭的內心。
「你的確很聰明，這也難怪火龍竟然會破例收你為徒，要是我在年輕的時候遇到你，說不定我也會起了愛才之心，將一身的本事傳給你。」
老頭髮現秦守是一個越是相處就越是能從中發現閃光點的人，這也就不難解釋火龍會動了惻隱之心的原因。
「誇讚了，我想，我們還是說說當年發生的事情吧。」
秦守搖搖頭，能讓老頭做出這種決定，恐怕不是小事。
「你猜的沒有錯，的確是情。不過，卻不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的情，而是償還一個恩人的情。
這事和杜韻詩依舊不能脫離關係。
杜韻詩的父親之前是我們隊長，可是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他為了救我死了，而他在臨死之前將杜韻詩託付給了我，杜韻詩可以說是我看著一點點加入到我們中的。
可是，杜韻詩錯就錯在迷戀火龍，到了一種難以自拔的地步。
無論我如何的組織，杜韻詩就像是中毒一般。
而我知道一旦杜韻詩發現了火龍的秘密，火龍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對杜韻詩下手，在隊長死後，我就在心中暗暗的立下了誓言，一定要讓杜韻詩能安然無恙的活著。
可是杜韻詩加入了我們，我沒有能夠阻止，杜韻詩迷戀火龍，我也沒有能阻止，而那個時候，我能做到的就是就讓杜韻詩離不開火龍，那我就讓火龍主動的離開杜韻詩。
」
老頭想起了當時的決定，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對還是錯，可是要是給他一個機會，他可能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這就是你和火龍做的交易，而這些年，杜韻詩都一直被蒙在鼓裡。難道這些年，你沒有嘗試和杜韻詩解釋嗎？」
一個忠誠於組織的人做出這種違背組織的決定，而且為了一個承諾折磨自己的內心這麼多年，秦守雖然不能體會老頭內心的苦楚，可是就算是能體會其萬分之一也必定是苦楚無比。
「解釋？你不了解杜韻詩，她的性子極為的剛烈，要是她知道喜歡的是這麼一個人，一定會難以接受，起初，我是擔心火龍會對杜韻詩不利才一直都沒有說話，現在，隨著時間的延長，我反而同樣的不敢告訴杜韻詩真相了。
畢竟這麼多年了，杜韻詩對火龍的感情恐怕隨著時間的延長減少，反而更多了。」
老頭嘆了一口氣，只希望杜韻詩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才好，他難以想象杜韻詩知道會做出什麼極端的行動來。
本來，杜韻詩一直在這裡監視自己一輩子也就好了，可是，偏偏，火龍竟然又出來興風作浪了。
「那為什麼火龍要和你們有今年的約定呢？這麼多年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秦守有些不明白了火龍的幾年之約是為了什麼，要是想要對這些人何必等到今天？
「我也不清楚，肯定不是他所說的為了尋找遺失的玉墜，火龍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
老頭搖搖頭，火龍的心思他猜不透，當年他沒有猜透，現在他同樣沒有猜透。
「那你回去你怎麼和上面解釋？」
秦守沒有繼續就火龍的問題詢問老頭，而是擔心老頭的未來。
不過，老頭卻沒有答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想來老者也知道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心中早就有了計較，恐怕已經不是自己能關心的。
「能不能擺脫你一件事？」
秦守目光灼灼的看著老者。
而老者像是早就看透了秦守一般，順口說道，「你是為了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丫頭吧？」
「呵呵，小子的這點兒心思倒是讓您看透了，不知道您方不方便順道將關欣一併送回去，說實話，這次事情的結尾我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我一個人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知道可能不可能，更別說她了。再說了，她還有大好的年華，要是陪著我一起送死，倒是有些可惜了。
再說了，我也不想身邊有一個女人。
你也知道的，女人比較麻煩的，我怎麼都不能帶著一個累贅在身邊的。」
秦守尷尬的笑了笑，雖然自己早就知道在老者面前耍花腔未必能瞞過，不過被老者立刻揭穿，秦守的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的。
「解釋的越多，錯的就越多，我能理解你，不過，我想她未必肯跟著我們回去的。」
老者笑了笑，有時候女人要比男人還要固執，她就會讓秦守一個人冒險？
「這個您不用擔心，我在離開屋子的時候，在屋子中點了一支迷香，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恐怕早就已經是回到祖國的懷抱了。」
秦守搖搖頭，倒是沒有絲毫的擔心。
「看來，這些事情是你早就籌劃好的了？」
老者此刻倒是有些詫異秦守的謀算了，別的不說，就是秦守的這份機警未嘗不能和火龍相提並論，戰勝火龍說不定有希望。
「我想你們應該離開了。」
秦守沒有解釋，他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那是花葉真一的身影，她應該是叫父親離開的。
「罷了，你好生保重，那個女娃子，我會將她安全的送回家。」
老者慢慢的起身，看了秦守一眼，長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再說什麼，也許這次的分別就是永不再見了。
「爸，他不走嗎？」
花葉真一怯怯的看著佇立在窗戶邊的秦守，有些擔憂，因為她知道他們的仇家會來，而秦守還呆在這裡，那其中的危險是可想而知的，畢竟連他們都不得不退避三舍，返回祖國，更別說秦守了。
老者沒有回頭，嘆了一口氣，「他有沒有做的事情去做，我們走吧……」
父女兩人的對話聲音不大，可是卻能依稀的傳到秦守的耳朵中，他當然知道他在做什麼，他在等火龍的到來。
秦守慢慢的給自己斟了一杯清酒，淡而無味，淡淡的酒精味卻能恰如其分的縈繞在室內，讓秦守緊繃的神經稍微的放鬆一些。
秦守一邊喝著清酒，一邊隨意的翻閱著書架上的古籍，雖然這是異國他鄉，不過，這其中的文字本就是國內流傳過去的，秦守倒是也能看懂幾分，一些故事，只不過是被掐頭去尾換了一層皮罷了，而秦守依舊能有似曾相識的感應。
看書乏了，秦守就躺在涼席上，眼睛微閉，似是睡，似是醒，竟然也分不清到底是酒醉入睡，還是初睡已醒。
隨著東方晨曦的一抹橘紅色的亮光將大地披上了綵衣，秦守終於還是行了。
遙望西方，秦守若有所思，希望此時關欣能跟著他們一起回到祖國了。
「那個老傢伙果然早就得到消息先跑了。」
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不過卻不是火龍的聲音，秦守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呵呵，九少，你又何必這麼生氣呢？我們這裡還有一位沒有說話呢。」
一個嬌媚的女人的聲音響起，雖然沒有見到這位女子的容貌，不過，尋常男人聽到這等聲音，恐怕整個身體都酥了，聲音尚且如此，要是見到真人，恐怕人就是即刻死去也是心甘情願的。
「哼，這個老傢伙，倒是機靈，當年就不該放過他。」
聽到聲音，秦守長嘆了一口氣，這聲音自己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除了火龍還能是誰？
「咯咯，倒是有趣，既然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呢……」
那嬌媚的聲音再次響起，而其聲音確實是越來越清晰。
「死到臨頭還能坦然自若喝酒？我倒是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