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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嚇傻了的長穀川【5100字】

  東方布滿朝霞。


  一列列金色的雲彩仿佛在等待太陽,就像群臣恭迎著他們的君王似的

  今日是相當不錯的好天氣。


  在天才剛亮時,長穀川便醒了過來。


  為了方便辦公的緣故,長穀川將他的居所搬進了火付盜賊改的總部。


  剛醒來,長穀川便從被褥中爬起,然後緩步走到了不遠處的窗邊。


  在將窗戶打開後,束束陽光便立即如瀉出的洪水一般灌進房內。


  望著已從地平線處升起的太陽,以及那淡藍色的天空,一抹滿意的笑意在長穀川的臉上緩緩浮現。


  隨著年紀的逐漸增大,長穀川越發喜歡晴天。


  因為一旦到了陰天或是雨天,長穀川便會感覺自己的兩膝以及雙手的手肘有些痛。


  而且還是越來越痛的那種。


  在大概2年前,痛感還屬於不痛不癢的那種類型。


  但漸漸的,這痛感已經到了會讓長穀川的心情非常煩躁的程度。


  看了不少的醫生也不見好。


  在去年年末的時候,在接受了江戶的一名蘭醫的治療後,這病總算有了些好轉。


  可好景不長——過沒多久,老中鬆平定信便頒布了《異學禁令》,禁止以蘭學為首的一切異學。


  蘭醫學館劃為幕府專有,像蘭醫術這樣的異國醫術的傳播也遭到遏製。


  為了避免遭到《異學禁令》的波及,那名有辦法治長穀川的病的蘭醫連夜搬離了江戶,現在於何處定居,長穀川也不知道了。


  唯一的一名有辦法治自己的病的醫生已經不在了,長穀川也不知道日後該拿他的這病該怎麽辦。


  看著窗外不錯的天氣,想到了自己的病,想到自己的病後又想到了那名有辦法治自己病的蘭醫,想到了這名蘭醫後便想到了鬆平定信的《異學禁令》——思緒這般跳轉了好幾次後,一道無奈的歎息從長穀川的口中吐出。


  鬆平定信自在3年前接替“原老中”田沼意次的位置,成為幕府的新老中後,便打著“振興幕府力量”的名號,進行了諸多幕政上的改革。


  長穀川自個都數不清這3年來,鬆平定信他在多少領域進行了改革。


  《異學禁令》的頒布,便是鬆平定信在近段時間內所頒布的新一項改革。


  對於鬆平定信這3年來所頒布的諸項改革,長穀川有些讚同,有些反對。


  對《異學禁令》的頒布,長穀川便持反對態度。


  長穀川覺得最起碼不能連異國的醫學都禁止。


  雖說許多人都說蘭醫百無一用,但在嚐試過幾次讓蘭醫來給自己診療後,長穀川覺得蘭醫術並非是什麽百無一用的醫術。


  隻可惜——雖然對鬆平定信的一些改革持反對態度,長穀川也不敢去跟鬆平定信提意見。


  首先他的官位還沒有高到可以當麵跟鬆平定信提意見的程度。


  其次——因人足寄場的緣故,鬆平定信現在正看長穀川非常地不順眼。


  他可不想在現在的這個節骨眼上去招惹鬆平定信。


  長穀川站在窗前伸展了幾下筋骨、正欲離開房間簡單地洗漱一番,然後投身到今日的公務處理上時,門外突然響起了山崎的聲音:

  “長穀川大人。”


  “是山崎啊,怎麽了?”


  “昨夜的那個牧村彌八又來了。他還帶了一名同伴,他們現在正在總部的大門外。”


  “嗯?”長穀川蹙起了眉頭,“牧村彌八?他有說明來意嗎?”


  “有。他說他想再和長穀川您再多多談談昨夜的事情。牧村彌八還說想讓長穀川大人您主動到總部大門那去找他們。”


  聽到“昨夜的事情”這個字眼後,長穀川的瞳孔猛地一縮。


  “……我知道了。山崎,你現在幫我告訴牧村彌八一聲:稍微等我一下。”


  ……


  ……


  長穀川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換衣、別發髻等一係列剛起床、準備去見人時所必要做的事情。


  孤身一人迅速趕到了總部大門外後,長穀川便在大門外的不遠處見到了牧村那魁梧的身子。


  至於站在牧村旁邊的那名年輕武士,長穀川就不認得了。


  那是一名外貌平平無奇、看上去就像一個樸實農民的年輕武士。


  其腰間的兩柄佩刀的刀柄、刀鞘都套著柄套和鞘套,讓人連他腰間的兩柄刀的刀柄和刀鞘都長什麽樣都看不清。


  這種愛惜自己的佩刀,而在自個的佩刀上裝著柄套和鞘套的人並不少見,所以長穀川也並不覺得這年輕武士把自個的佩刀包得嚴嚴實實的行為有什麽奇怪的,隻把這名青年當成牧村的朋友。


  快步走到了牧村的跟前後,長穀川便立即跟牧村寒暄了起來。


  在跟長穀川寒暄了一陣後,牧村便跟長穀川介紹起站在他旁邊的這名年輕武士。


  “長穀川大人。你昨天不是說很想看看那個以一己之力全滅了你的六番組的逸才長什麽樣子嗎?”


  “這位就是那個逸才、最近因為缺錢到四郎兵衛會所那裏工作的我的朋友——真島吾郎。”


  牧村的話音剛落下,站在牧村身旁的這名年輕武士便朝身前的長穀川輕鞠一躬。


  牧村的話音落下後,長穀川先是一愣,隨後用帶著幾分欣喜之色在內的語氣說道:


  “你就是那個真島吾郎嗎?久仰大名了。”


  對於熱情的長穀川,站在牧村旁邊的這名年輕武士一聲不吭。


  “長穀川大人,我這個朋友比較怕生,也不怎麽愛講話,平常也總是沉默寡言的,一天說不出幾句話,所以請見諒啊。”


  聽到牧村的這句話,長穀川點了點頭,其臉上的表情像是在說“我能理解”。


  “關於昨夜在吉原所發生的事,我一直都很想親自向您道歉。昨夜是我的部下主動鬧事,給您添麻煩了。”


  年輕武士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好了,長穀川大人,寒暄就說到這吧。”牧村朝身前的火付盜賊改大門努了努嘴,“可以帶我們去一間像昨天晚上的那座房間那樣安靜的房間嗎?我們來接著談談昨夜的事情吧。”


  ……


  ……


  長穀川直接將牧村和這名年輕武士帶回到了他昨夜和牧村進行密探的那間靜室。


  剛在這間靜室坐定,牧村便直截了當地朝長穀川說道:

  “長穀川大人,雖然我沒有那個能力參加‘禦前試合’、祝你一臂之力,但我的這個超——強的朋友:真島君願意幫你這個忙哦。”


  在說到“超強”這個字眼時特地加重了語氣的牧村,抬起手拍了拍身旁的這名年輕武士的肩膀。


  聽此言、見此舉,幾分欣喜立即在長穀川的眉眼間浮現。


  然而這抹喜色剛在臉上浮現沒多久,長穀川的表情便僵住了。


  “長穀川,你應該……”


  長穀川的話還沒說完,猜到了長穀川想說什麽的牧村便搶先一步說道:

  “放心吧,長穀川大人,我隻跟我的這些朋友說了火付盜賊改的長穀川平藏出於一些原因而想讓更多的高手參加‘禦前試合’而已。”


  為了能讓對話能接著順利地進行下去,牧村撒了個無關緊要的小慌。


  見牧村沒有沒有將他想讓盡量多地高手參加“禦前試合”的真實原因說出去後,長穀川那稍稍僵住的表情才放鬆了下來。


  “雖說我可以讓我的這個好朋友參加‘禦前試合’,但我們是有一些條件的哦。”


  “條件?”長穀川挑了挑眉,“什麽條件?”


  “長穀川大人。”牧村的表情變得稍稍嚴肅了些,“我們希望您能告訴我們不知火裏根據地的確切位置。”


  “以及在日後的一段時間內,幫我們留意不知火裏的忍者們的動向。尤其是他們的首領炎魔的動向。”


  聽到牧村的這番話,錯愕之色鋪滿了長穀川的整張臉。


  “……牧村。”長穀川沉聲道,“你要不知火裏的情報做什麽?”


  “……牧村大人。”牧村苦笑道,“我也不瞞你。”


  “我和我的一些同伴之所以到江戶來,便是為了不知火裏而來。”


  “至於到底是為了幹什麽……這就隻能讓你自由想象了。”


  牧村用含糊的回答回應了長穀川剛才的問題。


  長穀川用異樣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牧村數遍後,輕歎了口氣:

  “……就算你不說,在聽到你想要知道不知火裏的確切位置,以及想要我幫你們留意不知火裏的忍者們的動向時,我也大致猜到你要幹什麽了……”


  “牧村,你和不知火裏難道有仇嗎?”


  “我和不知火裏其實無仇無恨。”牧村聳了聳肩,“個中原因,比較難以跟你解釋清啊……”


  “……算了,你不願解釋的話,那我也不強求你。”長穀川再次輕歎了口氣,“告知你們不知火裏的確切位置,以及幫你們留意不知火裏的動向嗎……”


  “幫你們留意不知火裏的動向這倒好說……並不難辦。”


  “但是告知你們不知火裏的確切位置……我不知道不知火裏的根據地的具體位置,我隻知道其大概的位置。”


  “長穀川大人你也不知道不知火裏的具體位置在哪裏嗎?”牧村麵露疑惑。


  長穀川輕輕地點了點頭後,道:

  “不知火裏歸將軍大人直接管轄,即使是老中大人也沒有辦法對不知火裏的忍者們指手畫腳。”


  “據我所知,是不知火裏的首領炎魔主動要求將軍不將他們的具體位置公布出去的。”


  “聽說是因為不知火裏的根據地被外敵攻打過,所以自那之後不知火裏便非常注重對自個的根據地位置的保密。”


  “而將軍大人也答應了他們。”


  “知道不知火裏的確切位置的,大概隻有將軍大人和以老中大人為首的寥寥幾名高官吧。”


  “不過我雖然不知道不知火裏的確切位置,但他們大概的位置我還是知道的。”


  “大概位置……”牧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長穀川大人,不知火裏的大概位置我也知道哦,就在江戶附近。”


  “我所說的大概位置才沒有這麽寬泛。”長穀川用無奈的語氣說道,“我所知的不知火裏根據地大概位置,要比你剛才所說的要具體得多。”


  說到這,長穀川頓了頓。


  抬頭看了牧村和牧村身旁的“真島”幾眼後,接著沉聲道:


  “牧村,你們如果不願細說討要不知火裏的情報是為了什麽,那我也不會多問。”


  “不論是告訴你們不知火裏根據地的大概位置,還是幫你們主動留意不知火裏的忍者們的動向,對我來說都不是難事。”


  “如果你們想以這2點作為真島君參加‘禦前試合’的條件,那我倒也是非常地樂意。”


  聽到長穀川的這番話,牧村和“真島”不約而同地對視了起來。


  “真島”率先點了點頭。


  見“真島”點了點頭後,牧村也跟著點了點頭。


  “那——”牧村將視線轉回到長穀川身上,“長穀川大人,就麻煩您了。”


  “之後便請您告知我們不知火裏的大概位置,並幫我們主動留意不知火裏的忍者們的動向了。尤其是炎魔還有像‘四天王’那樣的厲害忍者的動向。”


  “隻是一些小忙而已。跟能讓真島君這樣的高手參加‘禦前試合’相比,隻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說到這,長穀川麵帶笑意地看向坐在牧村身旁的“真島”。


  “像真島君這樣的高手,便是我一直都希冀著的能夠參加‘禦前試合’的人。”


  聽到長穀川的這句話,“真島”不禁莞爾。


  隨後——


  “好久不見了啊,長穀川先生。怎麽說呢……我們真的是很有緣分呢。這是我們今年第3次的相見了,真的是一個季度見一次啊,我都懷疑我們說不定還要在今年年底再於某地再見彼此一麵了。”


  “真島”終於說出了自剛才和長穀川見麵後的第一句話。


  “真島”的話音剛落,長穀川便立即像是見鬼了一般瞪圓了雙眼,眼珠子仿佛都快從他的眼眶中掉出來一般。


  原本跪坐的姿勢更是變成了近乎癱坐的姿態。


  一副嚇傻了的模樣。


  之所以反應如此大,便是因為這聲音對他來說——相當地耳熟。


  “你、你是?!”長穀川的聲音都直接因驚訝而微微發顫


  “抱歉呀。長穀川大人。”牧村露出帶著無奈之色與淡淡的歉意的笑容,“在你答應要和我們互利互惠,以及獲得緒方老兄的同意之前,都不能告訴你真島君的真實身份。”


  “……原來如此啊。”長穀川沉默了一會後,露出一抹苦笑,“怪不得我的六番組會全軍覆沒……原來他們碰上的對手是你啊……”


  “牧村,原來你昨夜一直在騙我呀……我還真以為緒方一刀齋到會津去了……”


  “長穀川先生,自京都一別後,好久不見了啊。”緒方微笑道。


  “嗯。”此時已經恢複了鎮定的長穀川點了點頭,“緒方一刀齋,自京都一別後,我一直都很想當麵感謝你呢。隻可惜那時我自被炸昏後,就一直沒能再看到你了。”


  “感謝我?感謝我什麽?”


  “如果當時不是你及時出手打傷了那個向我們扔爆彈的人,我可能都已經死了。”


  聽到長穀川的這番話,緒方立即想起了這檔事。


  緒方和長穀川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了。


  3個月前一起在京都奔波著。


  當時在審訊那個光頭時,若不是緒方和牧村眼疾手快,一起合力將那個被扔到他們房間裏來的爆彈扔回去,否則緒方都會和長穀川一起被炸死、然後一起升天了。


  “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緒方輕聲道,“我隻是在救我的同時,順便救下你而已。”


  關於要不要在長穀川露真身,緒方從昨夜起就一直考慮。


  最終緒方決定——如果長穀川同意和他們合作的話,那他就告訴長穀川:真島吾郎就是緒方逸勢。


  至於為何要直接向長穀川坦承,其主要的原因也很簡單——反正瞞也瞞不住。


  長穀川知道緒方的聲音,也認得緒方的榊原一刀流。


  在“禦前試合”的會場上,緒方不可能既不出聲,也不使用榊原一刀流。


  而將會動員自己的部下和友人去參加“禦前試合”的長穀川,前去觀摩“禦前試合”的可能性簡直不要太高。


  在長穀川知道他的聲音也知道他所用的劍術是什麽樣的情況下,在長穀川的麵前根本難以長久地瞞下去。


  倒不如直接坦承。


  當然,其他的原因還有:緒方相信長穀川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他怎麽樣,以及——即使長穀川對他起了歹意,也沒有辦法再拿他怎麽樣了。


  “長穀川大人,追加一個條件吧。”緒方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在我離開江戶之前,請務必不要來抓捕我。”


  聽到緒方這句帶著濃鬱的玩笑意味的話,長穀川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知道了。反正我本來就希望能讓你參加‘禦前試合’。”


  “更何況我火付盜賊改的大半精銳現在都不在江戶。”


  長穀川臉上的無奈之色變得更濃鬱了些。


  “在大半精銳現在都不在江戶的現況下,我可沒有那個抓住你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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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些不知道要跟大家科普什麽東西了。


  所以今天索性來跟大家介紹江戶時代的一本奇書吧。


  這本奇書被譽為日本的《jinpingmei》。


  其具體介紹,請看下方的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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