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攤牌
不知何時。
拜倫市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在風雪交加的夜晚，唯一能令人感到溫暖的，除了家人與壁爐之外，就隻有酒精了。
輕語者酒吧。
最近生意看起來又好了不少。
安琪兒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無聊地吞咽著一杯龍舌蘭，問史密斯道：“你們老板為什麽還不在？”
自從那個該死的女人給了一本破書之後，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輕語者酒吧的老板，那個年輕帥氣的調酒師李維了。
這也讓她很久都沒有喝到那些色彩豐富，充滿創意的雞尾酒了。
少女的心裏，不由滿是怨念。
“抱歉……畢竟他才是老板，他想不來就不來。”
史密斯聳了聳肩膀，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實際上，他知道老板一直都在，但每天都躲在房間裏研究什麽，隻是特別吩咐，等那位朱莉女士到來，才能去提醒他。
而朱莉女士，似乎早就知道這樣的情況，已經半個多月沒有露麵了。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一陣好聞的香水味道襲來，令史密斯不由深深呼吸了一口。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位尤物已經慵懶地半靠在吧台邊緣了。
“朱莉女士……”
史密斯臉上微微一紅。
“給我一杯葡萄酒，李維不在？”朱莉的目光一掃，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地問道。
“老板一直在辦公室，吩咐你一到來，就請你到辦公室去見他。”
史密斯做了個請的手勢。
“嗬嗬……”朱莉禮貌地點頭，答應下來，跟在他身後，走向地下二層的入口。
“我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什麽秘密……”
安琪兒望著朱莉的背影，狐疑地對愛麗絲道。
“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之間有秘密，代表著某種爛漫的發展……”愛麗絲故意說了一句，看著小貓一炸毛樣的安琪兒，不由安撫道：“好了，或許他們隻是想討論一下關於調酒的手藝呢……還有，你知不知道最近拜倫市的幫派很不平靜，諾丁山家族似乎發生了權變……”
“那真酷！你是怎麽知道的？”安琪兒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當然是從這些酒客那裏聽到的……隻要有著足夠的酒精，他們能賣掉自己知道的一切。”
愛麗絲眨了眨眼睛。
……
朱莉邁著貓步，十分坦然地走到地下二層。
她看著史密斯來到一間辦公室前，敲了敲門：“老板？”
“滾開！我不是說……沒有人可以打擾我麽？”
一個粗暴的聲音，頓時從裏麵響起。
史密斯嚇了一跳，但還是道：“按照您的吩咐，朱莉女士來了……”
“朱莉？請她進來……你不要進來，我們有私密的聊天。”
過了一陣，從裏麵傳出鍾神秀的聲音。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史密斯還是很盡職地打開門，邀請朱莉女士進去，旋即將大門緊緊合上，離開了這裏。
朱莉進入辦公室，頓時皺起眉頭。
她看到地麵上散亂的各種草稿紙，以及打碎的玻璃杯，各種溶液混合在酒精中，揮發出複雜難聞的氣息。
而在辦公桌後，李維眼睛裏麵充滿血絲，盯著桌子上一本翻開的黑色筆記本，神情扭曲，不停嘟囔著什麽。
實際上，如果是史密斯見到這一幕，必然會非常吃驚。
因為之前他來的時候，辦公室裏與老板看起來都很正常。
這顯然是鍾神秀知道朱莉到來，特意布置的場景。
“不該是這樣的……”
他雙手抓著頭發，表現得好像一條敗犬，又宛若求知欲旺盛的瘋狂科學家：“我為什麽會失敗？”
“因為你還徘徊於大門之外，雖然很有天賦，但失敗才是正常現象……”
朱莉輕笑一聲，繞過各種垃圾，輕巧地坐在鍾神秀對麵：“我原本以為……你會過一個月才想到我……”
現在雖然提早了一些，但看情況，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她十分得體地展露出自信與神秘。
“大門？什麽門？”
鍾神秀抬起頭，露出迷惘的神色。
“你知道……在平靜的俗世之下，還隱藏著一個神秘的、非凡的世界麽？”
朱莉壓低聲音，從紅唇中吐出誘人的秘密：“有一群人，或者可以稱為非凡者、神秘人……擁有神奇的力量，能操縱火焰、移形換影、甚至釀造出各種具有神奇效果的藥劑與美酒……而你手上的筆記本，就來自於一位非凡者，他同時也是調酒大師！”
“我相信……從這本筆記上，我隱約觸摸到了那種力量，但是卻無法抓住……”
鍾神秀既沮喪，又希冀地望向朱莉：“那麽……”
“很顯然，我也是！”
朱莉含笑點頭，眸子一瞬間變得幽深。
鍾神秀驀然感覺一道精神壓力被強加在自己身上。
這點壓力對他而言，簡直如同多了一縷蜘蛛絲一般，不仔細分辨差點就漏了過去。
‘嗯，喝了冷酷之血的疤麵，完全可以承受，並且將她打成篩子……’
他暗自嘀咕一句，整個人直接趴在桌上，喘著粗氣，好像一下子增加了上百磅的負重。
“哪怕最初級的非凡者，也能熟練運用自身靈性的力量，我剛才所施展的，不是任何一個無名之術，僅僅隻是用我自身的靈性，給你的靈魂增加負重……所有的普通人，在我們麵前，都是螻蟻！”
朱莉充滿自豪地宣告道。
輕語者酒吧門口，看門人疤麵突然打了個噴嚏，感受著呼嘯的冷風，不由灌了一口烈酒……
出乎朱莉的預料，李維似乎接受得很快。
他靠在椅背上，沉思片刻，突然問道：“你給我這本筆記本，是為了什麽？”
“你是具有天賦的人，天生的半個非凡者，我甚至從你身上感受到了靈性外溢，你隻是缺少一個領路人，教導你如何運用它……”
朱莉微笑道：“我願意成為你的引路人，帶你進入神秘的世界！”
“代價呢？您如此幫助我，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鍾神秀突然問道。
“當然，但它對你不會有任何損失……”朱莉道：“每條非凡道路都是不同的，我想培養一位擅長調配血酒的醫生，他對我們很有用！你不用看了，血酒是真正非凡者才能調配的獨特靈劑，並不在這本筆記本上……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