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一十一章 憤怒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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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是一般的冷。
即使戴爾菲已經為他在這冰霧當中開辟出了一條通道，可走在其間，卻仍舊能感受到可怕的低溫。
不過，興許也正是因為這附近空氣中的水分都已然被那極限的低溫幾乎全部凍結。此刻在這條沒有冰霧彌漫的通道中行走，雖然確實非常冷，可短時間內似乎也還並沒有到完全無法行動的程度。
是的，隻要能忍耐住的話……就還能繼續前進！
哈利右手提著寶劍，左手則下意識地搭在了右臂上輕輕摩挲著，似乎是想借著摩擦或多或少地為自己增添幾分暖意。可要說這種做法究竟是不是一種毫無意義的自我安慰，那就不清楚了。
好在，這冰鳥自爆所形成的冰霧雖然能夠將那巨人惡魔的整個上半身都籠罩起來，但它所覆蓋的範圍，貌似也還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待得哈利一邊牙關打著顫、一邊沿著這條筆直的冰霧通道往前快速跑了一段距離之後，他便終於望見了通道的末端。
那是一道……
“冰牆？”在望著前方愣了一下之後，哈利才稍稍反應過來，自語道。“啊！是那惡魔的手和肚子……惡魔也已經被戴爾菲給凍起來了嗎？”
老實說，哈利這會兒其實已經非常疲憊了，好似渾身都沒有了力氣。眼下能一鼓作氣跑到這裏來，幾乎是全靠著心中的懊惱與不甘在支撐。
很顯然，如果敵人能更容易對付些，那自然是在好不過的事情了。
隻可惜，現實總是在不斷刁難著這世上每一個人，哈利就算是再如格蘭芬多所說的那樣“幸運”，也是很難免俗的。
就在他腳下一頓，考慮著該從何處下手之際……突然間，伴隨著一陣震動，被暫時凍結了起來的惡魔猛地扭動了一下龐大的身軀。
“嘎吱……喀嚓，轟！”
在一記讓人牙酸的冰塊摩擦聲響過，那些覆蓋在惡魔身體上的堅固冰殼一塊塊地龜裂破碎，轟隆隆地掉落了下來——這當然也同樣包括了它胸腹間的寒冰。
於是下一刻，哈利也終於近距離地看到了對方身上那道……或許也並不能完全說是出自於他之手的那道創傷。
沒錯，惡魔的腹部被格蘭芬多寶劍切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從小腹下一直開到了接近心口的位置。眼下就算它在用還能正常動作的右手捂著傷口，可每當他動彈一下，便仍會看到那整齊的創口深處與惡魔的皮膚一樣是一片漆黑。
看不到類似於內髒的東西、也看不到有流出血液的意思，就隻是一片深邃的漆黑。
必須得說，這種感覺，讓哈利覺得非常不適——雖說早就聽說了這些惡魔並非尋常意義上的“生物”，可是不論體型大小，它們卻仍都有著與人類頗為相似的形體外觀。
可是如今，在如此近距離地看到了那詭異的傷口之後，哈利似乎對這些所謂的“惡魔”又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了。
雖說，也不知道這對他而言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算了……大家夥。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算不算是一種生物，更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死亡’這一說。可是……你還是死吧！離開這個世界，這裏是屬於我們的地方！”
話音未落，就見哈利仿佛一下子忘卻了身體與精神的疲憊，手執寶劍猛地一個加速衝了過去。
此時此刻，這巨人惡魔還沒有完全掙脫寒冰的束縛，再加上它先前左肩受傷，右手又需要捂住腹部的創口，顯然是沒有主動抵擋攻擊的能力了。
所以，隻要瞄準那手掌沒能覆蓋得了的傷口的話，那麽即便現在的哈利也沒了憤怒規則的力量輔助——
“嗤！”
格蘭芬多寶劍的劍身再次沒入了惡魔的腹部，而這一回，終於切切實實地是憑著哈利自己的意誌完成的了。
隻可惜，還沒等哈利繼續有所動作，便感覺到一股勁風倏然從側麵吹來，使得他立馬就下意識地收劍後撤，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下一刻，隨著又是“砰”地一聲巨響，對方原本捂著腹部的巨手竟反手揮過。雖然沒有擊中瑪卡，卻也順勢粉碎了一大片的冰殼。
地麵的震顫，愈發激烈了起來。
於此同時，就在冰霧範圍之外，正默默感知著霧中情況的戴爾菲不禁蹙起了眉頭。她發現，那巨人惡魔似乎又再打算從那個因為一再的攻擊和破壞變得越來越大的巨坑裏爬起來了。
不過這一次，戴爾菲在為是否要繼續借助冷卻規則將其凍結在坑內的事情考慮了一番之後，卻最終又將已然舉起了一半的法杖重新放了下來。
不為別的，就因為，那惡魔這次居然選擇了從另一側的邊緣翻身而出。
“波特——”
“我知道！”
戴爾菲在察覺到這一點之後，便不由得衝著前方喊了一聲，卻很快就聽得冰霧內的哈利作出了回應。
不一會兒，她就看到哈利已經從那冰霧間的通道裏渾身哆嗦著衝了出來，並回頭往身後望了一眼。
那一瞬間，他便看到那巨人惡魔已經僅用右手攀著地麵緩緩爬出，而後撐著地站起了身來。
這名惡魔那龐大的身軀仍舊是格外地驚人，如今終於從布洛瓦設下的坑裏爬了起來，看上去明顯要比剛才又高大得多了。
隻是，它最初猛然間來到這附近時的那股子駭人氣勢，如今卻是消退了許多，好似整個巨大的身形都變得有些焉巴了起來。
雖然說，惡魔終究還是惡魔，可不是能夠輕視的對象。
哈利在回到了戴爾菲身旁，兩人並著肩一同與那頗有些傷痕累累的黑色巨人互相對峙了片刻。
“嗵……嗵嗵……嗵……”
忽然，就看到對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一般，扭頭朝著某個方向瞥了一眼。隨後在又衝著哈利和戴爾菲默默地瞧了瞧以後，竟就這麽耷拉著受傷的左臂、捂著開了個大口子的腹部轉身往東邊去了。
“戴爾菲，要……呼……要追嗎？”
哈利微喘著氣，低聲詢問了一句，卻見戴爾菲在遲疑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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