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二章 微不足道的掙紮
“你就是麥克萊恩先生嗎？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大家對你的種種事跡也算多有耳聞。自鄧布利多之後，咱們霍格沃茲總算是又出了一個能夠總領大局的人才啊……”
瑪卡和布洛瓦父女還沒有走到城堡門口，就被一些得到了消息跑出來的巫師給攔住了。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其實也隻是對瑪卡感到好奇，大都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然而，還沒等他們繼續接近，就被維莉一言不發地將魔杖一抬，給擋在了距離瑪卡幾步開外的地方。
“小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們都曾是霍格沃茲的學生，想必你也是吧？放心，我們都是自己人。”
說實在的，維莉這動作確實是顯得有些唐突了，畢竟他們這些人不僅都沒有對瑪卡表現出任何的敵意，反而還都是笑臉相迎的。就算瑪卡這邊還並不清楚對方的身份，顯然也沒必要將態度表現得如此生硬無禮不是？
可是維莉卻依舊是毫不買賬地用魔杖杖尖指著他們，寸步不讓地守在瑪卡身前。
至於一直跟在後頭的布洛瓦先生，他甚至要比維莉表現得更加淡漠，愣是將眼前這一群人視若無物，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因為他所關心的也就隻有女兒的安危罷了，而以這群巫師的實力，在他看來絲毫不值一提，根本沒有必要擔心。
其他的事情，交給瑪卡去判斷就行了。
但是，就當那些巫師男女的視線越過不為所動的維莉，重又落向瑪卡這邊時，瑪卡卻忽然抬頭朝著主體修複已然將近結束的主堡樓上望了過去。
待得重又將目光收回來之後，原本還想開口的他幹脆就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這裏能做主的那個人就要來了。
“麥克萊恩先生，你……究竟是什麽意思？”一名站在最前麵的年輕巫師看著瑪卡，很是有些疑惑地道，“不，等等，你到底是不是瑪卡·麥克萊恩？”
在此之前，他們還都聽說過瑪卡為拯救普通巫師、乃至是普通麻瓜群眾的一些行動，所以都以為瑪卡是個徹底繼承了鄧布利多意誌的和善的巫師。所以現在，在見識到了維莉的不近人情和瑪卡的無視之後，他們都逐漸生出了不解和猜度。
隻可惜，瑪卡顯然沒有為他們作出任何解釋的打算，甚至對於那名巫師的質疑，都毫無辯解之意。
隨著門口的人越聚越多，可以看到，現場的氣氛都在隨著他們那一道道視線的改變而變得緊張了起來。
“都進去……老爵士說了，讓你們去禮堂集合……”
隱約間，瑪卡聽到人群後頭的城堡門口附近似乎有人在出言催促，不過效果似乎並不是很好，大多數人依舊在門口這邊聚集著，並且越來越多。
值得一提的是，最初那名開口質疑的年輕男巫也不說話了。看他右手插在兜裏的姿勢，估計已經在摸向自己的魔杖了。
“都讓一讓。”
驀然間，一個蒼老卻又頗為硬朗的聲音自大門內響起，使得人群中的嗡嗡聲立刻消停了下來。而很快，前方所有人都紛紛往兩側逐漸退開，使得一道身影頓時出現在了瑪卡的視野當中。
瑪卡看到，那是一名年歲已經很大了的老巫師，白蒼蒼的頭發與微卷的白胡子幾乎連成了一片。因為並沒有太過精心護養和修剪，令得它們看起來很是有些張牙舞爪放蕩不羈。
而在這名老邁的巫師身上，則穿著一套陳舊樸素的舊式巫師袍，唯有胸口一側的那枚赫奇帕奇院徽，依然嶄新如初。
老實說，這名看起來應當與鄧布利多差不多年紀的老巫師雖然遠不如前者那麽高大，可光從對方的視線中瑪卡就能感覺得出來——這同樣是一位智慧與能力兼具的老者。
“我是阿斯蘭，和你一樣，是個赫奇帕奇。”
老阿斯蘭說著，隨手拉了拉外袍胸前的那枚院徽，微微地笑了笑。而緊跟著，他便一邊往外走來，一邊朝著湖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願意陪我這個老頭兒去湖邊走一走嗎？”
直到這時，剛才在這裏麵對那麽多人一直都沒開口的瑪卡終於說話了。
“雖然我不知道我們能說些什麽，不過……當然，陪老人散個步、聊會兒天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瑪卡說著，便拍了拍仍舊站在自己身前的維莉的肩膀，帶著父女倆先行往湖邊的方向走去。
“老爵士——”
一名巫師湊上前來，想要和老阿斯蘭說點什麽，但卻被對方擺了擺手堵了回去。
“我說了，去禮堂集合，暫時就不要亂跑了——我去和那麥克萊恩先生聊幾句話，其他事情都等我回來再說。”
“可是……老爵士，那真的是瑪卡·麥克萊恩嗎？”
那名巫師蹙著眉問了一句，卻見老阿斯蘭微微一頓，隨即看著瑪卡的背影道：
“放心吧！除了瑪卡·麥克萊恩，我想不出還有其他可能了。”
老頭兒的意思很明顯，起碼他認為，來的絕不可能是海爾波——而如果不是海爾波的話，阿麽除了瑪卡以外，還會有第三個能夠隻憑一個眼神就讓他感到仿佛連靈魂都在震動的強大巫師了嗎？
輕輕搖了搖頭，老阿斯蘭不再和對方多說，徑直便往瑪卡離開的方向走去，似慢實快地自眾人眼前消失了。
……
大自然的包容力是強大的——當瑪卡站在湖畔，靜靜欣賞著那被微風撫皺的水麵時，他不禁暗自感歎。
他還清晰地記得，當初隕石被海爾波砸向城堡時，擴散開來的衝擊波掀飛了周邊大片的草皮樹林，而這片湖也被不少隕石碎片襲擊，掀起了滔天巨浪。
然而，才過了沒多久，地麵上被翻開的泥土中就又冒出了許多的嫩芽；湖畔除了被砸出了一些坑窪之外，反而還使得湖麵擴張了一些。
連被創始人加固過空間的霍格沃茲城堡都被摧毀了大半，這山、這湖、這草木花朵卻隻是多了些許微不足道的變化。
“真是微不足道的掙紮，”瑪卡說著，不由扭頭朝著湖邊不遠處瞥了一眼道，“鄧布利多教授，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