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章 磨礪
“麻瓜居民的遷移工作進行到哪裏了？”
“距離這裏最遠的一支隊伍已經到達特福德了……隻是，由於活屍群的行進路線未必就能保持在直線上，所以沿途周邊的其他城市最好也盡可能地多遷走一些……”
“嗯，達特福德嗎？我知道了……向戰場中正在作戰的各部發出信號，在迷霧籠罩過來之前，所有清剿隊伍交替後撤五英裏！”
“是！”
原本就目前為止的阻攔效果而言，其實還沒到非要往後撤的時機。若是有可能的話，將活屍群擋在這裏的時間必然是越久越好的。
最好就直接在這裏將所有活屍全部清除掉，這樣普通居民的傷亡數量就必然能夠降到最低。
然而，那自倫敦移動過來的迷霧，卻令接下來的清剿行動增添了許多未知數。在不知道被霧氣籠罩後會發生什麽的情況下，及時地後撤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而必須得說，正是瑪卡當機立斷地放棄了爭取聯合會的決議，讓麻瓜方麵的遷移計劃立刻開始執行，這才使得金斯萊在迷霧移動的意外發生以後有了更多的應對餘地。
要是到了現在戰場後頭還全是麻瓜居民，清剿隊伍就完全沒有退路可言了。
但在片刻後，正當金斯萊略有些焦急地等待著先前出發去迷霧那邊的探查小隊傳來消息之際，剛去下達後撤通知的其中一名傲羅卻給他帶來了一則不怎麽好的訊息。
“部長！因為波特先生還在活屍群中，小天狼星不肯帶隊往後撤。”
“那家夥，”金斯萊聞言，頓時搖了搖頭，“嘴上說著對波特那孩子絕對放心，可到頭來還不是最擔心的那一個麽！算了，這也不能怪他——”
雖然心裏這麽想著，可他還是果斷地一擺手道
“後撤命令不變，隻是……讓在小天狼星那支隊伍附近的幾個小隊做好隨時給予接應的準備！”
……
戰場中的情況瞬息萬變，即便是臨場應變能力很強的金斯萊，也不可能事無巨細麵麵俱到。
所以，統率前線的一大要點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不犯大錯才能保證絕大部分人的安全。
在必要的時候，放棄也是一種選擇。
也就是說，要是在迷霧飄到戰場中時小天狼星還不後退，為了計劃的順利執行、為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金斯萊不會讓任何隊伍去幫助他。
最多也就是讓附近的小隊稍加接應，這便是極限了。
當然，小天狼星自己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金斯萊的決定是正確的，換做是他，也一樣會這麽做。
“布朗，一會兒迷霧過來時，你負責帶隊往後撤。”
“小天狼星，那……你呢？”
“我你就不用管了。”
小天狼星手執魔杖，一邊連續揮出一道道魔咒、一邊將帶隊的任務交托給隊伍中的一名精英，沒有絲毫的猶豫。
而在戰鬥中，遲疑不決肯定是大忌，那名隊員在聽到後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點了下頭。
不過還好，就在這時，小天狼星忽然便看到一個渾身浴血的身影驀地自活屍群裏衝了出來。
“哈利！”
“小天狼星？”
剛從敵群中脫身而出的哈利往這邊看了一眼，手上卻毫不停頓，條件反射般地將依舊雪亮如初的寶劍反手一揮。
下一刻，兩名追向他的活屍立馬就被攔腰斬斷，“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連帶著還絆倒了後麵的數名敵人。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哈利才提著寶劍重重一踏地麵，飛快地來到了清剿隊伍的這一側戰線。
“哈利，小心——”
別看他那動作依然矯捷，體力上卻似乎已臨近透支了。在突破重圍回到這邊之後，他腳下便突然一下趔趄，要是沒有小天狼星伸手攙扶就當場倒地了。
“沒事吧？有受傷嗎？”
哈利身上全是粘稠的暗紅色血液，乍一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傷痕。不過一看他左手提劍就知道，右臂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了。
但即便如此，哈利卻仍舊搖了搖頭。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他頗有些吃力地道，“先不說這些……迷霧已經飄到活屍大軍的末端了，讓所有隊伍立刻後退……嗯，不行，你帶我去找金斯萊，我要向他匯報一些重要情況！”
“好！我這就送你過去……”小天狼星正說著，忽然動作一頓，而後看著哈利的眼睛蹙眉道，“你好像有點不對勁？發生什麽了？”
“嗯？”
哈利搭著小天狼星的肩膀，輕輕喘息著。在被對方這般問起時，他還稍稍猶豫了一下，跟著才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道
“我遇到……佩妮姨媽了。”
是的，哪怕哈利眼下是滿頭滿臉的血，卻也掩蓋不住他神情的低落——在這方麵經驗豐富的小天狼星幾乎可以肯定，那黯淡的眼神，絕不僅僅是疲憊所能導致的。
而當小天狼星聽到哈利說出“佩妮姨媽”這個稱呼時，他就知道究竟是什麽讓哈利表現得如此迷茫了。
然則，就當他打算開口說些點醒哈利的話時，卻見哈利反而衝著他搖了下頭。
“小天狼星，不用說了……早在決定代替赫敏她們過來這邊加入戰鬥時，我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雖然……嗯，當我真正麵對那樣的現實時，即使對方是佩妮姨媽，對我而言似乎也同樣是一個無比嚴酷的試煉啊！”
說到這裏，哈利這才重又搖了搖頭，然後便朝著小天狼星咧了咧嘴道
“走吧！有一件事必須盡快傳達給金斯萊……就是我腳有點兒不聽使喚了，你帶過我去一下吧！”
哈利確實是長大了，哪怕獨自麵對殘酷的現實，也能堅強地去承受下來了。
小天狼星在暗暗感慨的同時，也不再繼續耽擱，稍稍一頓便將哈利給背了起來——哈利身上肯定是有傷了，在不能使用隨從顯形的情況下，他卻並沒有選擇使用漂浮咒之類的魔法，而是決定親自將哈利背過去。
“哈利，剛才你說‘代替赫敏她們過來這邊’……你今天是一個人過來的嗎？”
在飛快地奔跑之際，小天狼星略喘著氣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