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仆宗
第三百二十八章仆宗
陳執這一聲怒斥,雲老怪頓時臉都綠了,怒氣沖沖就要站起來,不過「仆宗」二字,卻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將這怒氣化為烏有。【】
雲老怪瞪大了眼睛,失聲驚呼道:「你到底是誰?!」
陳執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卻是居高臨下著半蹲在椅子上的雲老怪,嘴角,帶起一絲輕蔑之色:「怎麼,莫非仆宗連自己的主人,都忘記了么?」
「你是……不可能,他不可能活這麼久,這可是數萬年!」雲老怪微微失神,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雙眼微微眯起,直接起身,那魁梧的身形配合著元嬰四重的壓迫力,頓給陳執一種窒息之感,他雙眼圓瞪,恍若金剛怒目,一字一句問道:「你,到底是誰!」
陳執沒有回答他的話,一伸手,儲物袋卻是拋出一枚漆黑令牌,這令牌之上並任何靈氣,當初陳執在檢查鬼修儲物袋的時候也沒太過注意,直到後來在他觀鬼修記憶的時候,倒是得知,這枚令牌是鬼修還是人類之身的時候,曾收了某個小宗門為仆宗,而這令牌,便是信物。
所謂仆宗,在修仙界也算是一種較為普遍的情況,只不過大多數的仆宗,都是存在於宗門和宗門之間,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宗門之內,上到宗主,下到所有弟子,都是主宗的僕人,除非萬不得已,一般不會有宗門會願意成為仆宗,而成為單名修士的僕人,這等情況,更是少之又少。
不過當初這鬼修情況就有些特別,當初雲靈宗僅僅只是一個類似於修仙世家的小型宗門,整個宗門修為最高的修士不過是一名金丹修士,而當時鬼修,卻是盡荒原界霸主道藏教的某個分支的長老,同時,他還是一名元嬰修士!
當初鬼修一時興起救下了面臨滅族的雲靈宗,並且收為仆宗,只是鬼修卻在前往三洞秘境試煉之時遭逢不測,淪為鬼修,又為了苟活於世在白骨洞整整呆了四萬餘年,出來之後沒等他離開盡荒原界便被陳執斬殺,其記憶,自然也歸陳執所有。
當初到鬼修記憶的時候,陳執只是粗略一掃,畢竟當初鬼修僅僅只是道藏教分支的長老,很難接觸到道藏教的核心機密,而且又「死」了數萬載,記憶大部分功法不是道藏教功法便是鬼修功法,陳執修鍊了陰陽天雷訣和陰陽合歡訣,道藏教功法自然對他用,核心功法鬼修又接觸不到,至於鬼修功法,陳執可沒修鍊鬼道的意思。
所以這鬼修記憶之,除了一些有關傳送陣記憶,其他對陳執來說根本沒太多用處。
不過,在到了白燕胸口那詭異紋身之時,陳執頓時想到了當初觀鬼修記憶之時的某個畫面。
當初,鬼修收下這小型宗門為仆宗之後,臨幸了雲靈宗當時宗主的女兒,並且在其身上刻畫下一副紋身,為了滿足自己的獸慾,鬼修告訴當時那位宗主,以後一代雲靈宗內,都必須收一名聖女,作為其前來之時臨幸的爐鼎,而每名聖女身上,都會刻下一副紋身。
不過如此做,雲靈宗也得到了極為豐盛的回報,當時鬼修也聽聞了一些道藏教要離開盡荒原界的風言風語,便將一些道藏教內功法私自傳給這雲靈宗的宗主,可以說,正是這些功法,奠定了雲靈宗如今的地位!
雲老怪怔怔著手令牌,只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一路衝到頭頂,目瞪口呆著陳執。
「現在,你相信了吧?」陳執冷笑一聲,在一旁坐下,目光冰冷著雲老怪:「這白燕,應該是雲靈宗的聖女吧?」
「的確。」雲老怪回過頭,卻是詭異地恢復了平靜,皺眉說道:「雖然你有令牌信物,但老夫並不能相信你的話。」
這點,陳執早就料到,當即笑了笑,緩緩開口,將鬼修記憶的一些東西緩緩敘述出來,雲老怪越聽越是驚訝,因為陳執所說,幾乎和宗門典籍記載的一模一樣,甚至更為詳細,他當然不知道,陳執手竟然會擁有噬魂天書這等掠奪人記憶的東西。
陳執說完,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雲老怪,嘴角露出一絲淡然笑容,一伸手,拿出一枚玉簡,放在額間,很快,便將鬼修記憶給雲靈宗的幾種道藏教功法印在了玉簡之,伸手拋給目瞪口呆的雲老怪。
雲老怪深吸一口氣,直接將玉簡貼在額頭上,越,他越是心驚,魁梧的身軀更是微微顫抖,尤其是其一種名為「雲虎訣」的功法,正是他所修鍊的功法,而在陳執給的玉簡之,則更加詳細,甚至包括元嬰五重以後的功法和幾種威力奇大的道術!
畢竟當初鬼修雖然給雲靈宗功法,但卻藏了一手,陳執當初老者出手之後,便猜出老者使用的是雲虎訣,若是之前那些話可以說是威逼的話,現在拿出玉簡,就是利誘!
果然,雲老怪在清玉簡之後,眼閃爍著震驚和一絲迫切,不過,他現在的雲靈宗,離數萬年前的雲靈宗已經不知道多少代了,而且如今雲靈宗,也成為了瀚海界的一個等宗門,而他更是元嬰四重修士,若要讓雲靈宗認陳執為主人,等於將他這個宗主架空,他豈會願意……
只不過,當初那儀式,他又不敢違背,這仆宗儀式,在修仙界的威懾力,甚至還在心魔之誓之上!
「但你,如何存活這麼久的……」雲老怪乾巴巴問道。
「你可聽過輪迴秘術?」陳執拿起茶杯在手轉了轉,雲老怪深深吸了口氣,從一旁拿起茶壺,竟然親自為陳執盞茶,若是有雲靈宗修士到,定會驚訝地瞪大眼睛。
「輪迴秘術?」雲老怪微微一愣,重新在一旁坐下,皺眉思索了一會,這才說道:「略有耳聞。」
「所謂輪迴秘術,唯有元嬰五重大修士才能施展,在坐化之前,特意將全身血肉化作一枚烙印,印在元嬰身上,隨後又將元嬰的大部分記憶硬生生地分離出來,化作一枚烙印,封印在一座輪迴塔之,同時也將儲物袋和法寶放入其,如此一來,當修士輪迴轉世之後,若是修士能重生到那一界,自然會有所感應,憑藉烙印找回之前的記憶和法寶。」陳執淡笑著說道,這說辭,是他在來的路上便想好。
這輪迴秘術和輪迴塔,到還真有其事,只不過若是雲老怪能去大千世界,定會知道,不管這輪迴秘術還是輪迴塔,都擁有極大的限制,先不說烙印存在時間不過百年,便是三千世界,能夠回到之前那一界的概率實在是太低!
而就算修士有幸能轉世到那一界,誰又能保證,重生后的修士,是否擁有靈根呢?
所以這輪迴塔,往往成為修士坐化前一個寄託而已,倒是修士留下的財寶,往往會被一些尋寶修士挖掘出來,等於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雲老怪重重呼出一口氣,其實在陳執拿出功法之後,他便已經確信陳執所說的話了,而陳執口輪迴秘術,卻是堵住了他最後一絲僥倖。他魁梧的身形驟然半跪在陳執面前,嘴唇艱難地動了動,最後還是喊出了兩個字「主人。」
陳執笑了,只是他的笑容之,卻是有著一絲如釋重負,當初他在到白燕胸口露出的紋身之後,便想到了當初在鬼修記憶到的東西,事後,又趁著楚冰凌恢復之時,在腦海調出鬼修記憶確認。
只是當時,他的腦海便隱隱有了一個計劃,真正促成他下定決心用鬼修記憶偽裝忽悠老者,則是從白燕那得知的使者二字。
雖然目前這個計劃還僅僅只有一個輪廓,但這計劃最重要的一環,便是能夠通過鬼修記憶讓雲靈宗成為他的庇護之所!
著面前單膝跪地,面表情的雲老怪,陳執微微一笑,卻是伸手將他扶起,原本偽裝出的傲然消失不見,淡淡說道:「雲道友,其實我並意掌控雲靈宗。」
雲老怪渾身一顫,皺眉著陳執,一時間有些弄不清楚陳執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執將雲老怪扶在椅子上,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當初,我不也並沒有吞併雲靈宗,不是么?而且如今,鬼蜮、妖族入侵,道友莫非認為,這瀚海界還是一處安全之所么?」
當到雲老怪露出思索之色的時候,陳執嘴角微微翹起,這兩句話,都是他的真心話,以雲老怪活了近千年的見識,當然聽得出來,他之所以將這擺在明面上說,就是為了給雲老怪吃一粒定心丸。
以己度人,換做他是雲老怪,也不會心甘情願將自己的宗門貢獻出來,更何況,他根本不是鬼修,若是這雲老怪一時想不開,拼著被血脈儀式反噬的危險直接將他擊殺,或是暗使絆子出賣他,到時候非但不會遭到儀式反噬,還等於給真正的主人鬼修報仇了。
這風險,陳執冒不起!
更何況,他的計劃之,也根本不需要掌控這雲靈宗,如此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