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賞月

  路易斯斜眼瞥了眼賭桌，那桌上大半的錢財都是放在棺材左邊，而右邊僅僅幾張銀票，最大面值也不過一百兩，上面壓著些碎銀。顯然是大部分人不看好他能獲勝，這未免也太不將他血雨公爵不放在眼裡了！ 

  哼！路易斯冷哼一聲，同時腦子飛快回憶著眼前這位女子的情報：蘇春逝，四季客棧掌柜，實則乃大唐皇家名捕，極擅用刀！ 

  寥寥幾筆便讓路易斯正色。 

  路易斯三人和蘇春逝緩緩走出客棧，晚風吹起一陣塵沙，吹動了蘇春逝的長裙，吹亂了髮絲。而路易斯緩緩抬頭凝視著天上的圓月。唉~似乎有感而髮長嘆了一口氣。 

  「東方的月亮果真是圓滿無瑕，真想靜靜的坐下飲酒賞月，哪怕是在荒郊野外上，躺在地上看著圓月而眠！從西方一路趕來，所見繁華簡直超乎想象，真的比那些吟遊詩人說的繁華太多太多了，蘭蒂斯和大唐一比，簡直就是天地之別，大唐中等的州府也比蘭蒂斯的帝都來的繁華昌盛。無怪乎東方人稱呼我們西方人為異族！野蠻人！國家飽受內戰之苦，百姓流離失所。連個穩定的耕地都是沒有，何談建設發展國家！而大唐自太祖開國至今三百七十餘年，承平已久！我！聖·威廉·路易斯發誓一定要讓蘭蒂斯重回百年前那法尼亞帝國的榮光！」一路上的經歷，讓路易斯心中的那目標更為明確，促使他會更加堅毅的去實現，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蘇春逝與他們對峙著，看見路易斯一直抬頭望著圓月和左右環顧漫天繁星，甚至張開雙臂閉眼深呼吸，享受著外面刺骨的晚風，顯得頗為怪異。蘇春逝不由得皺眉疑惑，而他的兩位手下卻冷視著盯著自己。 

  過了好一會，路易斯終是低下頭，活動下脖子，看著蘇春逝笑道：「實在不好意思，這夜空實在是……實在是太美了！你們東方或者大唐的夜空每晚都是這樣嗎？一路風塵僕僕的為了要事從西方趕來，卻是忘了感受這般美景，說來可能有些丟人，我活到現在頭一次見過這樣的夜空，這樣繁美的星空，這樣圓滿無瑕的圓月，真想馬上像個孩子一樣數星星。也許這只是你們平日在平常不過的夜晚，但是在西方，在蘭蒂斯。這樣的夜晚只有在每年的聖恩節才有，那天是天主誕生的日子，也是黑夜女神尼克特感冒的日子，她一個噴嚏吹散了黑雲，豐饒女神德墨忒耳為凡人在黑夜重見光明流下淚水，淚水洗滌昏黃的殘月，讓它變得圓滿潔白，淚水在第二天化為雨露滋養大地，讓農作物豐收。這一天，家家戶戶乃至帝國皇室貴族都會舉行盛大的祭祀，這一天也是全民最開心的日子，哪怕是最貧窮的人家，寧願在節日前忍飢挨餓數天，也要在節日時擺上滿滿的一桌，哪怕是黑麵包，劣質松子酒來進行燭光晚餐。也許這一天是這家人一年中唯一能果腹的日子，在晚餐后，孩子們在屋外啃著麵包抬頭數星星，父母捧著聖殿對著天空虔誠的祈禱天主的保佑。祈禱結束戰亂，來年風調雨順，孩子慢點長大，這樣就不用被強制徵兵打仗了。」 

  一番話聽著蘇春逝不由得有些動容，但還是快速平靜下來，畢竟其話中真偽也不得而知。大唐朝內也是不止一次提及西方****，也有激進派提出出兵西征或者支持某一勢力，戰後分得利益成果，但還是因為蘭蒂斯個中複雜關係而擱淺了下來，並且大唐也並非世間無敵，北方游牧名族狄戎對中原虎視眈眈，其騎兵強悍無比，對以步兵為主的唐軍著實是一種衝擊！但邊境唐軍三十五萬精銳依託絕望長城和秦河天塹，大唐一直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