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仇人相見
“王爺還是先說說吧，至於那和明月，我是與她見過麵，不然，也不會知道的這麽多，是我好奇心重，才引來了麻煩，反正，我也不會活著離開此地，王爺不妨成全了我這份心，教我死時，也沒什麽念想。”我說時，已然在柱子手心寫完字，他在我身旁遲疑著。
我轉身對玄興道長道：“道長還是回避吧，這樣的秘密，但是我這樣的將死之人才能聽，聽了，便是要帶到地府去的，想活命的人還最好離開。”
我看著道長，一麵對他丟個眼神，道長點了點頭道：“大當家言之有理，那貧道便先行回避。”說著趁機拉著柱子和解虎退了回去一麵道：“來，咱們去準備做法式的事，你們來助我。”
我見他們進去了，這才走到石階前坐下，依著門框準備聽一個好故事，也正好將身後的竹簾躲開擋住了屋裏的情形。
肅王似是識破了我的計謀似地笑了笑，卻並不說破，這時那統領也遲疑地對肅王道：“王爺，屬下們便在前院候命。”肅王抬了抬手，他們一幹人等便走了出去，而國師則去看地上的麵具人，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肅王垂了垂眼眸，半晌道：“好，我便與你說說，當初，皇兄已有耳聞，知道落月山莊與國舅有些交情，便想尋個借口去查探，也曾派人暗中調查，但是，落月山莊也不過是個平常的莊子，並沒有查到什麽蛛絲馬跡，可是我知道，依著皇兄的性子，那一線消息也非是空穴來風之說，絕計不會放棄，於是，我便要在他之前解決這個麻煩。
“於是，我便先下手，將莊子毀了，但莊子裏的人是無辜的，我便讓他們躲在一處秘密所在，這樣，皇兄便再無從去查，當時，黑龍天王正被授意在江湖上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掩護國舅暗中行事，他派人縷次去查落月山莊，想要找那樣寶貝，可是，接連兩三年，他都一無所獲，這才另尋他法，而黑龍天王也被江湖逐出中原，去了塞外，與國師匯合去研究那塔中的機關。
“當時國舅的計策在暗中進行時，也遭到多重波折，他的妹妹，也就是皇後的兒子夭折，皇兄另立太子，讓國舅的計劃大大受損，他不得不再想其他法子，而對於落月山莊便也就暫時放鬆了搜查，而我便暗中照料著落月山莊的人。”
我聽到此處又問他：“你留著他們的命，卻殺死了莊主，便是有兩個目的對不對？一是，你知道他們是祥安堂掌事後裔，也必然知道開解寶塔的法子，二是滅了莊主的口，好防他將你和黑龍天王的關係供出來，牽連了你，對吧？”
當我說到此處時，我聽見明月輕微的一聲驚呼便立即被捂了嘴，好在，這聲音過小，除了我，也沒有被外麵的人聽見。
肅王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椅子的扶手看向
我道：“你果然聰慧，這也被你想到了，是，我當時是這麽想的，隻有落月山莊的人死了，才會少了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你忘了，落月山莊可不止莊主一個人知道你和黑龍天王以及國舅的關係，你留下那麽多活口，就不怕他們誰毀了你的計謀嗎？”我再問他。
他擺擺手道：“我自然想到這些，所以，我把他們困在我親手建造的石城中三年，就是不想讓他們冒然出現，三年後，我才讓他們一個個離開石城，打著讓他們去外麵開地種菜，去外做謀生的幌子，將他們一一處置了，而留下的，則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廚子，老媽子和丫環，然後再派了幾個親信去石城，隨時探聽消息，如有人提及此事，立即處置掉，因此，我至今還留著這個腦袋當我的肅王。”他得意地看向我。
“那麽，你派人保護和明月，也是因為她知道破解之法，你用盡心思，想要討她的信任，便是想要有朝一日，好讓她去那塔中取出寶物，對吧？”我聽著他的回答，又不斷讚歎著莫老爺子的聰明才智，果然如他所料，全都猜中了。
肅王抿了抿嘴向後靠在椅背上並沒有回答我，而是問了我一個問題：“和明月，就在屋裏吧？”
我正想說不在時，明月竟然衝了出來，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和伽媞。
明月兩眼通紅地看著麵前的肅王，臉色煞白，全身顫抖著，和伽媞緊緊地拉著她的手臂也冷冷地望著肅王，我起了身來站在明月身側，隨時準備防著她撲上去和肅王拚命，因為此時的她才真正知道殺父凶手是誰，她落月山莊是被誰親手毀掉。
“原來，這一切，全是你做的！你毀我山莊，殺我爹爹！殺我家眷，這些年來，我每日都不忘你的救命之恩，每日都跟他們說，是你讓我們活著，有飯吃，有衣穿，將來一定能重建落月山莊，當年，我爹爹教誨我，受人點滴恩惠，定要湧泉相報，我不敢忘。
“雖然，我永遠都記得他和山莊在我眼前消失，但我依然記著你的恩情，那時，我不知道你是誰，你送來的書，琴，還讓人教我武功，我感激涕零，還讓人做了長生碑，祈福你長壽安康。我沒有了爹爹，可是，卻有人像他那樣關照著我們，我們活在地下不見天日，卻從沒有怨言，至少，我們還活著。
“這麽多年來，我從來沒有想到，一直被我們視若神明的人，卻是真正的凶手，他為了自己的前程，殺了我最親的人，毀了我的家園，我卻如此蠢笨，對殺人凶手感恩戴德，心心念念地等著有朝一日要如何報答如此大恩。”明月說著突然苦笑起來，幾乎站立不住，肅王見她如此，竟忽地起了身來想來扶她，抬起的手卻停在半空。
和伽媞冷冷地說道：“當初，我和黑龍天王離開山
莊時，便知道你是我爹的好友，我曾請你多多照應，就怕黑龍天王對他們動什麽手段，隻怪我當年年幼無知，被利益熏心，他一番花言巧語讓我失了心智，直到聽說落月山莊被皇帝派兵毀了，而後，他又背叛了我，因為當他知道，我根本沒有辦法取出那個寶物，他本想殺我，被我察覺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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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