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潑婦
華楓讓小夥計送上樓一碗粥去，我們則坐在桌旁吃飯，他眯著眼睛盯著我問道：“昨晚他沒把你怎麽樣吧？”我用力地瞪了他一眼道：“他娘的，你能不能成天不胡思亂想？”“我才沒有，明明是他看你的眼神不對，我和魏大哥他不選，偏要和你一屋，肯定是居心叵測。”他吃了一口鹹菜幹說著。
我實在是懶得理他，埋頭吃飯，他拿筷子敲我的碗沿：“跟你說話呢。”“我沒話跟你說。”我放下空碗轉身起來往門外走，這時見有人直往這邊來，進了門看見掌櫃的便依著櫃沿說道：“聽說了麽？開酒館的老山昨晚讓人殺了！”
掌櫃的正擺弄櫃上的賬本，聽見他說也問道：“昨晚？哼，死的太遲了些，活該！”“可不是麽，方才衙門來了人，看了看便說讓家人掩埋，他們會捉拿凶手，也並不問仔細，看來，連官府的人都知道他那副德行，照我說，他那惡婆娘也不該留著。”來人敲著桌麵說著。
我遠遠看著在一處店鋪前果然圍著些人在看熱鬧，我便又想起昨晚在窗外看見的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此時便又聽一個女人哭嚎之聲，有兩個衙役正往外走，那女人就跟在後麵哭嚎一麵扯著一人的衣袖不讓走，說不查清凶手是誰怎麽能這麽一走了之，如若查不出來，定去上告，還直說在京城府衙裏也有相識的老爺雲雲。
兩個衙役道：“我們這便是要去問詢，便是站在你家院中就能查出凶手不成？你個女人好不講理！不如去京城找來相熟的老爺替你來查！”說著便又走，那女人便仆在地上哭叫，四周隻是看熱鬧的也無人上前勸阻。
兩個衙役見路邊有站的人便隨意上去問幾句，全是在做樣子，這時便走到近前來，打量我們，便問哪裏來，往哪去，做什麽營生，我與華楓一一答了，那女人卻不知何時快跑而來打量我們對衙役道：“他們看著臉生，掌櫃的，他們是幾時來的？會不會和他們有關呐？差爺你們可要細細盤問盤問。”
掌櫃的走出來對兩個衙役道：“差爺，他們昨日後晌來的，便一直在房中並未離開，飯食也是送入房中去吃的，我家小夥計也衝上去，便始終聽他們在房中說話，天黑些時候還送茶水上去，再說，若是殺了人怎會還在這裏吃飯投店？”說時又橫一眼那女人。
衙役點了點頭便說句打擾了再往前走，那女人卻不依不饒叫道：“哎，話可不是這麽說，萬一他們便是故意如此呢？還是仔細查一查的好！”華楓實在聽不得便喝道：“夠了！你空口白牙在這此信口雌黃，你懷疑是咱們動手殺你男人，有何憑證？再如此胡攪蠻纏休怪我不客氣！”那女人聞言竟卟嗵一聲坐倒在地雙手在腿上胡亂拍打著哭叫道：“不得了呀，有人打人啦
！你個年輕後生怎麽要打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家啊！差爺呀，你可得替我作主呀！”
掌櫃的又是看不過便道：“你休在此鬧事，人家並不曾碰你！你相公的命案自有衙門替你作主，你在這裏叫嚷什麽？要叫也去別處，別來擾了我店時的生意！”
“哎，你個克媳婦兒的鰥夫，老娘在這裏找凶手，你插什麽嘴？你是不是與他們是一夥的，他們定是分了你銀子對不對？你說呀！”那女人起身來雙手叉腰地罵著，來與掌櫃的說話的那人也走出來道：“範家媳婦你少說一句吧，不是說有衙門替你查凶手吧，你相公還等你回去安葬，何來在此叫罵？”
“你閉上嘴吧，老娘在這跟人說話又關你何事？你勾引別人家媳婦習慣了，又來調戲老娘？告訴你，老娘可知道你是什麽德行，老娘可看不起你，呸！”我碰了碰華楓道：“這娘們兒真會到處咬人啊？”華楓冷笑一聲沒言語。
那女人便又聽見我說她，上前一步又指著我道：“你這年輕後生也不學好，在人背後嚼人舌根子，當心以後腸穿肚爛！看你這副尖嘴猴腮的模樣便不像好人！啊，昨晚來殺我男人的與你也極像，差爺，快來鎖他，肯定就是他，他要是不認，就給他用刑！就算不是殺人凶手，也定是偷雞摸狗之徒！”衙役們想是早就領教了她這本事，早早走遠了，四下圍了些人看著都竊竊私語指指點點，掌櫃的實在吃不下去又怕她得罪了我們，便對我道：“別去理會她，走走，進屋。”
“你個老鰥夫少管閑事！你是想要包庇殺人凶手不成？”那女人又大罵著，我上前幾步抬手朝她的麵頰上就揮下一耳光，她一個趔趄後退兩步坐倒在地，一時有些發愣，抬手捂著臉，片刻忽地指著我罵道：“好你個殺人凶手，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沒完！”說著擼了衣袖就彎腰撲來，想用頭來撞我，我抬腳踩著她撞來的頭又踢了回去，她再次坐倒在地，向後翻滾一個跟頭。
這時從一旁走來個挑擔子的人，扁擔兩頭掛著兩隻木桶，走到一旁看了一眼就繼續往前走，那婆娘自地上爬起來又叫罵著，一眼看見身旁有人挑了一擔青菜，便上前拿起一根蘿卜向我扔來，同時又向我撲。
我抬將那蘿卜一踢，蘿卜打個轉複又砸在她的肩頭，而她一個站立不穩撞在那挑水桶的人身上，那人忽地轉了個身，我借機一腳踢中扁擔一頭，再一腳一挑，一隻水桶向著她就潑灑過去，挑擔子的人再一個轉身，我再一腳將另一隻桶也向前踢去，眾人四下散開，那兩隻桶裏的竟然全是泔水，全潑在那婆娘身上，她又一下坐倒在地，身上便全是泥土，眾人無不掩口竊笑。
她低頭一看，頓時又哭嚎起來，挑擔子的去拿水桶時，那婆娘一把扯了他的褲管道：“你潑我這一身泔水，休想就這麽走，你得賠我銀子！”這時那塊蘿卜又滾到我腳邊來，我腳尖用力向前一挑，那蘿卜便正正砸在那婆娘的手背上，她一吃痛便大叫著放了手，那人趁機拿著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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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