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忘恩負義
我們站在山坡向下看了看，隻見那一大片幽綠的火光圍著山腳嚎叫了片刻才漸漸散去，對麵那頭狼依然遠遠看著這邊，我突然雙手攏在口邊學著狼的樣子大聲嚎叫了一聲，那頭狼也嚎了一聲這才轉身走了。一信護衛奇怪地問我：“你還會跟狼說話麽？”
“我看那身形有些像上次的狼王，上一回它帶著兄弟闖了我的寨子，咬死咬傷了我的兄弟，我也帶著兄弟砍死砍傷了它的幾個兄弟，算是有些交情。”我看著那頭狼的身形大概斷定著，其實也不能肯定。
幾個人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我又看那頭狼，對麵已然沒有了狼的身影。
我帶著他們順著山坡往東走了一段再上了一小座山，他們便已然氣喘籲籲，有些身上帶著傷，此時也實在是走不動，傷口的血將衣裳都染紅了。
我看看天色道：“今晚便在這裏落腳吧，明日天亮再下山。”“不行！我們必須回去，太子殿下還在鎮上。”有護衛說著，我看他一眼道：“你們誰要回去我不攔著，我是走不動了，而且已然這般時辰，這林子裏可不單有狼出沒，還有虎豹，你們若能拚得過，就算你們有能耐。”說著我四下找了些樹枝來堆成一小堆並點燃了，又用刀在火堆四下挖了一道溝。
“你挖個溝作甚？”有人問。“不挖個溝，火燒到林子怎麽辦？這一方百姓可是要靠這片林子過活的，可沒有每月的奉祿把自己吃的有頭無腦。”“你！”那人又要惱便被人勸住了。
我拿個火把起身往外走，便有人叫住了我道：“你去哪裏？”我回回頭道：“找些水喝，肚子也餓了，你家皇太子殿下也不管飯。”“我們與你同去。”他們剩下的六個人站起身來。
“你們怕我跑了把你們丟在這裏喂狼麽？留下兩個看著火堆，其餘的人跟我來吧，膽小鬼。”我罵了一句轉身往前走，聽著那水流聲便在不遠處。果然，有一條山溪便在一個山溝裏，我走上前，捧了水便大口的喝了些，又洗了手和臉上的血，又想著洗寶劍上的血時才發現，這把寶劍上竟然並沒有沾了血漬，果然是寶劍。
幾個護衛見狀也上前喝水，我往下走了走，到了一處平緩地，看見水中似是還有魚，於是我一手持劍走到水畔，將火把往水麵上靠近一些，他們喝了水走來問我作甚，我忙道：“噓聲，別說話！”
他們立即圍在一旁也不出聲，我握著劍柄看見一條魚循光而來，我手疾眼快，一劍刺下，正將一條魚刺在劍上。同時，一個護衛一箭射入水中也射上來一條。我們捕了四條魚後我便往回走，一個手臂受了傷的護衛道：“隻這四條怕不夠吃吧？”
我看看他道：“不至於太餓就好，還要吃飽不成？此時很多魚腹中都是有小魚的，天黑看不見，殺了太
多，哪再有魚吃？”那人聞言這才不言語了，隻是喃喃地與另一個道：“這個山賊卻是與聽來的不同，連魚也是不忍多殺，怎地不像他們說的殺人不眨眼那般凶惡？別是還有一個叫鬼見愁的吧？”
我也懶得理會他，將魚卻了內髒洗好了讓他們拎了，又去扯下兩片寬大的樹葉來卷成鬥狀盛了些溪水讓他們拿著回去給傷比較重的兩個喝。
回到火堆，我讓他們用樹枝串了魚放在火上烤，他們將水給了那兩個受了傷的人分別喝了些，又將剩下的水去給他們清洗了傷口。
魚烤了差不多，我便拿了一條來剝了肉吃，他們幾個也都拿了各自分食，吃了一半忽又想起將命丟了的幾個兄弟不禁又哽咽起來。其中一個便罵道：“全怪鬼見愁，若不是她非要進穀來，他們也不會死，等咱們回去秉明殿下，好治她的罪！”
我一麵吃著魚一麵道：“好啊，你這就可以回去，明明是他害死了你們兄弟，卻全推在我一人身上，老子進穀時可邀請你們了？可拿劍逼著你們了？是你們要進來送死，如今我將你們帶離救了你們的命，又生子火讓你們取暖，又帶你們喝水，還打了魚來讓你們果腹，現在是吃了喝了，反來怪我？你們幾個真真是忘恩負義，那會子真不該救了你們，也得不著你們這番埋怨！你們是吃慣了瓊漿玉液連腦子也是吃壞了！全不懂感恩，這天下的人便全該是欠了你們的，你們當慣了上頭的狗，對誰也要吡了牙亂咬人！全不懂得江湖俠義為何物！便都是要誰理所當然服侍你們是不是？老子可不欠你們！你們要當狗滾回去當，當在老子麵前吆五喝六！”
我越說越腦，起身抬腳便踢了火堆，一團火便往他們身上撲落，他們嚇得連連後退不斷拍打著東在身上的火星子。
他們幾個抬頭怔怔地望著我，有一個忙道：“好了好了，算是咱們說錯了話，這一回是該多謝你將我們帶出狼窩，追捕你也不過是太子殿下的旨意，咱們也不敢違抗，但話說回來，死的那幾個兄弟也與咱們是生死之交，本都好端端的，突然便死了，咱們心裏也是不爽利，說了些不中聽的，請大當家別見怪，但是，天亮時你還是要與咱們去見一回殿下，不然，咱們也實難交待。”
“對對，大當家與殿下之間的事咱們也不便多問，隻是聽令行事，今晚之事也實出突然，咱們不也從未經曆過麽？好兄弟就這麽沒了，連屍首也收不回來，對殿下也無從交待，還請大當家的體諒則個。”另一個也向我抱了抱拳。我見他們都這麽說也不再言語，重坐下來，他們這才收拾了火堆，重新升起火來。
“晚上全上樹去睡，在下麵不安全。”坐了會子我說道。
“上樹？咱們這麽多人，還生了火，那些
狼該不會還敢來吧？”有個護衛奇道。我打量著他，不過十八九歲年紀，笑一笑道：“你怕從不曾在這山林中過夜吧？如若有人在夜間巡視，便在這地上睡也可，但讓你們巡夜，也是靠不住的，我自不會去巡，便上樹更是安全些。”
“你們經常在林中過夜嗎？”年長的一個護衛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