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師兄從天降
柱子和我一起去縣衙大牢。
趙捕頭正在牢房前等我，見到我時擰眉道：“那小子執意要見你，不得已便請大當家來聽他有何話說，叨擾了。”我忙抱拳道：“趙大哥客氣了。”於是他讓人開了門，又說道，“他隻讓你一個人進去，我們等在這兒，有事你招呼咱們。”我點點頭看看柱子，便轉身跟著個衙役走了進去。
這裏的牢房比較矮，四處都是一股子怪味，一道走廊，兩廂是木欄圍的牢房，衙役一直帶著我走到最裏麵，指了指我的左手邊便停下了腳步，示意我自己過去。
我走到那間牢房前，抬手扶著欄杆往裏看，那人背對著我站著不知道在想什麽，於是我問了句：“你找我？”剛說完不及我反應，他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握住了我握著那欄杆的手，我心下一驚，卻怎麽也抽不回手，而他則將臉靠近欄杆對我笑道：“鬼見愁？倒挺會給自己起名字啊師妹？”
我怔怔地望著他，他比我高出一頭多來，肩膀寬厚，一張臉倒是生的俊俏，目光灼灼，鼻梁高挺，嘴角還帶著笑意，麵上光潔。
“師妹？”我疑惑地看著他問了一句，他再次卷卷嘴角道：“對啊，師妹，你不認得我了？昨晚和你過招時我卻有些驚訝，發現你用的招式竟和我同門，隻是你的變化太大，我一進不敢相認，但這麽看著你時才覺得你就是師妹了，雖然你裝成男子模樣，可是你的眉眼卻不曾變化太多，隻是，當初你來時一臉懼色，全身發抖，看著倒是怪可憐的，可是現在，你卻英姿颯爽，我才不敢認，現在你想起我了麽？你的華鋒師兄呀。”
當他說出這個名字時我才恍然，華鋒？是了，當年我初與師父相識時，他身邊確是跟著少年，隻是當時他瞧我不上，一同學藝時，他也是百般戲弄我，隻不過相處一年多些他便離開了師父，之後再沒見過他，卻不料在這裏見到了他，而且，他還變成了采花賊？
“華，華鋒師兄？”我再次打量他，他雖與當初也有了絕大的變化，個頭變高，人也變壯了許多，相貌上也變得更加英俊，但我也識得他的模樣，正是華鋒，他依著現在這副樣貌做采花賊倒是恰當，“你如何做了采花賊了？”我問道。
他立即伸出手指放在唇前讓我低聲道：“你過來，我告訴你。”說著向我勾了勾手指，我以為他是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要說給我聽，我便將頭向他靠近，誰知他猛地伸出手來攬在我的腦後向前一送，一張嘴便仰了上來狠狠地壓在我的嘴上，我抬腳踢向他的下身，他猛地向後一縮跳了開去，一臉壞笑地指著我道：“小師妹，你竟用陰招？”我甩著被他握疼的手也後退一步瞪著他道：“你不也給老子使陰招？”
“嘿，老子？你不該用老娘自稱麽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便愛用什麽教你管？”我橫他一眼。“喝，脾氣也見長啊，那時候你總是不愛說話，從早到晚埋頭練功，現在卻是性情大變，我早就聽說你這名字，卻不知道竟然是你，我與你倒真是有緣，好了，快去想法子救我吧。”他衝我揮揮手。
我轉身便走，他還在身後叫喊：“小師妹，我等你，快些回來，別讓師兄我等太久嘍。”
我走出牢房時，趙捕頭和柱子正在一旁說話，見我出來便向我迎來，柱子問我道：“他說些什麽？是招認了？”我搖搖頭對趙捕頭道：“是一場誤會，昨晚他蒙著臉我並未認出來，其實，他是我師兄。”此言一出，他們二人皆為吃驚，異口同聲道：“師兄？！”
我頜首道：“其實昨晚另一夥人才是，他不過是來尋我時見鎮上有人打架，他想來看個熱鬧，結果便和我動了手。”趙捕頭疑惑地看向我道：“真是如此？昨日他卻並未說他是來尋你的。”
我笑笑道：“其實他並不知道我就在此處，隻是聽人說見過我，便一路尋來，結果昨晚倒是碰上了卻相見不相識。還請趙大哥行個方便，讓我把他帶走吧。”
“這個……我須得向大人請示，或者還要拿他過堂，大當家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他有些為難地說著向我一抱拳轉身快步走了。
“師兄？不曾聽你說過你還有個師兄。”等趙捕頭走了，柱子才問我。
“今日以前，我也不曾想起過我還有師兄的，當年我跟著師父為藝時，他與我隻相處了一年，之後他便離開了，師父也不曾提起過他來，我也是有些意外的。”我說著，他這才點點頭道：“那先讓他跟咱們上山再說，另外。”他四下上看看又低聲道，“他是采花賊麽？”
我看看他輕輕點一下頭，他便長籲一聲道：“希望他上山後能有所收斂，別給你惹麻煩才是。”我看看他忽地也覺得心思沉重起來。
過了半晌趙捕頭才來，手裏拿著一張紙麵露難色道：“我方才與大人說了，他讓你簽了這個，為此人做保，若他真是采花賊或是做了其他作奸犯科之事，須你來承擔一切後果。”柱子笑道：“趙大人，你忘了她是誰了麽？裏麵那位便是她的師兄，你放不放人結果也是一樣，而那人真是要做什麽壞事，她能保什麽？咱們是山賊，你讓個山賊頭子做保自己的兄弟不犯事？”
趙捕頭嗬嗬笑道：“唉，這個大當家與別的大當家不是不同嘛，她講信用，而且手下的弟兄也向來不為難咱們，做保之事於他人行不通，於她是行的通的，不然我家大人怎麽會讓我來做這事？再說句不中聽的話，現在四處都在揖拿采花賊，若不是看在大當家的份上，我們不把人交出來，再將他一刀宰了就說
他是采花賊拿上去複命也不是不可，所以這不過是一紙過場，也請大當家多擔待，也讓咱們好做人便是。”
我笑笑接過紙來讓柱子看了一遍，上麵寫的便是保此人不是采花賊，若犯了案定斬不饒之類雲雲。我這才拿過筆來畫了個圈。趙捕頭小心地將紙折好放入懷中，讓人把華鋒帶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