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回去
第二日後晌，城中兄弟派人來報信，說海龍幫各營中的人馬已然齊聚碼頭，穿了黑衣，戴了麵具，而九斤他們便也各自換了衣裳躲在了暗處，鬼見愁的人馬在碼頭一事便也傳上了島，尚蓮清則已然派了人開船而來。
我聞言，立即叫了阿煥準備起來。
他拿了那個叫作水肺之物吹了氣放在一旁，村中的人已然將船小心地開出了海，便在島周遠遠地停著，便在天快黑時，我與阿煥便也換了黑衣，阿煥將小船推入海中，高個男子跟在後麵一路叮囑著又對我道：“不如我與你們同去，你身上的傷也未好全，行動不便，也好有個照應。”
我其實知道這人的心思，轉過身對他道：“不必了，我與阿煥同去便可，我也會護他周全，而我此番要親自上島，便是去救我男人，還要親自宰了那個臭婆娘，要不是須阿煥帶路，便是他也不願帶去。”說時我便看向高個男人，他怔了怔道：“你，男人？”
我一拍他的肩膀道：“實話告訴你，老子是那小常勝山的山賊頭子，大哥你呢，便是應尋個普通人家的姑娘更為妥貼。”言罷我轉身衝站在一旁交待阿煥的婦人道：“你放心，我定然會讓阿煥全身而退。”
於是，我們二人便上船一路借了夜色往海龍島而去，心內焦急著不知道柱子如何了。
海龍島便在一處狹窄的海道內，劃了船有三柱香的功夫便也能到，此時島上應是四處戒備，我們隻得將船停在靠近海島三四裏之外的一小片礁石灘後，再潛入水中向著海島潛遊而去。
阿煥的水性實在是好，我用那水肺換過兩口氣時，他才須換一口氣，一直遊到海島最下側時，他指了指一處空洞，我們順著空洞向上遊了一陣後，他指了指我們頭頂上方的一處窄小的入口，再指了指我手裏的那個水肺又指了指我，示意我再吸一口氣便要一下遊到上麵去。
我吸過一口氣後將水肺給他，他將裏麵的氣光後將水肺別在腰帶上一扭身便快速向上方遊去，這個入口實在窄小，隻容一人進出，兩旁全是膩滑的石壁，上麵便是海中貫有的水草，一片漆黑，若不是阿煥常來常往，換作是我絕計找不到這裏。
我們一直向上彎彎曲曲地遊到我幾乎要閉不住氣時，才見他向前頂開一塊石板，雙手一借力整個人便浮了上去，而後向我伸出手來，我也學他向上用力一躍，伸出的手被他一把捉住後將我用力向上一提，我這才出了水麵，便大口呼吸著，一麵抬手將臉上的水抹去。
我攀上石板以外後，阿煥重將那石板推合，在石板四周便有水槽泄水，而我們所在的地方則是處狹長的地道，阿煥向我招招手，便順著地道向前貓腰走去，沒走多遠，便又向一旁拐了個彎，前邊有一道鐵欄杆，阿煥自腰
間拿出一小截鐵棍來插在那鐵欄杆間，向一側用力一推，那鐵欄杆便移了開去，他伏在地上一點點地爬了出去。
當跟著他出了地道後，外麵便是一條小路，長著齊腰的荒草，氣味也極為難聞，他帶我向前小跑了幾步再拐過一道山牆後，我一眼便認出這裏竟是地下的那條街道了。
我當初下來的那家客棧就在不遠的左前方，隻是，如今整條街道空無一人，每家店鋪都黑著，我們小心地貼著牆根向前走，走了一段，我一把扯了扯阿煥，將他扯進一家成衣店，在裏麵我們換了幹的衣裳換過這才重新走了出來。
一路走到盡頭處，站在牆角，我向裏側了側身，便看見那個紅色的樓前還有幾個人在門前踱步，其中兩個正小聲說話：“不知道碼頭那邊情況如何了，鬼見愁都死了，他的那些兄弟們還報的什麽仇，和咱們海龍幫作對，真是不知死活。”“可不是麽？聽說那個鬼見愁有多厲害，還不是死在咱們幫主手裏？等把他那些手下宰了，咱們跟幫主說說，去那小常勝山，聽說那裏景色怡人，似是仙境一般。”
二人正說的熱鬧，我回頭看了看阿煥，讓他隱在暗處，而我則自腰間抽出了一把從他家帶出來的砍柴刀來握在手裏躡手躡腳地順著牆根入摸到了門前，他們回身看時，我早已一刀砍倒一人再一個轉身一刀砍在另一人的頸子上回身一腳將另一人踢開數丈，不等他起身上前一刀刺進他的胸口，再一抬手，將刀甩向欲逃走的一人正正刺入他的後背，他悶哼一聲後就不再動彈了。
我走上前將刀撥出回頭看向阿煥，他正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身前的那具屍首，我衝他招招手便走進了樓門，四下看看，這小樓裏也並不見其他人。
“你的身手好生利落，殺他們也不過眨眼之間。”阿煥站在我身後小聲對我說。
“宰這些臭蟲隻此便夠了，走。”我看看四下的房屋中也並沒有什麽人在，便往後院去，往水牢的入口，便在後院。
水牢的門關合著，門裏無人，我們小心地拉開門後便走了進去，當我再一次聞到這股發黴的潮濕的氣味時不禁覺得鎖骨處又發起痛來，我皺了皺眉順著那石梯一路向下走去。
下到最底，便是水牢的長長的走廊，一側是石牆，一側則是那一間間的水牢，昏黃的油燈下，那些發黑的水正閃著令人心慌的光澤。
我一間一間地向前尋找著，當我走到最後一間時，我才看見柱子正背對著我被鎖在兩根鐵樁子之間，半個身子都泡在水裏，那水裏還有血汙，整個水牢裏都散發著腥臭味。
我咬一咬牙，走下石階，卻看見鐵門上還掛著鐵鎖，我看看阿煥，他不作聲，隻是點點頭，指了指走廊前方，於是我跟著他走到另一頭，那裏有個小房門，正虛掩著，裏麵傳來說話聲，我小心地順著門縫往裏看，卻隻看見有兩道身影被油燈映在牆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