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有仇不報非山賊
趙捕頭喝了口茶又道：“之前他便四處打聽這附近有什麽惡人惡事，便打聽到小常勝山上大當家的所在之處，便揚言要一舉鏟平山寨還百姓一個安穩的日子，可是，無論走到哪，人們說起來便都是說小常勝山的好處，可是他卻是下了決心的，我怎麽勸也是無用，後來便時常偷偷上山去，有一次他身上不著一絲地從春香樓回來我便知道許是大當家作為，他便更是咬牙切齒的要報複，後來不知怎地一去便是兩三日不回來，再回來卻又像換了個人似的，整日飲酒，也不再喊著要去鏟平山寨的事，問他便也不說，之後便也無心辦案，醉個不省人事，後來就常常出門去，我們大人還說不如把他打發到別處去，眼年要過年，知府也都要來的，看他這樣成何體統，誰知昨日便讓人送了碎屍來，卻是糟了狼，唉。”
我看了看翟三便對趙捕頭道：“不瞞趙大哥說，他是始終在山下叫罵我也不曾理會，要是換成旁人，老子必會一刀宰了的，想是醉酒睡倒在林邊，這幾月山上狼群漸多，前些日子還衝入寨中，山上兄弟與狼群殺了一場，殺死了幾頭狼，狼們也咬傷咬死了幾個兄弟，唉。”我歎著搖搖頭，趙大哥忙問道：“哦？還有這等事？幾位當家的無礙吧？”
翟三忙道：“多謝趙大哥掛懷，咱們便都還好。”
“對了，今日怎麽不見那三個兄弟一道來？”我又問著。
趙捕頭聞言一拍桌子惱道：“這三個家夥太讓人氣惱，本說好要將容大人就近安葬，可是他們非要將他送回故鄉，他故鄉也沒了親人，安葬在哪不行？他們偏是不聽，方才便推了棺材走了，說他們也不回來了，還罵我們這些人是窩囊貨，放著山賊不捉，還說容大人之死定是山賊所為，他們回去要找些人再來定然將小常勝山夷為平地，他奶奶的！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言罷氣惱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了。
“哎，趙大哥何必為那樣的人動了膽火？他們愛怎樣便由他們去，老子是山賊，說什麽做什麽不重要，來來，吃酒！各位兄弟吃酒吃菜，不必客氣。”我與眾人招呼著又問道：“趙大哥，他們此去定是山高水長，一日半日定是到不了，憑他們一雙腳一來一往怕是早就消磨了要殺我的念頭了。”
趙捕頭擺手道：“卻也是不遠，此去往北也不出數十日便到了。”
我再看一眼翟三，又與眾人吃了幾回酒，便起身道：“趙大哥，眾位兄弟，我與三當家的還要去采辦些年貨，山上也還有許多事要辦，幾位便再吃些，不夠的話再讓掌櫃的拿來，全記在我的帳上，便主此告辭，年時定然要來歡聚一場，不醉不歸。”
於是我與眾人告別，又讓掌櫃的送壇酒上去，便與翟三騎馬往北直去。
快馬行了有
一柱香的功夫，遠遠看見山林之間正有一輛馬車和三匹馬，我衝翟三使了個眼色，他便快馬加鞭地往前趕去，縱身在馬背上借力一躍，一刀將趕車的斬倒一旁，落在馬背上一扯馬韁，馬車便停了下來，兩旁三匹馬也亂了馬蹄自腰間撥了官刀瞪著雙眼轉身兩廂看著。
我將馬停在他們身前數步之外冷笑地看著他們：“三位官爺走的這麽急，不等我來送一程麽？”
那三人見是我，臉色一變相互對視一番，胖些的拿刀一指我冷哼道：“你想要作甚？”
“作甚？送你們一程呀，你們便這麽走了，我也是於心不忍。”我笑看著他們，另一個瘦子又道：“不必如此客氣，你這山賊有事便說，不必拐彎抹角的。”
“你們既認得老子，老子便直說了，昨晚老子舍身陪你們快活，沒個交待，便要走麽？你們這些當差的便也沒個情義，還真讓老子傷心啊。”我打量著他們，翟三這才知道我們追來是何用意，看他們的眼神不由得生了殺意。
“你，你胡說什麽？什麽陪咱們快活？”第三個瞪眼喝道。
“咦？怎麽？你們三位昨晚那麽賣力，今日便全忘了？我額上這個印記便白留了麽？”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額角。
“好個山賊總愛胡亂攀汙，你那傷誰知道是怎麽回事，卻來賴在咱們頭上？”胖子說道。
“三位官爺，昨晚那般快活，今日便不認賬麽？昨晚三位隻顧快活著，雖是穿了黑衣，卻是忘了換了官靴，其中一人的官靴還縫補過，老子陪你們玩玩，眼睛卻並不瞎，而且，老子的耳力向來都好，幾位的聲音與昨日也並不相差，怎麽？敢做不敢當，怕了老子了？昨晚隻是趁人之危，今日當天化日變成了鼠輩？褲襠裏那玩意是假的麽？”我冷冷地望著他們，卷起的嘴角帶著冷咧的笑意。
“好！便是咱們做的，便是要替我們兄弟報仇，雖說沒有憑證，但咱們知道，你便是真凶！隻是後悔昨晚不曾殺了你！”瘦子按奈不住開口喝道。
“哼，就怕你不認！”言罷，我自馬上躍起，腰間的刀握在手中直向那瘦子而去，翟三也舉了刀向著胖子砍下，五個人便鬥在了一處，他們三個也是酒襄飯袋，不出幾招便被斬於馬下，翟三一刀結果了胖子，我一刀切開了那矮子的頸子，鮮血翻湧而出，再一刀刺進瘦子的肩上將他釘在地上，便俯身對他道：“那姓容的前幾日整日買醉，你是知道為何？”
他瞪著我道：“不知！”
“因為他以為老子把他睡了，便動了心，想要做老子的相公，可惜，那人並不是老子，可是他不聽，執意要娶老子，便讓老子幾拳送他歸了西再扔下山崖喂了狼，沒想到你們那容大人還是個癡情的種，哈哈哈。”我言罷便大笑起來，他隻是瞪大了
眼珠子道：“什麽？！果然是你殺了他！”
我起身站到一旁，走到棺材旁，一把將那棺材推開，裏麵躺著的正是容捕快，身上穿著官服，一麵的手臂少了一隻，臉色發青地躺著。
我拿起刀來撥了撥他的腦袋，身後的瘦子在吼著：“你休要碰我兄弟！”說著便起身向我撲來，我轉過身，他與我不過相差一拳之距時，他便停住了，一柄亮晃晃的刀尖正穿過他的胸腹停在我身前一指處，我看著他的臉，他低頭看著身前的那刀尖，口中湧出血來，翟三站在他身後，將刀複又抽去，他便後退了半步，我對他道：“你們幾個兄弟便能團聚了，不必謝我，替我給容大人帶句話，下輩子若還是當差的，最好離山賊遠些，不然，恐又會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他眼中全是憤恨，望著我，抬手指著我的臉，卻是說不出話來，隨即猝然倒地，雙眼隻是瞪著再也合不上了。
“走吧，回家吃二當家燒的飯去，餓了。”我回過身一麵說著一麵上了馬，頭也不回地往回走，翟三也縱馬跟上，看著我的側麵對我道：“你便又成鬼見愁了。”
我也扭臉看著他，忽地仰頭大笑起來，他便也與我一起大笑，這笑聲便在這無人的山間回轉著，柱子，我便又成了鬼見愁，你聽到這笑聲麽？咱們，便就此別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