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半夜吃肉
當晚，我讓解虎在洞中給祝芝芝再找間房，她卻拒絕了：“我在家都是有丫環陪著的，我一個人害怕，今晚，姨娘陪我吧，你的房間是哪個？”她抱著銀子四下張望著。
“怎麽？當老子是你的丫環啊？”我瞪她一眼，她看也不看我道：“你比丫環好些，是這間不是？咦，還有一張虎皮？”她挨個推門，發現裏麵都有人時又推開一扇，一眼看見屋裏牆上釘的一張虎皮便衝了進去。我看了一眼解虎，他忙道：“不如你今晚住我那屋，我去跟老三擠一宿。”
我擺擺手道：“就讓她在我屋睡吧，你去歇著吧。”言罷我便邁步進了屋裏，祝芝芝則已然將銀子倒在桌上伸手又去摸那副盔甲：“姨娘，這盔甲不是你的吧，如此高大，也不像是他們誰的呀，怎麽擺在你的房裏？”
我走過去將她拉到床邊道：“你少問幾句，不早了，快些睡吧。”
“這就睡？我還不曾沐浴呢。”她站在床邊說著，將目光往我的床上掃來掃去道：“你這床好硬啊，能睡嗎？骨頭不會疼麽？”我無奈地看著她道：“你這身肉還怕硬？我這山上吃水都不便，哪有那麽多水讓你沐浴？明晚再說吧，快睡！不然我連夜就讓人把你送回家去。”她聽我一說完便嘟了嘟嘴脫鞋上床，一麵又嘟囔著床板好硬，枕頭好硬之類的，可是沒過多久，我去櫃裏又拿出一床被子來時，她竟然已然睡著了。
我搖搖頭，將兩把椅子拚在一處便坐上去將被子往身上一蓋，本想吹了油燈的，可是又怕她起夜，便磕上眼睛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聽床板響了一聲，接著便是下床穿鞋聲，再接著便有個人走到我身前往我看了一看，片刻便要往外走，手剛搭在門上我便問了一句：“半夜不睡覺，去哪啊？”
她明顯被我嚇了一跳，不由得驚呼一聲回過頭來見我坐起看著她，她瞪我一眼道：“你要嚇死我啊，我，我肚子餓了，去尋些吃的來。”
“你想吃什麽？”我又問她。
“隨便吃些什麽點心啦就好。”她想了想，本來還想說別的，但是似乎是才想到她這是在我山寨裏，便沒再說別的。
“點心？我這山上可沒什麽點心，不如，你喝兩碗水，明日再吃？”我指了指桌上的茶壺，她拿一雙眼睛直望著我不言語。“好吧，跟我來。”我想著這個大小姐可不能在我這兒餓出個好歹來，不然也對不起她爹送來的幾箱金銀綢緞。於是拿開被子推門而出。
我們走到廚房，四下幹幹淨淨的什麽也無，廚櫃裏隻有碗盤，灶上還放著一小盆白飯，再看水缸裏，還有些生肉，不過是被醃製過的，我回頭看看她道：“要不你吃些白飯？”
“有菜麽？”她也伸頭看了看灶上的白飯問我，我指了指那些生肉道：“便隻
這些生肉。”“那你切些肉來與這白飯混在一起做熟了吃。”她指指那些肉。
“讓我做？我還指望你來做呢。”我雙手往胸前一抱說道，她便也學我的樣子道：“啊？我？我長這麽大隻會吃飯，連我娘都不會做，你還等我做給你吃？那你隻能等著餓死了。”
我瞪她一眼嘟囔著：“你連飯也不會，將來怎麽嫁人啊？姑娘家家的連飯也不會做。”“你說什麽呢？”她問我，我便不再說話，省得又惹這家夥反說我，我看看缸裏的肉，再看看灶，忽地心生一切，便對她道：“拿些柴來，就在廚房旁邊，老子給你做烤肉吃。”
“烤肉？好啊！”她臉色一喜便跑出門去，片刻抱來兩大塊柴禾放在我腳邊，我拿出一塊肉來放在肉案上，拿菜刀切了一塊，剩下的放回缸裏蓋上蓋子，再將切下的這塊切成大小不一的方塊後洗了手，便蹲在灶前，一手拿起柴禾一麵舉著火折子，點了半晌，火折子都熄了，柴禾也隻被燒黑一塊：“他娘的，這也不著啊。”
她看了半晌然後指了指門背後說：“我有一回到廚房看他們燒火做飯時，見我家的廚子是用那個引火的。”我轉過身，看見門背後的一堆幹草，這才恍然，伸手拿過一把來，點著塞在灶洞裏，然後才拿柴禾塞進去，又要拿第二塊時她一把扯住我的手腕道：“等會，不要不然又把那點火都弄滅了，你笨死啦，火也不會燒。”
“嘿，你個小丫頭還瞧不上我？你不也不會麽？”我拍了她一下，她抬頭想要罵人，但看著我忍了忍終是沒有出口，低下頭時嘴裏嘟囔了些什麽我也沒有聽清。
再等一會，那柴禾終是被點著了，我樂嗬嗬地說：“嘿，火點著了，不錯不錯。”於是小心地將那柴禾拉出來一些，再找了竹簽把肉串了放在火上去烤，又拿了鹽粉來灑了些。
“哎呀，聞起來好香呀，讓我嚐嚐，姨娘，你們平日裏是不是經常這麽吃呀？”她拿過一根放在嘴前吹著小心地咬了一口，燙得真皺眉，一張小胖臉都皺到一起了。“嗯，天暖的時候會在院裏升了火，烤肉吃酒。”我也小心地嚐了一塊，外麵的熟了，裏麵的還是生的又放在火上去烤。
“好吃，不過，你要是切小些就好了，切這麽大什麽時候能烤熟？”她指著像她的拳頭一樣的大的肉塊問我。
“一麵烤一麵吃嘛，這一塊還怕吃不飽麽？”我說著又啃了一口。
正吃的香時，忽聽一陣腳步聲跑來，一人一把推開廚房的門驚呼一聲：“你們幹嘛呢？”
我一抬頭，看見的是翟三，他正大大地瞪著眼睛看著我倆，祝芝芝舉了舉手裏的肉頭也不抬地說：“姨娘給我烤肉吃呢。”我此時這才抬頭，正想炫耀說我點著柴禾了，可是一抬頭也嚇了我一跳，隻見
我們頭頂處的廚房全是煙，我也一時呆住了：“哪來的煙？”
翟三忍著想要發狂的神情彎腰拉起我倆道：“你們快出去！”便將我們推到門外，然後將那塊著火的柴禾也兩三下扔出門來，我正要開口罵人時，卻見他一把拉開已然被烤糊了一半的鍋蓋丟出來，用力地將那口大鍋自灶上撥出來也拎到院中，那鍋底上一片通紅。
“這，這是怎麽回事？”我用肉指著那口鍋吃驚地問著，此時有人聽見動靜從屋中走出，手裏拿著蠟燭油燈，來人正是柱子，他說洞裏睡著有些熱，便一直還睡在外麵，因此隻他聽見了動靜，走到近前一眼看見被燒紅的鍋便抬頭看向我們問道：“三哥，這是怎麽了？”
翟三走到鍋旁指著鍋，手指抖了半晌，咬著牙回頭對我說道：“我說大哥，你點火便點火，卻為何不在鍋裏放水呢？我再來的遲些，這鍋也要讓你給燒漏了。”言罷氣的雙手叉腰直歎氣。
柱子看著那口鍋再看看我和祝芝芝搖了搖頭，祝芝芝側頭對我說：“姨娘，你闖禍嘍。”
我抬腳向她踢去，她忙閃身躲開，舉著那塊還沒有烤熟的肉又走到還在著火的柴禾旁去烤。“鍋裏還放水呀？我哪知道，這火還是升了半天才著的呢，還不是因為這小妮子說餓了要吃東西嘛。”
“那便來叫我呀，這，你看，全是煙，你們在裏麵就沒看見？煙再大些，全將你二人熏在裏麵了。”他回身一指，我這才看見廚房裏還有煙在往外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