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劫

  過了三五日，老三與解虎便也能四處走動了，眼看離著過年也沒有幾日，便商量著去鎮上買些過年使的東西，我傷未愈，柱子便不讓我去，他與十幾個兄弟和解虎，翟三便要下山，我便交待翟三：“讓陳掌櫃的年前送上來的東西提前備著，再給兄弟們做身新襖子，讓裁縫上山來量身。”翟三一副不耐煩的神情說：“我說大哥，你越來越絮叨了，這些事我年年操辦，哪回忘過？”


  我立即不言語了，拿眼睛瞪他，剛要開口，他忙道：“幹果也記得備，酒也提前定了，還有去草藥鋪子。”我便雙合了嘴，郎中將湯藥放在我手邊道：“大哥便安心在此，我與他們一道去便是。”


  我又想起什麽正要開口，解虎忙道：“大哥你別說了，我再去春香樓讓幾個姑娘三十晚上來山上，老規矩麽。”我又一次閉了嘴，轉臉看見蓮芳正眼巴巴地看著他們，這才找到說話的機會道：“你們也把蓮芳帶著吧，老三，別把她丟了，給她買些想要的。”


  翟三回了回頭道：“我們一幫老爺們兒，她一個姑娘家跟著多有不便，還是在山上吧。”蓮芳的神色便那肅然下來，我罵道：“正是有你們這幫老爺們兒才放心讓她跟著去，讓你帶著就帶著，哪那麽多廢話？找我抽你是不是？”他無奈地看我一眼這才轉過身去，我對蓮芳使個眼神，她便笑著跟了去。


  歡喜與雁兒走來坐在我身旁，與我說著話，花婆婆手裏拿個小包袱也坐在桌旁，裏麵是些小衣裳有些還未做完，便一麵做活計一麵與我們說話，幾個女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倒也是熱鬧。


  離他們下山還不到兩個時辰，便看見星兒一路氣喘著跑回來，歡喜意外地問他：“星兒弟弟，你跑的這般急是怎麽了？”


  幾個人都盯著他看，他喝了碗水擺手道：“大哥，不，不好了，我們到了鎮上，發現，鎮上不知何時來了一夥土匪，足有數十人，霸占著鎮子，不許人進出，領頭的那個在春香樓尋樂子，其他人便在糧食鋪，酒館，成衣鋪，當鋪，四下打動，我回來時他們還在搶東西，縣衙的差爺們也阻攔不住，三哥他們本想動手的，可是他們身上的傷也未好，動不得手，又看不過眼，我便回來通報你一聲，該如何行事。”


  “土匪？哪來的？”我問他，他想了想道：“虎爺跟他們手下的一人打聽過，說是占了風哨口，以前邵娘子的山寨，寨中一窮二白，空無一物，便來拿些東西回去過年。”


  雁兒一拍桌子道：“他們卻不知道這是咱們大哥的地盤麽？還敢如此囂張？”


  “虎爺也問了，那小子說便是大當家的來，也得讓他們過年呀，再說，這鎮上這麽多東西不搶，當什麽土匪。”星兒說道。


  我便起了身來對星兒道：“拿我


  的衣裳來，咱們看看去。”


  花婆婆忙道：“你身上有傷，切不要莽撞行事。”我點一點頭道：“去看看，我自有分寸，你們且在山上莫要擔憂。”我接過星兒拿來的外衣穿了，摸了摸腰間的雙刀便與他一齊下得山去。


  到了鎮外我問星兒：“咱們兄弟何在？”


  星兒四下打量著道：“應在客棧裏吧，不知道有沒有與他們動手。”說著便往日常放馬的客棧去，此時我已然遠遠瞧見鎮上人仰馬翻的爭鬧聲，家家店鋪都在與一夥人爭搶著，不時被打翻在地，這個鎮上已然許久不曾受過這般搶劫，就連縣衙的那夥衙役也不知如何下手。


  我進了客棧正看見翟三他們坐在窗前往外看著，見我來都起了身，解虎對我道：“大哥，你怎麽來了？是要與他們動手麽？”說著握緊了腰間的刀柄，柱子走上前來道：“眾人多數都帶著傷，如此動手，並無致勝把握。”


  我點一點頭向窗外看去道：“他們是新到風哨口的？”


  解虎忙回道：“正是如此，我已然問過，領頭的姓彭，五大三粗的漢子，手下約莫有個三四十人，個個莽撞無比。”我點一點頭，此時看見一個粗壯漢子正從春香樓走出來一麵係著腰帶，站在門前四下觀望著並撫須大笑，兩名衙役上前要拘他時，被他兩拳打翻在地。


  我暗自思量之後便回身對眾人道：“咱們且莫與他們動手，我另有他法，見機行事，隨我來。”我言罷，轉身推門而出，大步向著春香樓走去。


  一路走過時，兩旁店鋪的掌櫃一見是我，便知有了希望我能與他們作主，一齊圍到我身前來不斷哭訴著，那個姓彭的也轉過頭向我們看來，一個大光頭上一片青光長著些短小的頭發渣子，眉頭緊鎖，項上卻還掛著一串大圓木珠閃閃地發著油光，他身周的幾個手下也都圍將過來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


  我們行到近處，四下的那些百姓本以為我要與他們動手，都目光灼灼地盯灃對麵那夥人，誰知卻見我抱了拳道：“這位大哥如何稱呼？眼生的很，不知是哪條道上的英雄？”四下人們的目光又往我看來，甚是驚訝。


  那姓彭的也以為我是來與他動手的，卻聽我如此說話，便揚了揚腦袋，冷笑道：“好說，灑家姓彭，便是風哨口的新主子，前些日子才占了那的山頭，將裏麵的山賊們盡數殺了，誰知那寨子裏並無長物，眼看著過年，便來這鎮上采辦些年貨，你又是誰？想要攔著本頭領麽？”


  我笑一笑又道：“哦，原來是彭頭領，失敬失敬，在下便是此處小常勝山的，鬼見愁。”


  他聞言，麵色一滯，不由在神色間帶著些謹慎和防範，微微抬了抬手想去碰腰間刀柄，我忙又道：“我此番來，便也是來辦些年貨的，既然，彭頭領先我一步，

  那，我便該禮讓，各位莫要與彭頭領對恃，他要的這些便讓他盡數搬去，大方些。”我回頭對眾掌櫃們說道，四下頓時起了一片嘈雜之聲。


  連同姓彭的也有些詫異地看著我，我對他笑道：“彭頭領，快拿了東西走吧，這些無知百姓由我來對付，頭領莫要有顧慮。你們都給老子安份些，誰有不滿，當心老子燒了你們鋪麵！”我回頭大吼一聲，四下便一片安靜，都不再作聲，姓彭的見如此，便向我抱拳道：“鬼見愁果然識實時務，那，灑家便卻之不恭了。”言罷一揮手，手下數十人便趕著裝滿了貨物的馬車出北門而去。


  我遙遙看著，一旁酒樓掌櫃的湊到我耳旁道：“大當家，你便這樣看著他們將東西拉走麽？”而趙捕快也走到我身邊問著：“大當家，你這是何意？”


  我看向眾人，對趙捕快笑道：“山人，自有妙計，三日之內，便會讓這些人將東西送回來。”言罷，眾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我，我轉身對自家兄弟道：“星兒，你和錦兒帶著蓮芳姑娘先行回山，其餘弟兄隨我去串門子。陸掌櫃，你家還有什麽酒，隨便給我拿一小壇來。”我轉身對酒樓掌櫃說道，他雖是一臉的不解，卻還是依我的話，回去拿了一壇子酒來，身後兄弟接在手裏，早有人將我們的馬牽來，我們一一上馬一路也往鎮北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