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外賊
我一聽心下暗笑一聲轉頭問掌櫃，他倒是也聽得了又讓夥計包了一包栗子糕，我又讓他包了些梅子糕和山楂糕，問他多少錢時，掌櫃忙擺手道：“哎，大當家與我們何必談錢，若不是上回替我趕走那些壞人，我這鋪子也未必開得起來，這些也不足為謝，全是咱們一片心意，再說也並不值必個錢的。”
於是我對他道：“那好，便麻煩夥計給我送到鎮口的客棧去，我的馬也在那，回頭我一並拿，還要往前走走，不知這是什麽日子，鎮上又這般熱鬧。”
掌櫃笑道：“今天立冬了，趕廟會，大當家這是忙忘了？”我一聽這才恍然道：“原是如此了？我卻是真的忘了，那咱們也去湊份熱鬧去，掌櫃的告辭。”我抱了抱拳轉身走了，片刻，那掌櫃的追到店鋪外麵道：“大……你的銀子。”我笑著回身擺擺手道：“收著吧，小本生意也不容易。”說著便往前走了。
一旁的蓮芳對我小聲道：“人家當山賊的都是打家劫舍，你這山賊卻是與他們不同，別人看見山賊都關門閉戶，唯恐避之不及，你這山賊卻是人人相迎，我原以為你戴鬥笠是怕人認了躲避，卻不想，是怕人見了太過熱情。”我嘿然笑道：“許這就是別的山賊所憎恨之處吧，同是天下受苦的人，咱們若不是沒了法子，也不會去占山為王，受苦的全是窮人，又何必為難他們？”說著我便又看一旁的那些胭脂水粉，蓮芳看看我也笑了笑，便也去看那些好看的粉盒。
“不知道三哥喜歡什麽香味。”她看了會子拿起兩個粉盒來聞了聞說道，我扭頭看她笑道：“你三哥何時要塗這玩意了？”
蓮芳忙道：“自不是他用，我是說，我怕會用了他不喜歡的香味，他嫌我。”言罷臉先是紅了。
我看著她的側麵，見她小心地聞著那些粉盒，不由歎息著自她手裏拿過一個來放在鼻下一聞，又拿了另一個聞了聞道：“便這個吧，有些像梅花味，他曾說他倒是喜歡梅花香。”我將那盒子又遞給她，她笑一笑道：“我也是喜歡這味。”說著便又放下了，我說道：“喜歡便拿著吧，女子便是要塗脂抹粉的才好，還要什麽一起挑些。”她笑看我一眼道：“那卻不見你塗脂抹粉。”
我笑著起身自懷裏摸出一小塊碎銀子來往小販案子上一丟道：“老子不同。”那小販一見頓時為難道：“用不了這些銀子，我這裏便也沒有找兌的。”我擺手道：“便拿去吧，不找了。”小販聞言這才笑起來，收了後又拿過一把木梳來道：“那便送一把木梳吧，我自己打磨的。”
我笑著接過遞給蓮芳，她便也道聲謝，接了過去。再往前，又進了成衣鋪，挑了幾塊布來給蓮芳做幾件衣裳又買了幾件襖子，掌櫃也是識得我，我讓他把衣裳
送到客棧去，新做的也抓緊做做好了就送到山下老秦那裏，他連聲應著，我又逃了幾雙鞋，給錦兒，星兒和柱子，蓮芳自然也是掂記著老三，給他也看好一雙，我便也都一道付了銀子。
我又想起今日立冬，又讓酒館的掌櫃送到山上些羊肉和黃酒，晚上讓老三做些羊肉湯來吃，辦完這些便才與蓮芳再往鎮裏走，盡頭的廟裏更是熱鬧，前來燒香的也是絡繹不絕，我向不進廟宇，蓮芳卻說要去燒燒香，我便拎著又買的一些零碎站在廟外看人做糖人。
“大當家？”有人在背後輕聲問了一句，我回過頭，卻是葉總鏢頭。“喲，葉總鏢頭？你這是進去燒香？”我看著他手裏拿的香燭問道，他指了指身後一個女子道：“今日立冬，帶她出來逛逛廟會。”
“這位是？”我打量著他身後那個女子，她穿著水藍的素裙，一件月白的夾襖，半垂著頭抿著嘴，眉眼和順。葉總鏢頭回身對那女子道：“見過大當家。”那女子便欠身行禮，我忙讓她不必客套，葉總鏢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是我未過門的娘子，過些日子便要成親，到時候，大當家還要賞臉來吃杯喜酒。”我一怔道：“喲，看不出來葉總鏢頭還有這美事，我卻還以為你要當一輩子光棍漢呢，這是好事，我自然要來，到時候也會叫了兩個當家的一起來祝賀。”葉總鏢頭忙抱拳道：“那便是我的榮幸，到時我讓人去送喜貼。”
我也抱拳道：“好好，那便快去吧。”二人這才行禮轉身進廟去了。
我再回身，那人做已然做好了一個糖人遞給一個孩童，孩童將一個銅子兒遞給他一麵笑嗬嗬地接在手中，正要轉身走時，忽的一枚箭矢正正射中他的胸膛，那孩童臉上還帶著笑意卻猝然倒地，一個婦人慘叫著撲上來抱他，後背也是中了一箭，同時，數道箭矢飛至，四下眾人驚叫連連倉惶逃竄，我再轉身，便正看見一隊人馬自北而來，個個手中拿著弓箭向著人群亂射。
我一丟手中之物，向一側簷下躍過，便有三枝箭打我身側劃過，而站在廟外巡視的幾個縣衙小吏也撥出刀來將那些百姓往寺中推搡大叫著讓他們小心，繼而擺著刀將那些箭擋開。
我一抬頭，縱身躍上屋頂，小心地自屋頂向下看，卻看見十多眾身穿黑衣之人正騎在馬上舉箭向著人群亂箭四射，不斷傳來慘叫聲和呼喊聲，我便抽出腰間雙刀大喝一聲住手，便自屋頂躍下直直落在一人馬背上，抬手便抹了他的頸子，再向後一個轉身一刀甩出，再一刀刺穿一人的喉嚨，抬手接刀後抬手砍向一旁向我射箭的一人手腕，他哇呀一聲，手腕斷了一半，鮮血噴出，我上前一刀刺入他的心窩。
正當我連殺四人後，有一人向我大吼一聲道：“住手！”說時
，我扭頭向他看去，卻是個瘦骨黑皮男子，手裏正捏著一個孩童的脖子對我道：“你再不放下刀來，看我一刀給他來個透心涼！”說時刀尖已然對著了他的胸膛，他嚇的麵如土色，全身顫抖不止，一旁一個老大娘半伏在地上哭訴著求我們放了她的孫兒。
（本章完）